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务室出来,詹挽月去前台要了关悬和许今雨房间的门卡。
她分别去两个房间看了眼,两个人都睡得很熟。
詹挽月不忍心叫他们起床,留他们继续在房间睡,自己去餐厅吃了个午饭。
吃完饭,詹挽月开个了新房间,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往床上一躺,没两分钟又睡着了。
再睁眼已经是傍晚。
詹挽月睡眼惺忪捞过手机看了眼,好几条微信未读。
都是小群里的。
半小时前,关悬在群里说她和许今雨在餐厅吃饭,也问她醒了没。
詹挽月打字回:[刚醒]
[我去找你们]
关悬秒回:[ok]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詹挽月没什么胃口:[不用,你们吃你们的,我到了想吃再自己点]
关悬:[好,你慢慢来,不着急]
詹挽月回了一个ok,在床上赖了两三分钟,起身下床。
刷牙的时候,詹挽月听见手机响,她刷着牙出来找手机,找到了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哥。
詹挽月接起电话,按了免提,带着手机进卫生间。
一边刷牙一边说:“你没上班吗哥,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伦敦这时候才上午十点左右,又是工作日,林歇应该很忙才对。
“我昨天最后一天班,回国前这几天只剩一点交接工作,可以下午再去使馆。”
詹挽月嘴里有牙膏,说话含糊,林歇奇怪地问:“你在做什么?”
“刷牙。”
“?”
林歇在脑中又算了一次时差:“京北傍晚了吧,现在刷牙?”
詹挽月“嗯”了一声:“昨天跟悬悬他们喝酒玩了很晚,今天请假了,断断续续昏睡到现在。”
她只提了喝酒通宵,给自己喝得酒精中毒晕倒什么的只字未提。
提了肯定挨骂。
“你们三个女孩子别在外面喝那么多酒,不安全。”
詹挽月心虚挨训:“知道了,哥,以后不会了。”
林歇冷呵:“上次你也这么说。”
“……”
无法反驳。
“屡教不改吧你们就。”
林歇说了她两句,转而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倒也不会无缘无故喝酒。”
詹挽月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沫,想了想,回答:“电话里不好说,等你回国再聊吧。”
紧接着问:“你几号回国?我去接你。”
林歇见她现在不想提,也没继续问。
“这周六。”
“行,回头你把航班号发给我。”
“好。”
两人聊了几句家常,林歇就催詹挽月赶紧去吃晚饭,没有多耽误她的时间,把电话挂了。
詹挽月洗漱完,去餐厅跟朋友汇合。
关悬和许今雨点了几个招牌菜,色香味俱全,但詹挽月吃不下。
唯一让她有点胃口的就是早上那份没有来得及吃的红枣小米粥,以及配粥的那三道清爽小菜。
詹挽月抬手招来服务生:“来份红枣小米粥。”
服务生愣了一下,然后说:“抱歉,女士,我们餐厅没有这道菜。”
詹挽月微怔:“可是早上明明有……”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大概是况承止让后厨开的小灶吧。
詹挽月也不为难服务生了,重新问:“那有其他粥吗?”
服务生:“有青菜粥。”
“来一份。”
“好的。”
服务生走后,关悬欲言又止地看着詹挽月:“阿挽,对不起,昨晚都怪我们由着你喝酒才让你晕倒的。”
许今雨也内疚:“对不起,我应该多让你吃鸡翅的,那个鸡翅真的很好吃。”
关悬:“?”
詹挽月:“……”
詹挽月哭笑不得:“你们两个道什么歉,是我自己要喝的。”
关悬愧疚道:“我们还是应该拦着你,就连况承止那个死渣男都……唉,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再这么喝酒了,昨晚你把我们吓坏了,说着说着突然就晕了!”
詹挽月追问:“况承止怎么了?”
关悬抿抿唇,不想提。
许今雨替她说:“况承止把悬悬说了一顿,怪我们不该让你这么喝酒,死渣男可凶了,不过……他说得也对。”
“要不是知道他对你做过的事情,昨晚看他那么紧张你,我都要感动了……”
关悬闻言蹬她一眼:“你还感动?叛徒!”
许今雨冤死了,赶紧解释:“哎呀我都说了前提了,死渣男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现在才不会感动呢!”
詹挽月对他们说的事情没有印象。
许今雨原封不动跟她复述了一遍。
詹挽月听完沉默了片刻,淡声说:“如果是詹绾阙晕在他面前,他只会做更多。”
关悬和许今雨心情复杂地看着她。
“阿挽……”
詹挽月冲他们笑了笑:“没什么,不用安慰我,都过去了。”
她眼里有一种冰雪消融,万籁俱寂的平静。
关悬和许今雨看得怔了怔,说不上她是心如死灰,还是迎来了新生。
“我明天就去找律师,等官司了结,我和况承止的事情也就都结束了。”
第二天上班,詹挽月联系了之前做过功课的一家律所。
这家律所的主营业务就是离婚官司,在全国都叫得上名气。
她以为这次没有詹允和从中阻挠,律所一定会接她的案子,结果还是被拒绝了。
律所的人告诉她,他们已经接了况承止的案子。
律师法有规定,同一家律师事务所,不能同时接待同一案件的原告和被告。
“……”
詹挽月默默在心里骂了况承止一句狗东西。
最好的律所没戏了,詹挽月只能退而求次,找了另外一家。
线上大概聊了基本情况,詹挽月跟律师约了下班在咖啡厅面聊。
咖啡厅。
詹挽月跟律师说完自己的全部情况,也跟律师提了一嘴况承止那边找的是哪家律所。
“我查过资料,我前夫找的律所在这类官司的胜诉率是行业第一,所以我想知道,贵所这边胜诉的把握大概有多少?”
律师听完后笑道:“您多虑了,詹小姐,无论对方找的是哪家律所,都不会改变这桩官司的结果。”
詹挽月没听懂:“什么意思?”
“您的前夫,他在这桩离婚官司里不存在胜诉的可能性。”
“简单说,只要您起诉离婚,除非您主动撤诉,否则法院最后的判决都是同意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