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还没有上来之际,王曼就把车厢里的东西装了很多到储物间。
只留了少量的在外面,毫不引人怀疑。
王长友一上来就四处打量:
“曼丫,这驴车哪来的?是去车马行租的吗?这租金可不便宜。”
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好让大家识趣些,掏车费。
那知王曼却摇头:
“不是,这是我们买的。”
反正早晚他们都得知道,还不如直接明说。
“什么?你们买的,你们哪来的银子?”
王长友还没有说话,王长安先问了。
汪三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居然能买起驴车?
即便先前的大蛇卖了些银子,也还不会奢侈到买车啊?
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或者他们捡到金子了?
很快王曼就给他解惑了。
“哦,你不知道吗?我们几家一起上山打了两只熊瞎子拿去卖,分了一点银子。”
王曼说得漫不经心,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与其听到别人加油添醋胡说八道,还不如她亲口说出来的好。
王长友一听打到两只熊瞎子,顿时担心的不行:
“你这孩子,怎么能上山呢?万一伤到哪里可要怎么办?”
“哎呀,四叔你就放心吧,咱们那么多人,直接就把熊瞎子给吓蒙了,哪还敢伤人啊。”
虽然王曼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王长友想想那场面,还是觉得后背冒冷汗。
王长安却不这样想:
“你们一人分了多少银子?”
“二哥,你问这个干嘛?”
王长友是知道自家二哥尿性的,赶忙警惕的问道。
“我能干嘛?我只是问问。”
王长安就是有再多的想法也不会在这会儿说出来。
毕竟他还坐在人家的车上,可不想被赶下去走路。
王学才惊讶的看了王曼好几眼,见她看过来,立马低下了头。
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倒是王树成赞道:
“没想到曼丫小小年纪胆子倒不小。
下次你们再上山,记得把叔也叫上,我也想去闯一闯。”
王曼惊讶到:
“你们不打算出来干活了?”
这人常年在外干活,只有农忙的时候才会回家,听这口气,好像出啥事了?
“唉,现在的活越来越不好找,银子也越来越不好挣。
还不如在家里多开些荒地出来,看能不能有口饱饭吃?”
他们这次出来做工,力气活没少干,可是工钱却少的可怜。
到了年底,包工头都还抠抠索索,这里扣些,那里扣些,到头来除了车费,就剩不了几个了。
所以他打算明年就不出来了,在家好好的侍弄庄稼。
顺便管管家里的媳妇,别净想着顾娘家。
孩子们慢慢大了,也该替他们多多考虑考虑。
听他这口气,王曼就知道他们这一趟出来做工,肯定不顺利,便也没再多问。
没过多久,雪越下越大。
幸好驴车上面搭了个棚子,要不然汪三肯定要成雪人。
王长友很会做人,撩开帘子喊到:
“汪三,你进来休息会儿,我来赶。”
汪三也没有客气,他正冷得清鼻涕横流,有人换他下来,求之不得。
王树成也说到:
“老四,你先赶着,一会儿我替换你。”
王长友点头:
“行,就这么说。”
汪三刚进车厢,王曼就塞给他一个热水袋。
这是大厨给她的,今早让小二灌满了热水,这会儿都还很热乎。
汪三笑着吸了吸鼻子:
“谢谢曼娘。”
王长安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王曼:
这死丫头,刚才他上来怎么不把热水袋给他?
反倒给了这混混,真是白养她了。
他这一瞪,王曼自然是察觉了的。
不过也并没有理会,反倒是露出一丝讥讽的嘲笑。
一路上王长友和王树成换着赶车,回到村子才换了汪三来。
等把各自的包袱拿下来,王长友直接掏出个银角子塞到王曼手上:
“这是车资,你拿着。”
王曼想说不要,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四叔,你等等,我找你……”
“不用找了,这是我们4个人的,一会儿他们直接给我就行。”
他就是怕其他几人不给,所以才想出这一招。
最怕的就是王长安,这人仗着是曼丫的亲爹,简直无脸到了极点。
在王长友掏银子的时候,王树成和王学才都把车费掏出来了。
本来是要递给王曼的,听到他这么说,又转头递给了他。
王长友收下后又看向王长安:
“二哥,你是现在给还是一会儿回家再给?”
王长安很想说,我给个铲铲,谁让你这么大方,要你替我给?
我一个亲爹坐她一会儿车,还要给车费,说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多说啥,只得悻悻的把车费给了。
转头想要再说王曼几句,不想人家早已经赶着驴车走远了。
气得他狠狠的啐了一口:
“没眼力见的死丫头,真是白养了。”
见他这样,王长友摇摇头,自顾自的走了。
他这二哥,你以后的日子恐怕难过哦。
跟往常一样,王曼他们回去没多会儿,汪一达他们便来了。
问了一下路上的事情,便拿上各自的东西回去了。
当然,载王长友他们回来的事情也问了,听说给了车费,也就没说啥。
第二天汪凤他们才过来。
本来昨天就想来的,被自家爹娘拘着,说是小三婶他们一路累的很,先让他们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这不,一晚上都惦记着香皂的事儿,睡得并不踏实。
天刚亮就起床过来了,这会儿正窝在厨房帮着麻六婶做早饭呢。
听到她们的声音,王曼赶忙起来,将汪三赶了出去。
汪三很委屈:
“曼娘,你们要说事儿就去厨房说呗,实在不行去娘屋里说也行。
干嘛要把我赶出去?
大冷天的,我还想睡会儿懒觉。”
“睡屁的个懒觉,我都起床了,你还睡?
赶紧起来去锻炼,这几天都没有练,说不定都生锈了。”
汪三嘟嘟囔囔的起身:
“才多久就生锈了,哪有这么快。
哎,侄女什么的就是麻烦,还不如几个小子。
有什么事儿一点也稳不住。
以后我就专生儿子,不要闺女。”
“你嘟囔个啥呢?”
王曼是真没听清楚,只听什么儿子闺女的,觉得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嘴。
“没,我没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