“既然如此,夫人,这几日你便与哪吒在一起,不得离开这房间半步。”
殷夫人如何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只是笑着点头,低头帮他整了整有些凌乱地衣衫,笑中多少带着一些苦涩,随后拉着哪吒坐到床前:“哪吒,这次就听你爹爹一次吧。”
朝阳初升,便被乌云盖住了踪迹,随后陈塘关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龙王的声音响彻整个陈塘关。
“李靖,交出哪吒,否则我便让你陈塘关数万百姓陪葬。”
而帝癸此时已经到了李家大门口,李靖孤身一人站在院中与龙王对峙:“龙王,李靖为人父,断然不可能将哪吒交出;李靖为人臣,自然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你对我陈塘关数万百姓动手;所以,李靖便想了一个办法,以吾之性命结束这场争端如何?”
“哈哈——”
龙王怒极反笑,声若雷霆:“李靖,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吒抽我儿龙筋,我要你的命作甚?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你这陈塘关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雨势越来越大,不多时便像天空漏洞一般,数百道水柱倾泻而下。
陈塘关百姓纷纷跪地:“李总兵,我们都知道你为难,你儿子的命是命,难道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么,还请李总兵交出哪吒,让龙王息怒啊。”
喊声越来越大,李靖握剑的手不断颤抖。
“龙王,今日,李靖替哪吒偿命,只希望你今日之后,放过我陈塘关数万百姓。”
刚提起长剑,就看到一金光将他手中的长剑击飞。
哪吒慢慢走到了他身边,捡起了刚刚掉在地上的长剑,不顾李靖的阻拦,剑指龙王。
“老龙王,今日,哪吒问你三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了,我这条命便送给你。”
龙王低头怒吼:“哪吒小儿,你终于出来了。”
“老龙王,敖丙吃童男童女,此事可对?”
龙王大怒:“笑话,我儿敖丙生性纯良,吞童男童女之事,纯属无稽之谈,哪吒,你死到临头还想狡辩不成?”
哪吒松了口气,日后自己身死,有老龙王的把控,陈塘关的百姓也能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
“敖丙欺辱我陈塘关妇人,杀其丈夫,将其霸占,此事你可知?”
“哪吒,你休要信口雌黄,我儿敖丙绝对不可能伤害凡间百姓。”
“最后一个问题,哪吒死后,你可能保证我陈塘关百姓百年风调雨顺?”
老龙王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他没有了耐心:“哪吒小儿,你在与本王谈条件?你,还不配。”
剑指龙王,哪吒叹了口气:“罢了,老龙王,哪吒虽然活的时间短,但也知晓是非善恶,今日,你要哪吒死,但在哪吒死后,还请放过我爹爹,以及陈塘关的百姓。”
“好。”
老龙王这次答应的倒是利索,他本来就是为了逼迫哪吒现身,如今目的已经达到。
就在哪吒准备划过自己脖颈的时候,一金色的圆盘飞来,将那长剑再次击飞。
帝癸挡在哪吒面前,声音不大,却传遍每人的耳中:“老龙王,我们好好谈谈如何?关于敖丙之事,你真的了解前因后果么?若是哪吒含冤而死,你担得起这罪责么?”
“哈哈,你是何人?黄口小儿,也敢质问本王?”
“我叫殷念,只是路过陈塘关的一个过客,关于敖丙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我觉得哪吒做的没错,哪吒没杀他,已是天大的恩赐,若我是哪吒,你儿敖丙早已被我挫骨扬灰。”
“放肆——”
龙威释放,他原本以为自己的龙威能够将帝癸压得跪下,没想到被她身前一道金光阻拦。
看着水深火热的陈塘关,这龙王并没有任何停手的打算,她无奈咬破指尖,并指为笔,在空中写出一行血字:“今日,陈塘关百姓安然无恙。”
就在这行血字出现的时候,老龙王已经意识到不对了,这血?
她又以血液催动人王印鉴,只见一硕大的赤色印章盖在虚空中,帝辛虚影再次出现,这次带着无尽的人王气运,以及一股铺天盖地的怒气。
他望向老龙王,声音冷冽:“我大商子民,岂能成他人口粮?东海龙族,你可知罪?”
老龙王身后携卷雷霆,威风凛凛,此时与帝辛的虚影对峙:“我龙族掌四季风调雨顺,如今我儿被李靖之子抽筋,人王,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不怕与我四海龙族离心离德?”
帝辛目光扫过东海,玄鸟自身后凝聚,直接扑向东海龙王。
龙王惊,他没想到如今的人王如此强势,自己虽然不惧,但也不想惹下攻击人王的滔天因果。
“人王?你攻击本王是何意?”
“睁大你的龙眼看看,你东海之上我人族那数千孩童的真灵,聚而不散,痛苦万分,若非你身上没有沾惹我人族真灵的孽气,今日寡人便斩了你。”
东海龙王此时也有些惊疑不定,他们龙族修肉身,如何能看到那真灵,莫非是这人王诓骗自己不成?
帝辛摇了摇头,只见他一挥手,那人王气运便凝聚在他的眼前:“你说寡人如何不怒?”
饶是龙王此时也震惊了,只因他东海上空竟是飘着数千两三岁的孩子真灵,这些孩子痛苦万分,真灵的脸上全部都是惊恐的神色。
他一声不吭撤掉了自己的法术,随后化作一个中年男子对帝辛行礼:“老龙见过人王。”
“哼!”
帝辛冷哼一声便消失不见,不是他想走,实在是觉察到女儿脸色苍白,体内的血气有些不够,支撑不住自己这人王法身降临。
帝癸沉声道:“老龙王,如今可以好好说道说道了吧?”
“哼,若是被我查出我儿冤枉,这哪吒我还是要取他性命。”
“那哪吒这条命,你怕是取不走了。”
暗中,彩依呢喃道:“灵珠子既定的劫似乎要消失了,只是为何他身上又多了一劫?难道是此劫演变成更强的劫?以此身躯也不好推演,罢了,先看看帝癸要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