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原来是螂古板了。
阿琅起身,从冰箱拿出一盒冰镇酸梅汁,坐在窗边摇晃着高脚杯,思考螂生。
思考了半夜,阿琅悟了,原来不是文化的问题,是运气的问题。
只有他一只倒霉螂会遇到asdfghjkl38这个眼神不好的玩意儿,成为独一无二的倒霉蛋。
境界又提高了呢。
阿琅喝了一杯又一杯酸梅汁,拿起手机和乖女儿聊天。
【多金琅:闺女,pyq里的小子长得不错,上次那个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
【要叫我女王大人:没,上一个不如我爸个子高,就分了。】
【多金琅:分的对,上上个呢,我记得那小子挺会来事,长得也不错。】
【要叫我女王大人:他老教我做事,不像我爸,有事全家商量。】
【多金琅:该分,那上上上个……】
【要叫我女王大人:那个啊,不如我爸多才多艺,性格太无趣。】
【多金琅:上上上上上…个?】
【要叫我女王大人:没有腹肌,不如我爸强壮,强行凑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
放下手机,阿琅笑成一朵花,找,找一百八十个!
闺女一直不结婚,阿琅也不用带娃,空气都清新了。
闲着无聊时,他就去公园和老头们学习太极拳,培养耐心。
老头们喜欢聊国家大事,哪哪打仗了,哪哪经济不景气,阿琅插不上话,还被老头们怼。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啥?”七十多岁的老头瞅着阿琅的一头棕毛嫌弃的不行。
还没六十的阿琅试图解释,但对方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他这副身体的年龄和对方比,差一辈,可不就是小孩子家家。
“你这个年龄,还没退休吧,在哪儿高就呐。”老头们除了聊国家大事,就是聊自己年轻时候的工作,以及兄弟朋友们的工作。
“没,我是灵活就业。”阿琅回答。
结果老头瞥他一眼,下巴一抬,不理他了。
连个正经单位都没有的年轻人,浮躁!
怪不得插不上话,没文化,真可怕。
老头们总怼他,不够友好,阿琅无奈放弃。
老太太们聊八卦,阿琅爱听,可老太太们不带他玩。
为了加入她们,阿琅牵上了狗。
小金毛嘟嘟是可乐的后代,两个月的奶狗正处于好玩的时候,阿琅牵着狗成功和老太太们搭上话,加入公园情报组。
学知识,学无止境!
只有丰富的知识储备才能应对一切困难与挑战。
和老太太们一起玩的缺点十分明显,阿琅被传谣言了。
起因是一次关于狗的对话。
一天,有个打扮时髦的老太太牵了条怀狗崽的博美,属于跑出去玩意外怀崽,老太太们闲聊时猜测那只不负责的狗娃爹是什么品种。
阿琅在一旁窃喜,还说他是渣螂,那条不负责的狗更是渣狗。
必须要绑定系统惩罚他。
“小桑,你觉得是什么狗?”博美的主人问。
五十多岁的小桑略作思考:“泰迪吧,总归不会是我家嘟嘟。”
“不好说,咱这片没见有养泰迪的,土松的几率大。”另外一个老太太猜测。
“怕是流浪狗,地包天。”
“糟心。”
“不如赌一把,我猜黑色土狗,赢了的话你家那盆绿萝给我,输了我给你两条鱼。”家里有鱼塘的老太太率先提议。
“还有要猜的吗?”
“我猜土松!”
……
一场平平无奇的讨论,不知道谁传偏了,被洛南珍的朋友听到。
“你听说了吗,有人在城西路市民公园见到你家老桑了,在公园当赌狗。”
“赌狗?不会吧,我家老桑没那癖好啊。”洛南珍不敢相信。
“真的,不少人看见了,还牵着条小金毛,肯定是你家老桑。”
洛南珍神情一凛,这还了得!
阿琅牵着狗回到家,等待他的是两堂会审。
“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桑小叶气场全开。
阿琅不由自主站直身子,他干啥了?
吃饭睡觉遛狗,偶尔向公园的老头老太太露两手魔术,没干啥呀。
阿琅翻着白眼回忆。
在桑小叶眼里,阿琅明晃晃的抗拒坦白。
她转头示意老妈,洛南珍气势更强,走过来把阿琅摸索个遍,从阿琅裤子口袋里掏出三个钢镚。
母女俩沉默了。
阿琅委屈搓手。
桑小叶再次眼神示意老妈:赌狗赌钢镚么。
洛南珍挑挑眉:我不造哇,要不搜搜嘟嘟身上?
画面感太强,桑小叶实在干不出摸索良家好狗的事来,只好将矛头对准阿琅。
“爸,你去赌了,对吗?”
“赌了,不过输了。”
“输了多少,赌这东西千万不能碰,以后别……”桑小叶循循善诱。
“输了一盆蒜苗,谁知道那条博美纯粹吃多了涨肚,怀了个屁,坑死我了。”阿琅没等闺女说完,就忍不住吐槽,感觉自己被老太太、的狗给碰瓷了。
阿琅噼里啪啦把事情一顿说,桑小叶讪讪的将三个钢镚塞回阿琅裤兜,“爸,晚上吃红烧肉,快去洗手。”
“话说半截,还没说坦白什么。”阿琅睁着俩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母女俩。
左脸写着“惹人”,右脸写着“怜爱”。
无辜螂王又双叒叕碰到知识盲区,没人为他解答。
也不用再解答了,第二天一早,阿琅就被媳妇和闺女联手从床上薅起来,洛南珍太忙,阿琅拉拉着脸跟闺女去公司了。
闺女带着他的理由是看他太无聊,给他找点活干,当魔术用品公司技术顾问,专业对口。
阿琅试图反驳:“不对口,你爸我学的软件工程。”
桑小叶眉毛都不带皱一皱的,“噢?爸,你想去妈那边开发新软件?”
阿琅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爸,你们这些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精力充沛,又经常锻炼,比年轻人身体还好,不工作可惜了,公园里找不到同龄老头,不无聊吗?”
三年一个代沟,她爸和别的老头有五六七八个代沟,跟大人看孩子似的。
“不无聊,老头们不带我玩,我和老太太们玩。”阿琅随口解释,老头本来就不带他玩嘛。
“嗯?和谁玩?”桑小叶嗅到不一样的味道,“去上班,我不告诉我妈你和老太太玩的事。”
“你还是不是我闺女,在医院抱错了吧,也不向着我,你小时候天天抱着我的大腿叫帅爸爸,沧海变桑田,海誓山盟亦会分开,岁月无情,人心不古balabalabala……”
老帅哥也是帅哥呀!
桑小叶毫不心虚,公司里到处是年轻帅哥,老帅哥早被拍在沙滩上了。
阿琅抗议无效,见过带母上学的,谁见过老板带父上班的,再次弱弱反抗:“到公司,你那些员工都看我。”
“老登,这样不好吗?”桑小叶理直气壮。
透过二十多岁的飒气狼尾闺女,阿琅仿佛看到当年家长会后在西餐厅吃饭的七岁羊角辫闺女。
扔出去的回旋镖此刻正中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