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寻看着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言赫,眼中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后满是惊讶。
“也就是说,前两天在国营饭店坐在我身后的那位女同志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刚才言赫敲开他的门时,她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过来找她。没成想,这人一进门就往沙发上一坐,然后将沈姝来找他的事说了一遍。
没管芊寻先是一副惊讶,随后又变成兴奋的表情,只冲着她点了下头。
芊寻兴奋的打量了两下言赫,然后开口打趣道:“想不到啊,哥哥,你的魅力真大,能让一位女同志离开自己的家乡来找你,你以后可不要欺负人家啊。”
上辈子他们刷小视频时,最常看到的就是女孩子千万不要远嫁。
后世的那个时代,交通已经很发达了,但都觉得远嫁就是一场豪赌。现在这个时代出行虽然比古代方便,但和后世相比,远远不够。
芊寻打趣时,一直在观察言赫的表情,却见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做出无奈和其他的表情。反而脸上一片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芊寻想开口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时,却见言赫叹了口气,然后表情有些后悔的将刚刚发生的事和芊寻说了。
本来刚刚只听到了他说沈姝来找他的事,她还以为是来和自己分享消息的,谁知道是他自己说错了话,来找自己拿主意并且诉苦。
芊寻在言赫身边坐下,然后看着他道:“哥,我其实是理解你的,你们毕竟分开了几年,现在她过来找你,你有疑问也是应该的。但对于你喜欢的人,你也别太直男了,什么话都直愣愣的说出来”
为他倒了杯水,递给他继续道:“更何况,她现在过来,有可能是为了你要远嫁的,你心里也惦记她,并且也生过努力一把去找她的心。”
“所以就按你的想法,明天一早打过电话,了解过情况后,想一想,再做决定吧。”
话说完后,芊寻起身,往阳台去。
今天她和陆屿约好了,他下班后过来一起吃晚饭,所以她菜洗到一半,言赫就在门外死命的我敲门。
他们兄妹的情路都有些相似,只不过她比言赫好的一点是,她和陆屿在乡下情况未定时,从始至终都没有捅破过那层关系。
也是这样,她才只是忧心陆屿会不会在这两年中身边出现了其他的人,然后他的心也偏向其他人。
而对她只不过是从前没能在一起,再次见到自己后,说错的那些话,是因为被遗憾所影响的。
在心中感叹完后,想起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便打算让言赫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转身往客厅看,却见他的人已经离开。
离开芊寻屋子的言赫,骑着自行车在路上暗慢慢溜着走,他心中很是焦急,想立刻就往他和沈姝共同好友,还有另外几个在京市发展的朋友去电话,向她们打听沈姝这些年发生的事。
也因为心中有这件事在,言赫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时,言赫就跑到他们这边的邮局等着开门。
等邮局一开门后,他立马就往京市那边去电话。
电话中言赫知晓了原来当初沈姝的确是因为被她爸妈卡着户口,所以才会失约。
现在来找她也是因为她父母已经离世,她的哥嫂虽然对她也很严厉,但终究不如父母一样上心,所以才被她找到机会离开京市,到海市来找他。
了解到事情的原因后,言赫的心里落下块大石头。然后心情好了起来,便去国营饭店买了早餐。
他这破天荒的早起买早餐,惊得本来打算早起做早餐的张氏在心中怀疑,言赫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要知道,他已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再早起过。
所以在餐桌上张氏连连往他那边看去。
但言赫自顾自的吃着早餐,任由她打量。等到时间后,母子俩便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离开。
自从芊寻大部分时间都在单位分给她的房子住后,母子两个又恢复了一人骑一辆自行车上班。
之前是怕芊寻刚回来,工作也不稳定,所以他们就低调一些。
现在不同了,她的工作已经稳定,他们家有合理的收入来源,芊寻开的那辆还是旧的,所以也就不怕其他人在背后议论。
言赫心中欢快,想着自己昨天的失言,又想到昨天下午芊寻说的,她来找自己,不说全部,但往后绝大部分是要依托自己了,他的心中想立刻见到她。
他出门时间早,加上今天自行车踩得飞快,所以不一会儿就到了沈姝住的地方。
等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时,就见她眼睛红肿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她的这副样子肯定是昨天哭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到了早上都还没消肿。
言赫心疼不已,加上他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所以便主动迎了上去,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姝这还是第一次没发现言赫的身影,所以见到面前有人挡住去路后,她也以为是自己挡了路,便往旁边移。
却见对面那人跟着自己一起移。
本来心情不好的沈姝,便愤怒的立马抬头,想和他理论一番,谁知道就看见了让自己伤心难过的罪魁祸首。
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沈姝便不想理会他,故意不看他,绕过他离开。
却见言赫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也是这下,一个踉跄,差点让她摔倒在地。
沈姝气得直接抬头想瞪他,却发现,面前的人正含笑看着自己。那样的笑,是他们还没分开时才能看见的。
她有些疑惑,言赫不是不待见自己的吗?为什么还要对自己笑得这么的……风骚。
言赫见她一如从前,看自己看得失神,伸出手也如以前一样,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出声道:“回神了!”
也正是这句话,让本来就伤心难过的沈姝眼泪直接大颗大颗的掉落在地上,晕出大片水渍。
看到沈姝看着自己哭,他立马不敢再摆出那副笑容,而是兵荒马乱的在一旁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