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迟哪管得了门卫的那些流言蜚语。
他抱着妻子,径直走到了床榻上,就俯身压了下去。
许南兮跟着运粮队一直赶了十几天的路,虽说路上也有洗漱,但只是简单擦洗一下。
况且今日连擦都未曾擦过,满面尘土,这人也下得了嘴。
连忙用手挡住他凑过来的脸庞道:“将军,先擦一下吧!”
他把她的手轻轻置于头顶道:“擦什么擦?先解点馋再说。”
她又用另一只手捂住他那多事的嘴,笑出了声,道:“你也不怕吃一嘴土。”
“娘子甜美,就是一嘴的土,我也是欣喜的。”宋迟挑着眉笑道。
这下是再无借口了吧?
又是把她这只手,同另一只手一起交叉置于她头顶,固定住,不让它们动弹。
又俯身吻了下去,许久之后,见妻子被憋得满脸通红,方才停歇。
他的嘴停顿在她的脖颈处,喃喃道:“囡囡,真是想死我了。你可有想我?”
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烧一个洞出来。
都是老夫老妻,都还是这般炽热。
若是闭嘴不回亦或是回答不满意,这人会不会把人直接干死在床上?
她心里一突,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让她忍不住心里颤了一下。
自家男人,还是哄着些吧!
许南兮唇嘴勾起,眼中浮上一丝娇羞的笑意,双手从他眉心到眼角、鼻子、嘴唇直到胸膛一一划过。
“我也想你。想得梦中全是你。这不就来了?”
仿若听到天籁之音,宋迟满足地笑出了声。
“你真是只小妖精,我爱死你了。”
我的妻,我愿奉上我的所有,只求上苍多怜悯我一会。
宋迟激动地凑近脖子,牙齿落在雪白的脖梗之下,虽是控制了力度,还是落下几点腥红,格外醒目。
宋迟凝视着那红点,眸光渐渐染上欲色。
“我也想你,想得心肝脾胃都揪着。你疼我多些,再多些吧!”
声音低沉而暗哑,带着浓浓的欲色,似要把她整个吞了下去。
她悄悄挪了挪屁股,心里阵阵惧意,久未纾解的男人太可怕了。
拧了拧秀眉,双手推拒着那缓缓靠过来的胸膛,带着颤音道:“你别乱来。”
她的微小动作,岂能逃过他的法眼?
果然,本想浅尝辄止的男人,仿似受到邀约,如猛虎般扑了过来。
他搂着她的细腰,双眸渐渐氲满红丝,“别怕!我不会伤了你的,我舍不得。我只会好好爱你。”
太可怕了!
许南兮想尖叫,想出逃,可是却被禁锢得紧紧的。
她心里的惧意越聚越多,就如一根弦,绷到极致,就差‘咔嚓’最后一下。
“宋迟,你这变态!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拼了命般在他怀中挣扎、扑腾。
她还想活啊!
这般死在床上,真是要载入史册。
他见妻子惧他如洪水猛兽,忍不住又低头品尝甜美,‘噗嗤’笑出声,“咱们儿子都有了,你如此模样,旁人还得以为你是黄花大闺女。”
结果比许南兮猜想的还要凄惨几分,就是他那简陋的床板,竟是‘吱呀’响了一整夜,天明将将停歇。
搅得周围营帐的将士们不得安生,清晨一个个顶着乌鸡眼出来,恨不得离得那处愈远愈好。
他如那不知餍足的猛兽,一次又一次,仿佛要把这几年不在身边的所有福利,一次性用完似的。
许南兮不知自己几时睡了过去,反正她迷糊之际,那人还精力十足。
等她再次醒来,那人又不知何时开始了。
最终的恶果就是,她白天是一整天都没法再出去,身子被那人锁在那方寸之间,如同被石碾碾过一般。
气得许南兮用力给他踹了一脚,床本就窄小,宋迟又没太注意,竟是一咕隆被踹下了床。
宋迟欲再次爬上床。
许南兮气急道:“你若是再胡来,我明日就走。”
唬得宋迟不敢再任性而为。
他还想妻子在这多待一阵子呢,要是把人给吓跑了,多得不偿失啊!
于是邪笑道:“我只是想抱着你睡一觉,你就是想,你夫君我也是没力气了。”
“哼,你也不怕精尽人亡。”
宋迟搂着妻子,心想,就是再干个两天两夜,也是不碍事的。
甭管心里如何想,但面上妻子还是要哄着点,“哪敢啊?这不还想与你细水长流吗?”
话是说得好听,但是要多假就有多假,要不是她发狠,这厮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除了瞪他一眼,她也是别无他法。
本想再咬他一口以泄怨气,但想着上次咬他的下场,差点没把她的牙嘣掉,只能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宋迟把妻子搂紧,方才觉着自己不是做梦,妻子活生生在自己怀中。
两人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
许南兮睁开眼时,太阳有些西斜,橘红的余晖透过营帐,竟是照在了她的脸上。
她徐徐睁开眼睛,一时想不起身在何处,环视了一下四周,简陋之极,一床一桌一椅,外加一个匣子和一个木箱。
匣子装着零碎她寄的信件以及他给儿子做的小玩具。
木箱装着一些换洗衣裳,都是她给做的。
穿好衣裳,正准备出去寻些吃的,结果就见宋迟端了一些食物进来。
那厮笑道:“估计你也差不多醒了,饿了吧?”
她没好声气道:
“还不是你给害的!”
整整一天一夜没出营帐,腿到现在都是软的,脸色估计也好看不到哪去。
知道的可能会说她是来投奔夫君,不知定会以为她碰上了吸阴补阳的鬼。
“夫人怎可如此说话?分明你也沉浸其中。”
许南兮怒极反笑,“宋将军还真是学识渊博,这么会颠倒黑白。”
看看,你看看,这个厚脸皮说的什么话,他自己造的孽,偏偏把锅扣到她的身上。
她现在这般年轻,这个锅太沉了,她可背不起的。
就如历朝历代,皇帝荒诞不经,管不好国家之事,导致国家内忧外患。
然后朝臣不敢去弹劾皇上,怪罪皇上无能,只能拿无辜女人说事。
甚至一条白绫,一杯鸩酒结束她的性命才罢手。
现在她就如那妖媚惑上、让君不早朝的妖妃。
偏偏这个‘妖妃’二字,还是事主所扣,你说气也不气?
她决定不理这厮,专心干眼前的食物,实在是太饿了。
膳后,宋迟知晓把人得罪狠了,所以格外殷勤。
这不又亲自提了两桶热水过来讨好,笑呵呵道:“身上不利索,泡泡热水,会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