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良淳怎会不知他撞到了这些人?不过他是丝毫不会领会,他已经习惯了欺压这些人,在他眼中这些人已经不再跟他处在同一位置。
低贱高贵,而他便是那个高贵的人,不是因为他有强大的修为,单单就只是因为他是夏家人。
而这就够了,这就够欺压这些人了。
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金叶杰犹如闲庭信步般在坊市内闲逛着。
数月前,他刚尝试突破筑基中期,却如同被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拦住去路,无论他如何努力修炼,都难以冲破那道桎梏。
当他准备出门散心时,听闻夏家筹备了一场拍卖会,他便兴冲冲地赶来,目的就是期望能在拍卖会上寻觅到助他突破的灵物。
然而,他走着走着,突然间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就在他眉头紧蹙,寻思着探寻这股酒味的来源时,一个浑身酒气的人,犹如没头苍蝇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恰巧直接撞上了他。
夏良淳只觉得自己仿佛撞到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巨石,那股剧痛让他忍不住抚摸着肩膀,疼得他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等那阵疼痛稍稍缓解,无尽的怒火便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他心中暗骂:“他娘的,谁敢如此不长眼?竟敢挡住我的去路。”
“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没看到我这么大一个活人走过来吗?瞎了你的狗眼,你……”
他刚骂了几句,便被一股如寒冬般凛冽的杀意给笼罩了。
然而,这股杀意也仅仅只是让他愣了一瞬,若是往日,他恐怕早已被吓得酒醒了。
然而,今日却有所不同,今日恰好是他领取月俸的日子。
正好夏家新开的酒楼刚刚开业,他便迫不及待地前去消费了一番,足足痛饮了两壶灵酒。
这灵酒可不仅仅是能增强修为那么简单,其酒力更是犹如汹涌的波涛,比那些凡酒要猛烈不知多少倍。
即便是修士想要炼化,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醒酒。
“你这狗杂种,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信不信老子一脚窝心脚踹你心窝上,把你的肠子都给踹出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如同惊雷一般,在夏良淳的脸上炸响。
这声音清脆无比,瞬间将周围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
夏良淳抚摸着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又看了看周围人那充满嘲笑和鄙夷的眼神,心中突然燃起了一团熊熊的鬼火。
下一刻,他全然不顾旁人那如看怪物般怪异的目光,如饿虎扑食般直接施展出了他刚刚口中的窝心脚。
然而,下一刻,他的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悬空后,便被一股如排山倒海般磅礴的气息直接给轰飞了出去。
“哎呦。”
“啊!”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如杀猪般的哀嚎。
“哇。”
夏良淳如遭重击,直接吐出了一大口如泉涌般的鲜血,醉酒状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惊恐地看着将他打伤的这名修士,声音颤抖地喊道:“筑基修士?!”
周围人听到他的声音,顿时一片哗然,不由自主地如潮水般向后退去,等退了数丈距离后,便如避瘟神般将一大片地方留给了两人。
看着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的众人,夏良淳此时心中也如坠冰窖般升起了一股恐惧,他如筛糠般不断打量着这名修士,似乎是想要在这绝境中寻找一线生机。
而金叶杰此时,看着周围的人,心中也是如十五个吊桶打水般七上八下,金家和夏家的关系虽没有到不共戴天的地步,但也可以说是势同水火了。
而他在几个月前还杀了夏家的几名修士,这让他下意识地就想要脚底抹油开溜。
然而,此时的夏良淳却是眼神突然一亮,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看到了一个东西,一个他可以保命的东西。
“你们金家人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敢在我们夏家的地盘上对我这个夏家人动手!”
夏良淳这话一出,顿时如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响,引起周围人一片惊呼,众人都仿佛嗅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纷纷露出审视的目光。
金叶杰顺着夏良淳的目光望下去,便看到了他腰间的一块玉佩,上面正刻着一个如斗大般的金字。
原本这个令牌是被他小心翼翼地挂在衣服内面的,不过刚刚被撞了一下,确是直接被撞出了一个角出来。
此时,他的脑海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心中更是暗骂自己愚蠢至极,竟然将如此重要之物暴露在外。
夏良淳凝视着金叶杰那瞬息万变的神色,瞬间洞悉了其中的端倪,高声呼喊道:“怎么?难道你金家如此藐视我夏家,竟敢对我这个夏家修士肆意欺压,莫非你是想故意挑起战火?”
夏良淳此刻已惊慌失措,因此他只能不断地给对方戴上高帽子,企图让对方知难而退。
而对面的金叶杰此时同样惶恐不安,他本就是个鲁莽之徒,内心犹如一潭死水,毫无城府可言。
面对如此局面,他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将此人斩杀,然而,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他只得强行将这股杀意深埋心底。
他惊慌失措地吼道:“你胡言乱语什么?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念头,你竟敢诬陷我,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刚刚屡次被人比作狗,他早已怒不可遏,立刻出声恐吓道。
“哈哈哈,好啊,好一个金家,竟敢在金陵坊市威胁我一个夏家人,难道你金家真以为金陵郡的那个金字,是你金家的金吗?”
“我,夏家,夏良淳今日就在此郑重地告诉你,我夏家在金陵郡已扎根 700 余载,在此称霸也有整整 500 年之久,你金家又算得了什么?有何资格威胁我夏良淳!”
或许是灵酒的酒劲尚未完全消散,亦或是这几年的放纵让他忘却了敬畏之心,总之夏良淳今日格外的硬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股硬气究竟源自何处。
金叶杰听完,先是一阵错愕,紧接着便是无穷无尽的怒火从心底涌出,脑海中不断传出一字。
“杀!”
他瞬间就要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去动手,嗯,却被一阵如惊雷般的怒吼声打断。
“放肆!你们在干嘛!”
远处,一个长相油滑端庄的中年胡须男子,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缓缓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此人,乃是孔雀楼的负责人夏家玉字辈老七夏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