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一战,妖魔怨鬼如潮水般涌现,凶险万分。逼得楚易多次在生死边缘游走,幽冥血鸦的咒术几乎将他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不过,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也正是这样的生死较量,令得楚易收获颇丰,战斗的洗礼下,仙道修为如同破土而出的春笋,节节攀升,连续突破了数个小境界稳固在了炼气境六阶,武道也随之精进,也成功踏入了极境,迈入了炼皮境的圆满。
连续多次的炼化怨鬼本源之力,楚易才深刻体验到了相较于一般的妖魔亡魂,怨鬼本源之力的独特之处,尽管这些力量并不能增强他对天地间各种属性灵力的亲和力,然而在炼化过程中转化而成的神魂精华却异常丰富,其价值远超他以往所吸收的任何同境界妖魔亡魂,两相比较之下各有优劣。
唯一要说有什么可惜的,那就是回去交任务的所有凭证都没了。从最早的低级怨鬼,一直到到之后的十夫鬼、枯梅怪、红衣女鬼、幽冥血鸦,眼下除了现场大战后的狼藉之外,什么都没有剩下。
没有妖魔尸骸残存,便意味他们失去了猎杀妖魔的证明,无法提交任务,也就无法从肖珏以及杨家那里获取任务的奖励。
楚易倒是还好,所有毁去的妖魔尸骸基本上都已经化作了他此刻实力提升中的一部分,可以说是变相的已经提前获取了奖励。只可惜就是苦了樊翼德和应天豪,两人什么好处都得不到姑且不说,眼下还落了个重伤,这笔买卖可以说是亏的连裤衩子都不剩了。
楚易看向两位同伴,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此刻樊翼德和应天豪瘫坐在地上,身上都挂满了战斗的痕迹,脸色苍白,身上血淋淋的,尤其是应天豪,应天豪的伤势还要比樊翼德重上许多,身体表面的银皮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裂痕,仿佛一件被重击过的瓷器,随时都可能碎裂。
“应哥,樊哥……”
屈膝蹲在樊翼德和应天豪两人面前,楚易的心情如同被乌云笼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干些什么,但是面对眼下两人身上的伤势,他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忙。眼下他身上的这么多手段之中,却是没有可以用于治疗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樊翼德的储物袋里还有丹药留存,樊翼德掏出了一颗楚易从未见过的丹药服了下去,至于一旁的应天豪,见到楚易已经斩杀了最后的怨鬼,没有了妖魔的威胁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樊翼德强撑起身体盘腿而坐炼化起了丹药来。楚易无事可干,便在这栋荒芜的宅子里搜索了起来。
无论是眼下现实世界的荒宅,还是夜里,因为怨鬼之气构建而成的鬼蜮范府,楚易三人都只是徘徊在府宅的院子中,并没有推门进入过哪一间间屋子里看过。
心怀好奇之色,在宅子里绕了一圈后,却是并没有令楚易发现任何一丝异样的地方,只是原先很多的尸体此刻都已经不见了。这一点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幽冥血鸦的诅咒之术是需要极品的。
直到楚易推开了荒宅西厢房的房门,踏入了这个红衣女鬼最先出来的屋子,终于又出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房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一股浓郁的腐味和血腥气混合着扑鼻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房间内,阴气如同未散的雾霭,依旧盘踞在角落,在昏暗的光线中缓缓流动着。楚易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视,打量着房间的每一个细节。
四周的墙面上布满了各种裂缝,屋顶上挂着蛛网,地面上满是尘埃,其中最为干净的当属靠墙位置的一张木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发事之前被往来居住的流浪汉打扫过的缘故。
眼下木床的床帐上还还挂着尚没有完全凝固的血迹,四周明明没有风,床帐却诡异地摇曳。血迹在床帐上扭曲蠕动,仿佛拥有了生命,化作了一条条血红的小蛇,在床帐上爬行,齐刷刷地朝着床板的位置游动而去,如同百川归海。
眼前的这一幕让楚易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这上面的血迹所留存最晚的,也应该是昨晚的那名书生留下的。
如今太古城的天气已经入秋,从那名书生身死的时间来看这些血迹必然已经凝固了,但是这些血液现在却依旧还在流淌,这显然违背了常理,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
只是红衣女鬼已经死了,又有什么东西能够操控这里的血液。难不成这里还藏着一头妖魔?
警惕之心骤起,楚易的步伐当即放缓了下来,一举一动都变得谨慎了许多,紧握手中的戮妖刀,抬手用刀身拨弄着起伏的床帐,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床边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可能潜藏的威胁。
看着血迹朝着床垫的方向继续下渗着,楚易的手腕翻转,抬手便用刀尖将床上的破旧被褥挑了开来,看到下面的床板瞬间楚易的瞳孔骤然紧锁,这哪里是什么床板,分明就是一张棺材盖,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一股阴冷而古老的气息。
棺材板上,那些血迹不仅没有干涸,反而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缓缓流动,汇聚成一枚枚诡异的符文。这些符文在木板上闪烁着不祥的红光,仿佛是某种古老咒语的具象化,随即又沁入木板之中,如同完成了某种使命一般缓缓消散。
在木板显露出来的瞬间,楚易明显感觉到周围的阴气和腐朽之气变得更加浓郁。这些气息仿佛被某种力量唤醒,从即将消散的边缘又被拉回了现实,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