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燕刚打算走。
刘建国(玉洛第一天摆摊,第一个来算命的大爷的儿子)就带着一个穿着长袖长裤,胖乎乎的男人走了过来。
一看到玉洛他就忙介绍道:“大师,这是我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庞海,他得了一种怪病,身上一直长虫子,您可以帮他看看吗?”
啥?
活人身上长虫子?
吃瓜团的人腾一下站了起来。
“小伙子,你该不会是长虱子吧?”
庞海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的,虱子我还能不认识?这是肉虫,而且,是长在皮肤下面的。”
说着他撸起袖子。
露出了带着许多疤痕的胳膊。
“你们看,这些都是在医院抓虫子后,留下的疤。”
听完庞海的描述。
凑上前的吃瓜团成员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邹大爷伸着脖子看了两眼。
“你既然都去医院看了,医生有没有说是咋回事儿?”
庞海叹了口气。
“哎,说来话长,我身上长虫这事是大半个月前发现的。
当时我就去医院了,医生说可能是在外面玩时,不小心感染了寄生虫。
他们给我开了打虫药,说只要把虫子抓出来就没事儿了,可每次抓完,五天左右就又来一波。
而且,那些虫子一开始很少,也比较小,后来一次比一次多,还一次比一次大。
它们在我的皮肉里钻来钻去,又痒又疼,折磨人的很。
我已经把厉害的医院都跑了一遍,遭的罪不少,可效果还是一样。”
吃瓜团的成员听到这话。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鸡皮疙瘩瞬间掉一地。
妈耶!
这也太吓人了吧?
玉洛静静的看着庞海。
“你这可不是病,是被人下蛊了,这种蛊就是这样。
一开始的虫子只有半个绿豆大,接着是一个绿豆大,再到半个黄豆大,一个黄豆大,半个玉米粒大。
等那些虫子有一整个玉米粒大时,就会全面爆发,你整个人会在三天内被虫子吃空。”
庞海倒抽了一口凉气。
瞪大眼睛问道:“下蛊?”
这种事情不是小说和电视里才有的吗?
看他那不敢置信的样子。
刘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看吧,我就说大师肯定能看出问题来,你还不愿意来。”
庞海有些尴尬的搓着手。
“我就是觉得一个好好的人,身上却不停长虫,太丢人了。”
刘建国白了他一眼。
“脸面重要还是小命重要?要不是昨天带我爸去医院体检时,遇到了弟妹,你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说着看向玉洛。
“大师,之前我爹回家说你这边来算命的人里,有被下蛊的。
我仔细问了他媳妇儿后,第一感觉就觉得他这肯定不是病!”
已经加入吃瓜团的刑燕好奇的看向庞海。
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仇人啊?”
庞海懵懵的摇头。
“没有啊,我不管对亲戚朋友,还是对合作伙伴向来都是以和为贵。”
刘建国也在一旁帮腔。
“这话绝对保真,庞海这人仗义的很,不可能有仇人。”
刑燕摸着下巴。
“那就奇了怪了,没有仇人是谁想害你呢?”
玉洛冷笑一声。
“你没有仇人,可不代表没有嫉妒你的人。”
想到刚才玉洛说那些虫子长到玉米粒大,他就会死。
庞海整个人都不好了。
哆哆嗦嗦的问道:“大师,那我现在还有救吗?”
他结婚晚。
孩子才上小学,要是现在死了,老婆孩子该怎么办啊?
刘建国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先别急,看大师怎么说。”
玉洛没说话。
而是拿出符纸符笔。
开始画符。
不一会儿就画好了两张。
她拿着符站起来看向庞海。
“你把上衣全脱下来。”
庞海看了看周围的吃瓜团。
“那个……我身上可能有些吓人,你们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回避一下。”
吃瓜团众人围在这里就是为了吃瓜。
这种时刻怎么可能回避?
当即就摆手道:“你别担心,我们又不是吓大的。”
“对啊,我们这么大年纪了,啥没见过。”
“放心吧,我们不怕!”
庞海看他们都这么说了。
也不再扭捏。
一把就将上衣脱了下来。
尽管大家刚才看过他胳膊,已经有点心理准备了。
可看到他身上那大大小小的新疤旧疤时。
还是嘶了一声。
“天啊,这几乎都没有好皮肤了吧?难怪他刚才说这些虫子折磨人的很。”
“妈耶,要是我,估计都要疯了。”
“卧槽!你们看,他背上是不是有虫子在肉里爬?”
“我里个去,还真是啊!”
吃瓜团的人一个个看的龇牙咧嘴。
又想看,又觉得恶心和膈应。
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看着庞海皮肉下不停蠕动的虫子。
刑燕抱着肩膀抖了抖。
靠!
真的好恶心啊!
她感觉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香香刚剥了一颗糖塞到嘴里。
就看到这么生猛的一幕。
瞬间觉得口中的糖都有点吃不下去了。
玉洛也有些嫌弃。
站在庞海几步外抬手一扔。
两张符就一前一后的贴在庞海心口和后背上。
接着轻弹了一下手指。
下一刻。
庞海皮肤里就钻出来一条又一条,像蛆虫一样的白色肉虫。
那些虫子一钻出来就自动燃烧了起来。
片刻后。
两张符突然开始慢慢往上移动。
随着符纸越来越上。
庞海感觉喉咙里突然奇痒无比。
他连忙跑到门外,弯下腰就咳了起来。
咳着咳着一条小拇指粗的大肉虫,从嘴里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即便是到了地上。
它还在不停的张牙舞爪。
庞海吓的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
声音都结巴了。
“大……大师,这该不会就是蛊虫吧?”
玉洛点头。
“对,这玩意儿是你大姨,嫉妒你能赚钱,家庭和睦,老婆漂亮,孩子聪明。
故意弄来害你的,你看这东西要怎么处理?”
听到是自己的大姨害他。
庞海整个人又麻了。
有些失魂落魄的低喃道:“怎么会是我大姨呢?”
从刚才知道自己被人下蛊开始。
他想谁都没想过会是他大姨下的毒手。
因为他大姨和他们家关系向来很好。
听说他最近不舒服,他大姨前两天还特意来看过他。
如果真是他大姨的话。
伪装的也未免太好了吧?
想到这里。
庞海沉着脸掏出手机拨通了他大姨的电话。
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大姨,我自认我们一家和我个人,从没有哪里对不起你过。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面对我妈时,良心就不会痛吗?”
听完他的话。
他大姨也懒得装了。
“谁说你们没有对不起我?你妈从小干什么都压我一头,学习比我好,学东西比我快。
长大后,她工作也比我好,结婚时,她又嫁的比我好,过的比我好。
我被她压了一辈子,现在我的孩子,我的孙子又被你们压着。
我怎能不恨?这么多年来,我每时每刻都恨不得你们都去死!”
说到这里。
她大姨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知道那天去你家,看到你满身疤痕,精神萎靡时,我有多高兴吗?
看到你妈那个贱人愁眉不展,痛哭流涕时,我简直想仰天大笑!
她让我痛苦了这么多年,我终于也扳回一成。
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还不是马上就要死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妈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压着我……”
听到这里。
庞海直接将电话挂了。
沉默片刻后。
才缓缓开口道:“大师,我能把这东西还给她吗?”
虽然他信奉以和为贵。
但并不代表他不会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