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拍案而起,怒目圆瞪:“李二柱,你给我想好了再说!”
聂桑榆轻笑:“奶奶,我家确实没钱,要不按照你说的,把我们一家分出去?”
李老太太无语凝噎。
李老爷子:“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李老太太接话道:“即使分家,这钱你们也要拿!”
于芸娘:“拿?用什么拿?”
李老太太声音缓和下来,“知道你们不容易,那顾员外家里还在招人,来弟年龄正好,让来弟去吧,”
李老太太的话让二房的脸色剧变。
李二柱失声叫道:“娘。”
李老太太避开目光:“喊什么,老娘我耳朵不聋!听得见!”
聂桑榆眸光锐利,冷笑道:“怎么,上次没卖成,这次接着卖?奶奶不知道顾员外家里招人是做什么?那是卖身为奴!”
“别说小叔还没考上,就是考上了,日后做了官,逼迫自家侄女为奴这一点,就能让他试图断送!”
李玉林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侄女,皮肤蜡黄,五官精致,一身带着布丁粗布麻衣,难掩此刻的周身气度。
上回娘子来送吃食,也提过来弟撞了脑袋,之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初没在意,此刻一看,果真不一样了!
李老太太不懂那些,只知道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响自己儿子的仕途,狡辩道:“你爹娘卖的你,和玉林什么关系!”
李玉林一听老太太的话,心知糟糕了,
聂桑榆冷笑:“我爹娘可不会把我卖了,这主意不是您老出的,目的为何,还不是小叔?我倒想问问村长及各位族亲长辈,李家可有逼良为奴的道理!”
李玉林:“来弟,不可忤逆长辈!再说,娘说的也不是这个意思,”
聂桑榆:“那小叔的意思呢?我虽不知道考秀才需要多少盘缠,但是三百两举人都考下来,平均二两银子都够全家半年的花费,您这三百两是用来干嘛了?莫不是想要买个秀才回来?”
李玉林睁大眼睛,一脸惊慌:“李来弟,你怎可胡说八道,就你刚说的都够咱们一家下大狱了!”
听到下大狱,李老太太挥手就是一巴掌,
聂桑榆一时不察,竟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直打的耳朵嗡鸣,眼前发黑。
“来弟”。于芸娘心疼抚摸迅速红肿的脸。
李二柱如梦初醒,挡在来弟身前,“娘,你这是做什么?”
李老太太怒不可遏,“这就是你的好女儿,想要害死我们一家么?老二,我就问你这钱你出是不出?”
李二柱脸色涨红:“娘,我确实拿不出来,”
李老太太理所当然说道:“那就让来弟去顾员外家,人家家大业大,进去了,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咱这,吃糠咽菜好?”
于芸娘满脸怒意:“咱家是穷到了要买孩子的地步了?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逼我们,今天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把我的孩子卖了!”
李玉林愧疚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我就算了,省的拖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