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天王星方向发现大型未知战舰,很有可能是我们上次见到的达摩克里斯号。”西吉斯蒙德向着多恩汇报着。
“赫尔墨斯……”多恩嘟囔一句,“一年了,我本以为他们已经失踪了。”
“阻隔银河的风暴导致亚空间航行出现意外并不意外,他们能在不到一年到达太阳系已经算是成功了。”
“我要亲自前去,将这个消息通知给皇宫。”多恩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着房间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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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克利斯号自从摆脱尾随的叛军进入亚空间后花费了数个泰拉月的现实宇宙时间才从其中挣脱出来,他们没有在亚空间中受到混沌恶魔与超自然生物的大规模攻击,仅有的几次攻击在科拉克斯的出手下也没有造成严重的损失。
通常来说亚空间中的一天相当于现实宇宙的12天,因为考虑到亚空间的本质,一切皆有可能,不过对于达摩克利斯号上的每个人来说,这次航行在亚空间只经历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而现在,他们突破了亚空间,在天王星附近撕开了一个缺口,重新回到了现实宇宙,在科拉克斯的命令下,星堡打开了虚空盾,如果不做任何防备就接近帝国的中心未免太过大意。
“原体,来自帝国之拳军团的通信。”卡特琳娜调出了一个通讯请求。
“接通他,希望我们来的没有太晚。”
通讯台上,多恩的身影逐渐重建起来,自从费鲁斯、伏尔甘、科拉克斯前往伊斯塔万五之后,多恩再一次见到了失联的兄弟们。
“我的兄弟,很高兴看见你。”
“多恩……费鲁斯死了……”科拉克斯像是丧失了所有力气,向着多恩诉说着伊斯塔万五之后的经历。
多恩的情绪低落下来,他亲自送着三位兄弟离开泰拉前去平定另几位兄弟的的叛乱,而现在又要亲自面对兄弟的逝去和越来越黑暗的局势,他坚守在泰拉又无法去为兄弟复仇。
“去泰拉吧……父亲也许会有办法的。”
“我把坐标发给你,那里的仓库有足够的给养提供给你,你可以降落在狮门港口。”
两位原体的见面没有长篇大论,只有短短几句,多恩和科拉克斯不像基里曼和圣吉列斯那样,面对困境,他们更习惯一个人默默的坚持下去。
达摩克利斯号被允许停在月球的轨道上,卡特琳娜需要留守在星堡上,顺便应对那些充满好奇的机械教成员,她对于火星机械教的分裂并没有什么反应,机械教对于她来说只是个平台罢了。
数十艘各种类型的战舰在泰拉和月球基地之间往返,更多的战舰也在不断到达,每个小时都有四五艘战舰从亚空间中出现。
科拉克斯能感觉到,这数十艘战舰很快就可以变成一支由成千上百艘战舰组成的舰队,荷鲁斯的叛乱尽管出其不意来势汹汹,但是帝国的体量更大。
星语者的通讯被干扰导致帝国显得格外笨重,但是一旦聚集起强大的军力,帝国就会势不可当。
风暴鸟从达摩克利斯号上起飞,进入泰拉的大气层中,厚重的云层中悬浮着大型平台,这些平台建筑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优美,密密麻麻的工人在修建一座座炮塔和碉堡,还有帝国之拳正在监督。
风暴鸟开始减速,在狮门港口上空开始盘旋,狮门港口是一座矗立在荒原之上的钢铁建筑,数公里的登陆平台的周围遍布控制塔和激光炮塔。
多恩将泰拉正在变成一个强大的战争堡垒,任何人想要夺取这里势必要头破血流。
随着液压系统的响声,风暴鸟打开了起落架,科拉克斯终于带着死去的兄弟和昏迷的赫尔墨斯回到了泰拉。
一支由三十名禁军组成的队伍正在等待他们,最前方赫然是泰拉禁卫——罗格-多恩,而在多恩的身旁站着一个年迈的老人,掌印者马卡多穿着一身没有任何装饰物的灰色长袍,手握一根黑色的权杖,权杖最上方是一只向下俯视张开双翼的金鹰。
马卡多低头致意,科拉克斯迅速回应,原体的身后,荣誉卫队迅速跑出站在了原体两侧。
科拉克斯向前走去,沙罗金带着装有费鲁斯和赫尔墨斯躯体的医疗舱也从风暴鸟中出现,禁军在科拉克斯、多恩和马卡多周围列成两道阵线,包围了所有人。
“看来原体的身份已经失去信用。”
“只是某些人而已,科拉克斯”马卡多回应道,“你的部分兄弟仍然忠于誓言。”
鸦王轻笑一下,但是马卡多没有丝毫表情,他拄着权杖缓步来到赫尔墨斯的身边,帝国的宰相几乎完全依靠权杖才没有倒下,但是从他的身上仍然透露出一股领导者的威严。
马卡多透过医疗舱能够感受到里面的战士保留着最后的一丝意识,他的身体早已经分崩离析,科拉克斯看向马卡多,这就像一位沧桑的老人面对奄奄一息的儿子一样。
“把他交给我吧,科拉克斯,感谢你带他回来。”马卡多说。
“治好他,马卡多。”科拉克斯让沙罗金带着费鲁斯的医疗舱来到身边。
两名禁军来到马卡多身边,他们将医疗舱上的监测设备转而换成了另一种生命监测装置,他们要把赫尔墨斯带入禁军自己的医疗室中。
“和我来吧,科拉克斯。”马卡多挥手带着两位原体和费鲁斯的尸体登上了一艘大型穿梭机中。
泰拉皇宫,凯旋大厅
科拉克斯坐着电梯深入地下数公里,在马卡多的带领下来到一扇距离电梯不远的黄金大门前。
左边的大门上,一个女子单手怀抱婴儿,另一只手高举长剑,她的头发随风摇曳,裙摆飘扬又和脚下的草地融为一体;右边的大门上,一个男人穿着工作服,象征“统一”的闪电环绕在脖子上的铁链上,一只手握着锤子,另一只手紧握镰刀指向天空。
在这两幅画像中间是一颗巨大的,火红色的、正在日出的太阳,一个用古老泰拉语言的横幅在太阳之下,科拉克斯尽管不怎么了解帝国之前的人类文化,但还是辨认出来了这些古老语言的信息。
“全世界的人民,团结起来!”
大门缓缓打开,大门上的图画也渐渐没入阴影中去。
一个数百米长度的大厅出现在众人面前,鸦王本以为这座大厅可能是摆放战斗荣誉的地方,但是当他看清楚玻璃柜中的东西后发现这里更像是一个历史博物馆。
科拉克斯走向最近的玻璃柜,看着里面的东西,一块巴掌大的金属碎片,看起来像是某种飞行物的,上面只能模糊看见一个锤子镰刀的交叉图案。
下面的展台上是一块刻有文字的钢板,展示着金属碎片的意义:
[东方一号,人类第一次进入太空]
科拉克斯惊讶中后退一步,带着浓厚的兴趣来到多恩的身边,多恩正在看一个玻璃柜中的“玩具车”,玩具车上有一个红蓝相间的长方形图案,左上角还有白色的几颗星星,这个图案还是太模糊了,科拉克斯看向钢板。
[索杰纳号,人类第一次地球系统之外的探测器]
多恩和鸦王对视一眼,他们都很惊讶于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人类第一次的存在,两人继续前进,而马卡多只是看着两位原体继续观察每一个玻璃柜。
多恩看到一个展柜,里面是人类文明在航天事业原始阶段中发射的一颗卫星,多恩所看到的一切东西在他眼中都像一个玩具一样,但是这次他看见这颗卫星的旁边还放着一个播放装置。他看向钢板上的文字:
[东方红一号与《东方红》乐曲播放装置]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多恩提出疑问,“这是何种庆祝胜利的方式?”
说话间多恩来到了有一个玻璃柜前面:
[孟德尔遗传学分离规律与自由组合规律]
马卡多回答了多恩的疑问,“这是最重要的方式。”
马卡多来到最近的展柜旁,指着里面的东西对两位原体说“这是人类第一批石器,已经有数十万年的历史。”
“太简单了,一个孩子都可以,与这里的其他东西相比毫无技术可言。”鸦王说着,他也指着旁边展柜里面的东西:
[斯普特尼克1号,人类第一个卫星]
“但这或许是我们文明最为重要的进步,科拉克斯。”马卡多继续说,“没有创造石器的头脑和双手,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存在。”
“从人类第一位先祖抬头看向天空以来,我们经历了漫长的时间,如果他没有抬头,我们也不会在银河中航行。”
“这些都是人类历史每一次新开端的科学成就?”科拉克斯再次端详着一个展柜,里面是[人类第一个亚空间航行飞船的导航电路板]
“是的,还有少部分文化成就在另一侧。”
“你的荣誉卫队在离这里不远的兵营,当你的军团全部到来后还可以容纳一万人的规模。”马卡多说。
“我为什么要把军团都带到泰拉上?”科拉克斯惊讶的询问。
“你已经带来了。”多恩出言,“除了这里你还能去哪?你只剩下两千八百二十一名战士,你连拯救星都无法防御。 ”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到重建军团的方法,同时向叛徒发起进攻。”
“不可能的,你必须留在这里,你凭什么觉得凭借你和不到三千人的军团就可以重创荷鲁斯的叛军?你甚至是靠赫尔墨斯的战舰才能回到泰拉,就连基里曼派来的一个战团的极限战士都是为了加强泰拉的防御。”多恩坚持自己的想法。
“泰拉需要你,兄弟,我们目前无法发起有效的反攻,请你认清事实,在泰拉重建你的军团。”
“除非帝皇阻止我,否则我必须摧毁荷鲁斯的叛军,告诉他们,他们还没有赢!”科拉克斯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自从伊斯塔万五之后,鸦王的精神情况一直不太好。
鸦王双手放在多恩的肩膀上,“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兄弟,请你保护好这里和帝皇,我没有你那样的耐心,我必须让叛徒付出代价。”
“你这是因为私仇吗?”马卡多说。
“不,这是反抗!”鸦王大声说着,“我要用行动告诉每一个帝国子民,叛乱不会成功的,帝国还没有失败,帝皇没有抛弃他们!”
原体说完后向外走去。
“你去哪?”多恩焦急的询问。
“见帝皇!”
“他不会见你的,回来,科拉克斯!”马卡多紧跟鸦王的步伐
鸦王推开门,发现自己面对着一排禁军卫士。
“带我去见帝皇!”鸦王指着最前方的禁军说。
安德烈没有说话,他对于鸦王的命令仿佛没听到一样,尽管自己是在场禁军中唯一一个侍从军,也知道帝皇在哪,但是他不可能去带着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原体面见帝皇,就算情绪稳定也没用。
安德烈看向马卡多一言不发。
“他除了自己的责任之外还要拯救费鲁斯和赫尔墨斯,你的冲动并不明智。”马卡多说。
“我是军团指挥官!暗鸦守卫原体!帝皇的子嗣!”鸦王大声喊着,“我有权利去见帝皇!”
面对鸦王的怒火,多恩犹豫一会后伸手摸向腰间的长剑。
“够了!”科拉克斯看向声音的来源,身边的禁军已经单膝下跪。
马卡多语气低沉洪亮,双目跳跃着金色光芒。
多恩单膝跪地,“陛下,很抱歉在这里出现冲突。”
“你和你的兄弟没有同样的羞愧吗?”马卡多看向愣神的鸦王。
“我很抱歉,父亲。”科拉克斯跪在了多恩的身边,“我从赫尔墨斯那里知道了重建军团的可能,我太着急了,我想要快点重建军团然后发起反攻。”
“赫尔墨斯?”
“是的父亲,我不知道这究竟是真的还是赫尔墨斯对我的安慰。”
马卡多身体前倾,伸出一只手放在鸦王的头顶上,“铭记我的智慧。”
光芒与热量冲进鸦王的思绪中,淹没了其他的一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