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的下人欢欢喜喜的将他迎了进去。
沈心然正在欢欢喜喜的试赵嬷嬷给她定制的衣服,心中又高兴又忐忑。
见沈寒枫来了,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跑上前抱着沈寒枫的胳膊。
“哥哥,你来了?”
沈寒枫温柔一笑,摸摸她的脑袋,语气轻柔。
“嗯,明天就要去大长公主府了,来看看你有没有准备妥当。”
沈心然有些忐忑,“这些天,我一直在认认真真的学规矩,礼仪。
即使徐大哥来告诉我,让我寻常心就好,可我还是紧张。”
沈寒枫笑容不变,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徐云亭来过了?”
沈心然点点头,“嗯,前面那会儿徐大哥来过了,他还让人给我送来了明天参加宴会的衣服和首饰。”
沈寒枫心里舒坦,不由得笑容更大。
看来,他对自己妹妹也挺好的。
他看向沈心然穿的这身衣服。料子是藩国上供的云锦,怕是连宫里的娘娘们,也没有几匹。
颜色是淡淡的水粉色,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娇嫩,却并不过于张扬,看着低调内敛又高贵奢华。
沈寒枫笑着点点头,“嗯,转一圈哥哥看看。”
沈心然依言在沈寒枫面前张开双臂转了一个圈圈。
“哥哥,怎么样?”
沈寒风不住的点头,脸上尽是骄傲。“嗯,好看,真好看。”
妹妹在镇北王府住的这段日子,身体看上去比以前好了太多,精气神也更足。
看着就跟普通的小姑娘无异,想着再调理两年,妹妹就能和其他女子一样。
嫁得如意郎君,生儿育女,有幸福的一生。
沈寒枫心中对权利的渴望更加坚定。
他一定要护妹妹,一世无忧。
沈寒枫陪沈心然用完晚膳,想着徐云亭伤势未好,今晚怕是不能再过来折腾。
便安心在镇北王府住下,想着明天陪妹妹一块儿去大长公主府。
岂料,他还在陪妹妹说话,就有小五送来一套衣裳,连同头上戴的玉冠是一整套。
说是徐云亭吩咐他送来,让沈寒枫明日认亲宴穿。
沈寒枫:他又不是没有衣服……
再瞧那件衣裳,是银白色,质的轻薄如蝉翼,当烛光映照在上面时,泛着星星点点的光。
衣摆和袖口绣着祥云图案,那绣工,一看就不一般。
他向来只穿黑色衣衫,浅色衣衫他从未穿过,更别说这种亮的银白色。
“我自己有准备的衣裳。而且,我向来不喜浅色,这件衣裳就不用了,你拿回去吧。”
小五“扑通!”一声跪下。“沈小姐,就算属下求您了。
您明天就穿这件衣裳吧,这是我们主子爷专门为您定做的。
做了半个月呢,今天才刚刚赶制出来。”
开玩笑,衣裳是他送来的,若是沈小姐明日不穿,还能有他的好日子过?
他来时就怕沈小姐不穿。小七给他出了主意。让他求沈小姐穿。
说不准沈小姐心中一软,他就免了责罚。
小五又“哐!哐!哐!”往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
“就当属下求您了,你明天就穿这身衣裳吧,权当可怜可怜属下。”
沈寒枫,怎么回事儿啊?这么亮的衣服让他怎么穿?
可看着面前跪地不起的小五,他犹豫不决。
一旁的沈心然拉着他的衣袖,“哥哥,你明天就穿这身衣裳嘛,我觉得挺好看的。
毕竟是徐大哥的一番心意。我还从来没见过你穿浅色衣衫呢,好不好嘛?”
沈寒枫揉了揉她的脑袋,罢了,不过是一身衣服。
只要他今晚不来胡闹,穿便穿吧。
他无奈的朝小五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
小五脸色立马转忧为喜。
“哎,好嘞,谢谢沈小姐,谢谢沈小姐。”
沈寒枫眉头蹙起,“你叫我什么?”
事情已了,他都换回男装了,怎么还叫他沈小姐?
小五心里咯噔一下,反应过来。他是疯了,怎么能如此大意?
“属下知错,谢谢沈公子。”
沈寒枫摆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
“是,沈公子。”
小五欢喜的回来向徐云亭禀报。
徐云亭眼睛眯起,声音里带着丝明显的愉悦。
“他真的答应,明日穿那身衣裳?”
小五堆起满脸笑意,连忙点头,“是,沈公子本来不想穿。
是沈小姐说,想看沈公子穿浅色衣裳,沈公子就答应了。”
徐云亭眼中划过一抹光彩,“好。”
看着小五那亮晶晶的眼神。徐云亭睨了他一眼。
“明日,他若真的穿那一身,就去账房领五两赏银。”
瞧他那点出息,跟着他的月银也不少。怎么就那么喜欢银子。
小五喜不自胜,“哎,谢谢主子爷,谢谢主子爷。”
“若是他明日没穿,仔细你的皮。”
小五连忙保证,“主子,您放心,沈公子明日,绝对穿上那身衣裳。”
“叫方神医过来。”
“是,主子。”
小五下去请方神医了。
徐云亭这才嘴角忍不住地勾起笑意。
那料子,是难得的天丝蚕锦,冬暖夏凉,即使整个大周朝,也没有。
这是他从其他国花高代价买的。特地做了两身衣裳。
想象着明天的画面,徐云亭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方神医推门进来,就见他一脸傻笑模样,肯定又是自己在意淫什么了。
他翻了个白眼,“咚!”的一声,将药箱重重放到桌子上。
“行了,行了,回回神儿。”
徐云亭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恢复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可熟悉他的人,从他身上的气息还是能判断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方神医就是属于这一列。方神医脸上尽是不满。
“说吧,叫老夫来干什么?”
然后他摸着胡须,故作思考状,“让老夫来猜一猜。
不会是……某人明天,也想去参加宴会,所以才特地叫老夫过来吧?”
徐云亭淡淡道,“嗯,麻烦您老了。让我明天能撑一天,伤口不裂。”
方生一翻了个白眼,“办不到。你那伤口已经裂开了,好吗?”
若是就让他躺一天,也无不可。去参加大长公主的宴会,有所走动在所难免。
即使他坐着不动,可坐一整天,已经裂开的伤口定会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