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尘双腿轻夹马腹,胯下骏马缓缓踱步,来到那拦路之人跟前。
他身姿笔挺,神色冷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目光如炬,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阻拦我大秦大军前行?”
那青年神色自若,不慌不忙地翻身下马,双腿稳稳跪地,上身前倾,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随后他直起身子,声音清朗,不卑不亢道:“草民韩信,久闻凌大人威名,特来投奔。”
凌逸尘猛地一震,目光紧紧锁住眼前之人,难以置信此人竟会是名震青史、被尊为“兵仙”的韩信。
尽管他对韩信的军事才能早有耳闻,可眼下站在面前的,不过是个青涩的青年,究竟才能如何,还尚未可知。
“你既想来投奔,径直投军便是,为何拦在路中,耽搁我大军前行?”凌逸尘面色冷峻,声音中透着几分威严与不悦。
韩信面露难色,实是迫不得已。
家中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桃儿,正眼巴巴地盼着他回去娶亲。
就连胯下这匹马,都是好友仗义相借。若按寻常途径投军,何时才能出人头地?
等到那时,只怕桃儿早已另嫁他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从前的韩信,胸怀凌云之志,为人极为自负。
可如今心中装着桃儿,再高傲的人,也不得不放下身段,低下那曾经无比骄傲的头颅。
恰好听闻凌逸尘将率军从此处经过,韩信也听闻过他的诸多事迹。
知晓他出身平凡,白手起家,且向来重视那些没有背景的寒门之士。
于是,韩信特意在此等候,期望能投靠凌逸尘,谋得一官半职,早日功成名就,荣归故里,将桃儿娶进门。
韩信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将军,我韩信虽出身卑微,却熟读兵书战策。”
“对排兵布阵颇有心得,恳请将军给我一个机会,我定当效犬马之劳,不负将军厚爱!”
凌逸尘审视着眼前的韩信,见他虽衣着朴素,却身姿挺拔,眼中透着一股坚毅与自信,心中不禁一动。
沉吟片刻后,他缓缓说道:“好,我且信你一回。但军中不讲虚礼,只看真本事。”
凌逸尘略作思忖,目光落在韩信身上,缓声道:“你暂且在我军中担任亲卫,往后便看你的表现,再考虑是否提拔。”
韩信闻言,激动得“噌”地站起身来,声音中满是欣喜与感激:“谢将军!”
凌逸尘微微颔首,扬声吩咐:“来人,去为他备一副皮甲和趁手的武器。”
接令的士兵迅速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将崭新的皮甲与一柄锋利的长枪呈了上来。
韩信双手接过,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轻轻抚摸着枪身,仿佛已然看到自己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模样。
韩信毫不迟疑,迅速将皮甲穿戴整齐。凌逸尘目睹这一幕,不禁暗暗点头。
此刻的韩信,与之前那副游侠装扮截然不同,身姿笔挺,隐隐已有几分军伍之人的英气。
凌逸尘神色淡然,沉声道:“既已妥当,便归队去吧。”
韩信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而坚定:“诺!” 随后转身,大步迈向队伍之中。
(韩信应该是秦末才出来的,但是我让他提前了个十多年出场)
恰在此时,“呜~”悠长而激昂的号角声骤然响起,划破长空,军队再次踏上征程。
樊哙悄悄凑到凌逸尘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人,为何您要收留韩信那小子?倘若他并无真才实学,可如何是好?”
凌逸尘嘴角微微上扬,神色平静:“即便没有又何妨?不过是耗费些许粮食与一副武器罢了。”
“他若资质平庸,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个普通小兵。”
“但要是真有过人才能,那岂不是捡到宝了?”
樊哙依旧满脸担忧,继续说道:“可要是他心怀不轨呢?”
“万一他是敌国派来的间谍,或者是六国的残余势力,该如何防范?”
凌逸尘仰头大笑,笑声爽朗,自信满满道:
“会吗?我看不会。况且,即便真是如此,我又有何惧!”
言罢,双腿轻夹马腹,那骏马嘶鸣一声,驮着他加速奔至队伍前列,身姿挺拔,气势非凡 。
…………
七日后,浩浩荡荡的大军顺利抵达南郡。
此地,将是征程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大军在此分兵而行,各赴使命。
屠睢、任嚣、赵佗所率部队,将朝着东南方向挺进,分别剑指闽越、东越以及番禺,每一处都关乎着战局的关键走向。
而凌逸尘与王贲,则一同奔赴长沙郡,抵达之后,他们也将再度分兵。
各自领兵进攻西瓯的北部与东部,肩负着开拓疆土、稳定局势的重任。
临行之际,身为统帅的屠睢,神色凝重却又满怀期许,向着凌逸尘和王贲拱手道:
“凌大人、王将军,就此别过,愿再会之时,我们皆已功成,祝各位进展顺遂,一路平安!”
那沉稳的声音中,既有对战友的关切,也有对未来战事的坚定信念。
众人纷纷抱拳回应,齐声高呼:“祝大家进展顺利!”
洪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一种誓言,诉说着他们对此次出征的决心与期待。
屠睢目光扫视众人,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各位将军,此次出征,责任重大。”
“届时还望大家全力出击,务必彻底切断南越各部落之间的联系,让他们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各自为战。”
“唯有如此,我们方能一举荡平南越,实现各部落的彻底统一,不负朝廷所托!”
他的话语,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每一位将领的心上,激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斗志与豪情 。
凌逸尘神色坚定,目光炯炯地看向屠睢,语气沉稳有力:
“屠帅但请放心,待到总攻之时,我部必定全力以赴,与诸位并肩作战,给敌军来个猝不及防!”
那自信满满的话语,仿佛已经预见了胜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