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安静了,本来被常宏使了银子清场的牢狱更加的静了。
郑赝也不发火只说:“把我进了牢房这几天外面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和我说。”
常宏一听忙不迭的一字不落的说着,什么祁王痛失爱妾而难过,宜王重病求请御医,沈家更加猖狂,郑赝善妒之外在和许家三公子有婚约的情况下又和祝二公子牵扯不清……
“停。”
郑赝听到自己的时候本不在意,但是细细一想。
不对劲了。
马上打断了常宏的话问: “这件事情,多久了?”
常宏明白郑赝问的是什么,回答的利落干脆“从您进了牢狱之中以后发生的事情”
常宏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样子,就看见郑赝冷冷一笑,笑容中夹杂着受伤和难过。
“阁主?怎么了?”
“回去领发,瀚海阁上上下下自行去思过堂领罚。”
常宏不知道怎的就被安上了一个罪名但是眼瞧着郑赝周身的气温骤降神色冷的了常宏一句话也不敢问。
只能弱弱的应了一声是。
硬着头皮把这个消息带到了万卷堂,如今郑赝人在牢狱,阁主不在上上下下的许多事情都压在了徐令妤的身上。
不免的有些烦躁。
听了常宏的话以后火气压都压不住的往上窜,但是也知道生气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缓缓的放下笔,但是呼吸间已经暴露了徐令妤被连坐的愤怒。
“把你今日在牢房中和阿箫说的话给我一字不落的,语气都不能变的给我说出来。”
自己真是造了孽了,常宏想着,先去伺候了阁主,拿了些任务回来,紧接着被莫名其妙的受了罚。
徐令妤听到末了以后,后背缓缓的靠在了椅子上:“玲珑,去,把千耳给我叫过来。”
玲珑默默地退了下去找了千耳,玲珑并不是瀚海阁的人而是从小就被国公府送到徐令妤的身边陪着她的人。
等到千耳到了百卷堂,还没有张嘴说话呢几本厚厚的书砸过来
“堂主!堂主息怒!”千耳反应的迅速躲过了砸过来像砖头那么厚的书,滑跪到徐令妤的面前。
“我且问你,百卷堂的职责是什么?”
见到徐令妤的不像从前那样温和调笑,如此认真和严肃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应答着“监视,收集,查探,监视不忠臣,收集民间情报,查探世家关系往来。”
“我倒是听说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儿”
玲珑在徐令妤的示意下站在他的身侧磨墨,常宏为千耳捏了一把冷汗
“郑氏女善妒水云涧逼杀祁王爱妾,近水楼台和祝家二公子纠缠不休本是一则好事但在此之前已经和许家三公子婚事将近。”
千耳的头磕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请堂主责罚。”
“堂主不责罚,但是阁主发了话不单单罚你也罚了我这个你们的顶头上司,还有整个瀚海阁。”徐令妤笑了一声:“这件事儿可不小,千耳我想问问你,我也想知道百卷堂每个人都是怎么想的?”
这是最低级的错误也是瀚海阁最大的一个禁忌,私情。
没等千耳说,徐令妤帮着他开口回答:“因为阁主和祁王,祝二公子走的都近,可你们明明知道涌穗是敌国埋在祁王身边的人,还是任由谣言散发,不能她不在乎你们就不在乎了!”
徐令妤是实打实的动了怒:“若是散发下去了,怎么办?阿萧将来还是要做回林家长女的,祝家二公子从前没少帮阿萧,这流言起来了,两个人的前途都毁了!都毁了!因为所有人都在同情弱者,瞎了眼的许家三公子!可是阿萧分明在想办法帮助许家脱离祁王的威胁,帮助许家三公子,到头来许家不敢惹祁王却把她往沼泽里摔!”
“现在她身后的瀚海阁也这么对她。”
千耳的头磕的哐哐响听了徐令妤的话才知道这流言的背后真实目的。
在所有人的口诛笔伐之下,身无功名后半辈子可能要靠着兄弟过日子的许明朗成了最可怜的人,这一切都是祝二公子和郑赝的错。
永永远远的都抬不起头。
千耳反应过来以后顿时觉得浑身发冷,前途。
前途何其重要,将来事成阁主的身份归位,论功行赏,封官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万一.....
“是我们对不起阁主,对不起阁主的爱护。”
徐令妤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行了,走,认错没有用事儿办的漂亮才有用。”说完挥了挥手,千耳应了声是,忙不迭的退下去了。
常宏看的明白徐令妤的想法顶着压力开口:“阁主吩咐了属下许多的事情,可偏偏没有吩咐...”
徐令妤睁开了眼睛那眼神看的常宏脖子一缩但还是说:“没有吩咐许家的事儿。”
“我看她是老毛病又犯了!”徐令妤终于被气的炸了毛旧账也翻了出来:“斩草除根,她到现在都不会写,不但不会写还能给人家换一个名字,以德报怨!我把话放在这儿,麦幺她不杀那就是个祸根,一个隐患!许家不管,那就是个地雷说炸就炸,麦幺我不杀,但是许家不脱层皮我就不姓徐了。”
“堂主,阁主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叫他知道了您越过了她去那咱们且没有安生日子”
“怕什么,有我顶着呢。”
常宏只能硬着头皮回去刑部牢房和郑赝去回禀瀚海阁的发生的事情。
而牢房中,郑赝正面对着满脸心疼的许娘子和臭着一张脸的楚曦。
真是不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来的时候人都一起来,许娘子和楚曦两个人都带了不少东西。
“你们两个不会以为我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吧?”
许娘子把大包裹从缝隙里塞了进去红着眼睛说着:“好不容易托关系进来了,给你送一床被子,还有些吃食,家里都给你想办法呢。”
想办法呢,能想什么办法唯一能说的上话的就是白鹭去找祁王,但是现在祁王的处境也是不好的。
祁王哪里会真的为自己使劲把自己弄出去?
郑赝不想打击许娘子的信心点头应道:“和宝银说我想吃萝卜肉馅的包子了。”
“好好好”许娘子又塞进去了一个包袱里面都是
里面都是一些吃食,楚曦在一边看着郑赝和许娘子这互动情深的样子,从前的郑赝可是守礼分寸的样子,那里还能那样提要求,理所应当的收下。
若是收下了也要说一句我欠你个人情的这句话。
楚曦轻轻的咳了咳
许娘子和郑赝都同步去看了楚曦,许娘子为了来见郑赝翻出了自己谈生意的时候才会穿的衣裙和首饰。
毕竟有一句话说的好,先敬罗衣后敬人。
许娘子对着楚曦行礼瞧着,楚曦对着她点头回礼。
楚曦和郑赝直切正题:“你到底是得罪了谁?明明水云涧的事情已经被我给压了下来了,怎么还会因为这个由头把你抓进来?”
听了楚曦的话郑赝反而很惊讶:“压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