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神灵烟
威戈轻轻咳嗽了一声，温和地说：“小家伙们，不要闹啦。”
两个小学徒脸色惶恐，悬浮在空中的杯子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院长，教授，我们……我们不是故意在这儿玩的，我们只是想练习一下操控魔法。”圆脸的小学徒结结巴巴地解释。
玛丽院长微笑着走上前去，轻摸他们的头，
“掌握好【物品浮空术】确实需要勤加练习，但也不要扰乱‘画像’的作息习惯。
你们的操控技巧已经很不错了，继续努力，将来一定会成为优秀的术士。”
威戈也笑着说：“你们刚才的表演很精彩，不过要是能再加上一些创意，比如让杯子在空中画出不同的图案，那就更厉害了。”
“真的，那我们再找个好地方练练，再见啦，玛丽院长，威戈教授。”
打了个招呼后，两个小家伙一溜烟地跑开了。
当二人停步在雕刻着符文浮雕的拱门前，墙壁内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
七色能源石在门框凹槽中依次点亮，整条走廊的地砖开始纵向位移——这是初代院长运用法术与能源石结合的杰作，被学徒们称为'会奔跑的楼梯'。
更通俗的说法——【能源梯】。
两扇青铜门左右分开时，两人步入【能源梯】，玛丽院长开口：
“最近大内湖靠近凛鸦城的地方有魔物作祟，已有数十名渔夫被拖下水，虽然那些魔物是水鬼，但似乎它们听从更强大魔物的命令。
三日前我在占星塔观测到大内湖底有类似深海珊瑚丛的纹路，威戈，你说有没有可能大内湖深处的新邻居来自深海世界。”
“深海世界的智慧生物为咸水生物，而大内湖是淡水湖，这就不得而知了。”威戈轻轻摇头，
“现在韦尔与阿杰已返回了猎魔人教团，对付魔物这件事，并不是我们术士所长，到时候还需要迪克出手。”
“芭芭拉刚从梅芙女王那里返回，女王需要迪克帮忙，但现在希雅还未醒来，迪克绝不会离开她半步，哪怕魔物把凛鸦城掀个底朝天，所以我们两个需要去了解情况。”
“玛丽院长放心，到时候我会和迪克好好聊聊，而您则和治愈系的教授再检查一遍希雅的身体情况。”
【能源梯】缓缓停下开门，两人走出，前方的长廊上，阳光投射到前方的长廊上，一片温馨。
而长廊尽头的一个外侧布满能源石的房间门口，一个男人正双手靠着窗台，怔怔地看着天空。
他的耳朵微微抖动，回过头来，见到来人之后脸上才挤出笑。
“玛丽院长，威戈，你们来了。”
“迪克，不用这么愁眉苦脸，这几日都有治愈系的教授来为希雅检查身体，她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而且今天玛丽院长决定再一次为她检查一下。”
“是啊，迪克，我现在要进房间，你要一起吗？”
“不用了，我在这里呆一会儿。”迪克声音低沉，“她三天来从未醒来，我不想再失望。”
“也好。”
当青铜门扉开启时，门框上相位符文逐一亮起流转的蓝色辉光。
透过打开的门扉，能看见里面的空间足够大，足足有几百平米，并且高度达到了5米左右。
而从外面观察，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房间，看来这房间上施展了空间延展咒。
希雅躺在一张铺着丝绸被单的大床上，下方芒星阵的每个角都悬浮着不同属性的能源石，其中代表水元素的蓝宝石正不断凝结又汽化。
光洁无痕的头皮上残留着零星发茬，此时她正闭着眼，双手交叉于腹部，神色恬静。
而在她床头正有两个人手中散发着白色的光，为希雅检查身体。
其一为芭芭拉，另一个则是中年男士，即魔法学院的治愈系教授大卫。
“玛丽院长，您来了。”两人轻轻颔首，玛丽同样颔首以示回应，随后将门带上。
……
威戈也同样学着迪克的模样，双手倚在外廊的窗台上，看着窗外蓝天下，几只悠闲的乌鸫正在扑打着翅膀，落在广场上，吃着周围小术士学徒们扔撒的粮食。
“乌鸫并不像大雁属于候鸟，它们是留鸟，每年冬天都会留在这里，而且今年算是个暖冬，存活下的概率也大了许多。
记得我小时候和德鲁伊师傅练习各种变形小动物的法术，最终我只掌握了一种变为郊狼的法术，当时我兴高采烈地在我师傅面前变成了一头灰不拉几、如同饿了十几天的郊狼。
我师傅当时大声地笑着说，我这头狼还不如家里养的土狗好看。”威戈搜肠刮肚地讲着自己曾经的经历。
“我只是有些担心希雅，不过你这个笑话确实挺有意思。多谢你的好意。”
威戈又从腰间的口袋摸出刻有禁魔符文的石盒，叉尾龙皮革的外层盒盖上用通用语写着“魔法学院特供“。
见迪克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盒子，威戈略有得意地一笑：“这可不是咱们潘达大陆的本土货，尝一尝吧，这东西能解忧。”
说着，他打开了这个小盒子，掏出了一个黄嘴白杆的物件。“这是神灵烟，尝一尝。”
“这不是香烟吗？”
“香烟？这个名字也不错，不过我们都叫神灵烟。”
迪克下意识模仿前世记忆中某个熟悉的动作，他夹过一根烟，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羊皮纸的烟身。
“你这姿势挺熟练，难道你也接触过这种东西？”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和这东西有些缘分。”
威戈也不多问询，食指朝向上一伸，指尖冒出零星的火花，轻点在迪克持烟的烟尾。
一道亮星响起，迪克将烟嘴叼入口中，用力一吸。
“咳咳咳，”迪克大声地咳嗽了起来。
他知道这是由于这具身体从未吸过烟，肺叶遭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刺激引起的。
不过按理来说，此时的他已掌握了超级自愈的能力，就算他一次将整盒香烟塞入嘴里，吸入肺里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令人怀念的味道啊。
迪克内心感慨一声后，问道：“这种好东西，你是从哪找来的？”
威戈同样娴熟地夹着一杆烟。
迪克这时才注意到，威戈的食指指甲发黄，一看就是个老烟民。
“潘达大陆以外的世界很广阔，咱们这里只是其中一隅而已。
若除去附着于潘达大陆附近的南方诸国，咱们整个大陆就是一个巨型的岛屿，而环绕整个岛屿的海，被命名为潘达海。
潘达海的万里之外，偶尔也会有旅人来到这里。
几年前，纳波伦的铁架舰登陆于南方诸国，我与这个船长做了些生意，就换了十几箱子这种东西。”
“迪克，你知道这种好东西，我是用什么和他交换的吗？”威戈故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他在卖关子。
迪克又抽了两口之后，只觉得浑身放松了许多。“说来听听。”
“十头羊，不错，十头被施加了永恒丰产咒的达夏黑羊。
“羊角上铭刻着翡翠色的生命符文，可以维持生物气息的稳定。”
威戈轻弹烟灰：“这些黑羊产的可不是普通羊奶，每滴都能让重伤员三天不饿...
“纳波伦船长说这些羊为了改善那些年轻力壮船员的伙食，但他临走前，特意让我用法术为羊清洁身体，……以保持健康。”威戈若有深意地压低声音。
迪克眼角抽搐，“……嗯，这船长还真关切下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