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周承恩这边。
周承恩带着自己的两个小伙伴来到自己房间,等他们三个走近,这才发现他的房间房门大敞。
“房门怎么开着?我刚才跟江谨赋出来的时候我记得顺手关了,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江谨赋却突然神情严肃,“嘘!你们听,里面有人!”
两个小伙伴仔细听了一下,发现里面的确传来声音,周承恩一下子就慌了。
天啊!他的玩具还在里面呢!
周承恩闯了进去,结果映入眼帘的一幕,差点让他气晕过去。
只见狗蛋一手一个玩具,在他脚边还有很多被弄坏的玩具,草蚂蚱,竹编球,翡翠弹弓,这些可都是周承恩最喜欢的玩具,如今却都身首异处,四分五裂。
“啊——”
周承恩尖叫一声冲了过去,狗蛋心虚扔下东西转身就想跑,周承恩却从身后扑倒了他,骑在他身上后,小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狗蛋身上。
“我让你偷我东西,让你偷我东西!我最喜欢的玩具都让你弄坏了,你赔我玩具!”
狗蛋嚎啕大哭,可周承恩的身板比他大了一圈,狗蛋被他骑在身上,连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你胡说!那是我的玩具,我娘说在谁手里就是谁的,你别打我,我要跟我娘说你打我!”
周承恩更气了,下手越来越重,直到江谨赋跟娇娇怕他把狗蛋打死,两人才冲上去拉开周承恩。
“行了行了,不能再打了,万一打死了怎么办?”
“谁让他弄坏我的玩具?我要让他赔给我!”
周成恩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这时张嫂子却尖叫着冲了进来,一身金光闪闪地扑到了狗蛋身边。
“我的天啊,宝贝儿子,快告诉娘,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了,娘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狗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指向周承恩,“娘,周承恩打我,你帮我打回去!”
张嫂子眼睛一眯,转头瞪向周承恩,可还不等她开口找周承恩算账,周承恩却看着她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手上那枚玉扳指不是我祖母的吗?还有你的金手镯,还有金步摇,这些都是我祖母的嫁妆!”
“你连身上披的那件衣服也是我祖母的嫁衣,怎么我祖母的东西都在你身上?好啊!原来你们母子俩合谋来我家做贼,我这就让家丁把你们抓起来!”
“来人啊!快来抓贼啊!有贼啊!”
张嫂子此时已经顾不得找周承恩算账,她手忙脚乱将身上的东西全都除了下来。
“我不是贼,我不是贼,我、我、我是带着玩玩的,小公子,你千万别叫人来,我还给你就是了,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街里街坊的你这么有钱,难不成还想跟我这种乡下妇人计较?你就不怕村里人笑话你们县令家的这么小气。”
周承恩才懒得理她,他的嗓门极大,刚才那一嗓子直接把周家的几个家丁全都喊来了,紧跟着来的还有在周宅门外吃流水席的村民。
吃席哪有看热闹有意思,尤其是这热闹还是县令家的,自然是不能不看。
于是几个家丁赶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熙熙攘攘十几个村民。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家丁走上前,周承恩赶忙指着屋内的张嫂子说道:“快把她抓起来,她偷东西都偷到我们家来了,祖母的嫁妆和嫁衣都被她偷走了,赃物都在地上。”
众人一看果真如此,几个家丁相视一眼,立马冲上去按住了张嫂子。
“放开我,放开我,非礼啊,非礼啊,县令家的下人要非礼我啊!”
张嫂子拼命挣扎,可是她的力气哪有男人大,更别提同时被三四个男人按在地上更加动弹不得。
村民们议论纷纷。
“张秃子家的真不要脸,她怎么敢?这可是县令家啊!竟然在人家乔迁之日偷东西,还把县令老娘的嫁妆和嫁衣都给偷了,县令一定会把她砍头吧!”
“这不会是一场误会吧!哪有人偷东西,还拖家带口的?我刚才还看见张秃子在外面吃席呢!我跟他一桌,桌上的东西都让他吃完了。”
“谁说拖家带口就不能做贼了?你没看到她耳朵上那对吊坠,那水色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张秃子婆娘的!我看一定就是贼!”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娇娇扫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她爹娘的身影。
“我们还是让人去通知你祖母过来吧!这种事情还是让她老人家来处理。”
周承恩正有此意,见江谨赋也同意地点点头,于是朝着一个家丁招了招手,“去把我祖母请来,顺便把沈伯父,沈伯母也请过来,村长来了吗?村长也一道请过来吧!”
语毕,周承恩转头看向地上的张嫂子和一旁吓得愣愣的狗蛋,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我祖母还说乔迁之喜要大摆流水席宴请整个清河村的村民,早知你们这般,我就不让她请你们过来了,反倒是引贼入室。”
很快,周老太太就被人请了过来,连带着沈老头和汤氏也跟着她来了,村长慢他们一步,随后也挤进人群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怎么说家里进贼了?”
看到祖母,周承恩一肚子的委屈就涌了上来,那可是他最喜欢的玩具啊!现在通通被弄坏了!
“祖母,就是他们母子,狗蛋,把我的玩具全都弄坏了,还说这些玩具在谁手里就是谁的。”
“他娘也不是个好东西,她溜进库房把您的嫁妆和嫁衣给偷了!现在赃物还在那呢!”
周老太太眼光一扫,也气得浑身颤抖。
天杀的!这姓张的跟他们周家什么仇什么怨?竟然在他们家乔迁之日搞出这种烂摊子来,简直可恶!
村长感觉颜面有失,没想到在他的治理之下,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而且还是发生在县令家,万一事后县令追究起来,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村长怒气冲冲地走到张氏身前,两手啪啪就是两下,“张氏,你丢人现眼,你败坏我们清河村的名声,你信不信我把你们一家全都赶出去!让你们一辈子都回不了清河村!”
“村长冤枉啊,冤枉啊,这跟我没关系,我们冤枉啊!这、这一切都是都是他们干的,他们冤枉我们,我们母子太可怜了!”
娇娇早就见识过张嫂子的不要脸,于是立马跳出来反驳道:“我们可没有冤枉你,周祖母的吊坠可还穿在你耳朵上,你身上的嫁衣还没有脱下来呢!你少在这里污蔑我们!”
江谨赋附和:“对呀对呀!刚才你听到狗蛋在叫,突然就冲了进来,这些东西都是你趁府里人多进库房偷的,你身上肯定还藏有东西!”
“给我搜!”
周承恩都快气坏了,张嫂子一听到要搜她的身,立刻拼命地挣扎起来。
村长见状朝人群招了招手,“老三媳妇,你过来搜一下,看看这婆娘身上还有没有偷藏东西。”
尽管张嫂子不断谩骂和威胁,老三媳妇还是走上前搜了她的身。
令人震惊的是,老三媳妇竟然从她身上搜罗出七八枚金戒指,还有十几枚拇指大小的银锭。
在场众人沉默了好一阵,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