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双眼睛也同时把顾思沫瞪着。
皆是难以置信。
她竟然看出茶水有问题?
可她为何吃了没事?
面对他们的震惊和疑惑,顾思沫非但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反而微笑着同他们解释,“民女自幼体质特殊,不惧毒药。哎,都怨民女没早早说清楚,害得这下毒之人白白浪费了一壶好茶。”
她的话,仿佛一记又一记的耳光落在南宫氏的脸上,打得她窘迫难堪,恨不得现场找个地方钻进去!
活了几十岁,真是比活见鬼还让她难以接受!
祝华凝突然朝奉茶的丫鬟瞪去,“好大的狗胆,竟敢在华神医的茶水中做手脚,你这是要反天了吗?来人啊!把这胆大妄为的贱婢拖下去,杖毙!”
门外候着的两名东宫嬷嬷听到她的声音,快速进来,都不等那奉茶的丫鬟喊冤,便捂住她的嘴将她强行带离了厅堂。
祝华凝走到顾思沫面前,装模作样的检查完茶盏后,递给另外的丫鬟,然后一脸惭愧地对顾思沫说道,“华神医恕罪!这些下人实在胆大妄为,我一定将此事查明清楚,给华神医一个交代!”
顾思沫还是微笑回她,“太子妃不必如此,反正也药不死民女。”
夜时舒一脸羡慕地道,“华神医不亏是华湘阁的神医,当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要是我们也有华神医这样的本事就好了,出门在外,就完全不用担心被人用下三滥的阴险手段毒害了。”
顾思沫笑着回她,“王妃也不用担心,回头我做些解毒的丸子送您,这样就算误食了有毒的东西也不用再害怕了。”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南宫氏五脏六腑都快喷火星子了。
这何止是在打他们的脸,还同时在骂他们卑鄙、阴险,顺便警告他们,以后这种手段休想再用在承王和承王妃身上!
眼看自家母亲是第一个绷不住的人,祝华凝赶紧同她说道,“母亲,方才的事还得您亲自去处理,这里有我和殿下,您就先去忙吧。”
南宫氏随即便对尉迟凌和夜时舒说道,“王爷、王妃,臣妇先失陪了。”
尉迟凌淡淡地点了点头。
夜时舒则是笑得亲切无比,“夫人有事尽管去忙,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绝不会被人毒害了去。”
南宫氏那是真差点吐出一口恶血来……
走出厅堂时,她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所过之处,就没人不害怕的。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更想不明白谁有胆子把她气着……
听到丫鬟来报,说魏家葛氏和公子来了,她气不打一处来地恼道,“来就来了,带去偏厅便是,这点事还用得着问本夫人吗?依本夫人看,你们是越发没有用了,真不知道养你们做何!”
丫鬟颤颤惊惊地退下了。
南宫氏在自己房中生了好一会儿气,连摔了好几样物件,主要是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她办不好的事,可今日的事她非但没办好,反而还被夜时舒那贱人阴阳怪气了一顿,甚至被华芯这个女人戏耍了一通!
她一个老狐狸,竟然对付不了两只小家雀,这叫她如何甘心?
突然,她计上心头,立马从榻上起身。
女儿说了,就算拉拢不了华芯,那也不能让她和华湘阁好过——
今日,承王、夜时舒、华芯,一个都别想安然地离开她相府!
……
偏厅里。
葛氏蒙着面纱,气恼地对魏永淮说道,“你爹是越发的没人性了,你若是再不为我争口气,那我们母子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昨日挨了魏广征的打,她的脸肿得似发酵的馒头。身体上的伤痛能忍,可心里的恨意她是真忍不了。
魏永淮看着她脸上面纱,没好气地道,“他要纳妾,我管得着吗?你就不能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
“你、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葛氏难以置信地瞪着儿子,面纱外的双眼瞬间通红,泪水夺眶而出,“我若是让人骑到了头上,你以为你在魏家还有地位?”
魏永淮不以为意地撇嘴,“那就是一个贱妾,就算她生下孩子,也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能影响我什么?”
身为男人,他早晚也会妻妾成群,也会有嫡子庶子,所以他不觉得自己父亲哪里做错了。
倒是母亲一点都拧不清,非得拿这种事为难他!
“魏公子,太子与承王在花园下棋,请您过去。”一名丫鬟突然来请人。
魏永淮正在反感葛氏为了府中妾氏的事哭哭啼啼,于是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偏厅。
葛氏见状,气得拿手狠狠捶起了椅子的扶手。
“哟,这不是魏夫人吗?”夜时舒走进偏厅,佯装好奇地打量她,“这好端端的,怎么罩上面纱了?若不是本王妃把你的模样刻在骨血中,本王妃都快认不出你了。”
“臣妇见过承王妃。”葛氏佯装没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话,起身行礼,并咬着后牙糟解释道,“臣妇昨日不慎跌倒,摔坏了脸,今日怕吓着人,所以才蒙上了面纱。若有不敬之处,还请王妃见谅。”
“原来如此。”夜时舒招呼她坐下,“魏夫人,我们好些日子没见面了,今日难得见面,可得好好叙叙。”
葛氏随她落座。
只是没应声。
但夜时舒特意过来看她,可不是陪她干坐的。
“魏夫人,听闻魏大人前些日子为一青楼女子赎身,还抬进贵府做了姨娘?想不到啊,魏大人竟是如此多情之人,知道你们年岁渐长,所以特意找些年轻的人儿回府伺候你们。魏夫人,你可真好命啊!”
葛氏面纱下的脸狠狠地扭成一团。
这小贱人是专门来落井下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