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完食盒,时间已经下午一点,秦淦西去赵克勤办公室,看他在不在。
结果是在,办公室的门大开。
赵克勤很热情,“小秦同志真的很守信,说五个品种就五个品种。”
秦淦西没管这话酸不酸,露出八颗牙说:“领导交代的任务,不能完成也要完成。”
赵克勤把头往前面伸了伸,“小秦,抓了泥鳅,那就必定有鳝鱼,明天能不能都送?”
秦淦西点了点头,“可以。今天是黄鳝太少,所以没送。”
赵克勤把头缩了回去,“我还以为你自己留着了,或者卖给了别人。如果是自己吃了,那就有点可惜,毕竟一块六一斤;如果卖给别人能卖出更高的价格,那就不说了。”
能坐到这个位置的,没有一个简单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太多了。
秦淦西不想去理解里面的意思,不卖给他,单纯是车厢的装载能力有限,不是不想减库存。
现在他指明要,那就给他拿一些来,空间里还有一千二百多斤呢,接下来还可以扫荡十来天。
“赵科长,我们今晚准备去抓青蛙、黄鳝,你们要不要青蛙?”
“要啊。我说过,只要有眼珠的,我们都要。青蛙的价格和草鱼一样,五毛。”
“行。不过我要一些麻袋。”
“把今天的钱算了,我带你去拿。”
最终明细:乌梢蛇四条共17斤,计51元;野兔三只共22斤,计8.8元;泥鳅51斤,计40.8元;青蛙56斤,计28元;鲢鱼76斤,计15.2元。
合计:总重量222斤,总金额143.8元。
重量完成了赵克勤的要求,存款达到1458.37元。
赵克勤把钱和单据给秦淦西时问道:“你要糖和奶粉吗?”
秦淦西两眼泛光,“要啊。奶粉来个十斤八斤都没问题,糖就要看是什么糖了。”
他一直想买点糖,可没有糖票,爷爷的奶粉也喝了三分之一,必须补充。
这样的好处,能拿必须要拿。
赵克勤笑骂:“十斤八斤奶粉,你还真敢想,能有一斤就很不错了。糖是我们单位新购了一批白糖和奶糖,如果要的话,都可以匀一两斤给你。”
秦淦西露出非常想要的表情,“谢谢赵科长。”
赵克勤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布袋:“你家有病人,有那么多小孩,我早就帮你争取了。一斤奶粉,两斤上沪产的奶糖,一斤白糖,总共十五块五毛。”
秦淦西很爽快地掏出钱,然后打开奶糖纸包,抓几颗递给赵克勤,又剥了一颗塞进自己的嘴,“谢谢赵科长,我好久都没吃过奶糖了。”
原主确实只吃过一次奶糖,那是大一开学时,吴奇强从家里带了一斤去,给班里每个同学发了一颗。
赵克勤也剥开一颗塞进自己的嘴,“这是大白兔奶糖,和别的奶糖不一样,听说吃三颗就相当于喝一杯鲜牛奶,所以不便宜,三块五一斤。”
这个传说,秦淦西也听到过,不知道真假。
虽然对医院给的价格有些不满,但对赵克勤还是很感谢的,当听到他说一定要保证每天二百斤以上、不然他交不了差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是支持他的工作,能帮忙就一定要帮。
赵克勤这次没有推荐票证,表现也很大方,听他说今晚要去抓青蛙,送给他四个大麻布袋。
回到病房时,他只提着一个小布袋,布袋里少了一包松开的奶糖。
秦淦西把小布袋里的东西一一拿出:“奶奶,这是奶粉,您和爷爷泡着喝;这是一斤砂糖,家里拿一点,这里留一点;这是大白兔奶糖,听说吃三颗就相当于喝一杯鲜牛奶,给家里拿一点,这里也留一点。”
说着,把大白兔奶糖的包装打开,拿三颗到手里,然后剥一颗塞向奶奶的嘴,奶奶连忙闪躲,“大孙,刚刚吃完饭,不要浪费,留着想吃的时候吃。”
秦淦西说道:“奶奶,快点接住,糖要溶了。溶了就会产生细菌,不能浪费。”
奶奶这才没有闪躲,张开嘴巴任由他把糖喂进去。
有奶奶做榜样,何娟和香灵也不客气,都张嘴接过他喂来的奶糖。
一时间,屋内满是“嗖嗖”“吱吱”声,还有三副陶醉、满足的表情。
过了十来秒,奶奶问道:“淦西,你怎么不吃?”
秦淦西笑道:“在人家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吃过几颗。”
其实他就只吃了那一颗。
对来自物质生活水平相当发达时代的他而言,糖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吸引力,那时候“三高”泛滥,大家都有意无意地控制碳水的摄入,更别说糖了。
穿越的这几天,他首先追求的是一个饱,然后追求肉。
他前世是每顿没有肉没有菜不行,但全素、全荤也不行,糖虽然一年到头都没吃过一颗,摄入量却不少,那些速食、饮料、面食制成品里大都加有糖。
搀扶着爷爷去一趟厕所后,他说要睡一会,并叮嘱何娟,他要送她们回去的,不能趁自己睡觉的时候偷偷走。
迷迷糊糊的中,他听到奶奶着急的声音,“不行,我们不能要,我大孙会生气的。”
他连忙强行睁开双眼坐起来,看到是奶奶和孙桂华在门外拉扯着一个布袋,何娟在旁边帮奶奶的忙,香灵则坐在床上看着。
看到秦淦西起来,孙桂华笑道:“小秦,你起来了更好,帮我说一下,让娭毑把东西收下。”
已经走到门口的秦淦西转身就走,“我只听奶奶和妈妈的话。”
孙桂华笑骂:“你这个家伙,还当我是姐姐吗?”
秦淦西转头说道:“姐姐也要听我奶奶的话。”
说着把凉席卷起,放在墙根立着。
孙桂华明显干不过奶奶和何娟,只能自行后撤,“娭毑、嫂子,这怎么好意思哟。”
何娟说道:“孙医生,在这里拉拉扯扯不好看。鱼是淦西抓回来的,不花钱,你们家里有病人需要,只能算是适逢其会,没必要讲究那么多。”
孙桂华一声叹息,然后拎着布袋走了,“这怎么好意思哟。”
何娟走进屋后问道:“睡醒了没有?睡醒了我们就回家。”
秦淦西问道:“妈,你们没睡一会?”
何娟笑着说:“打了个盹。香灵倒是睡了一会。”
秦淦西立马站起身,“那就走。我去拿点东西,你们到楼前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