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那边很快就收到了辰王府传来的信。
她将信纸打开,扫视一眼。
“这殿下之意,想要沈老夫人死?”
沈凝坐在江氏身旁,将江氏手中的信纸拿过来,看了一眼。
“母亲,现在沈菀不是没有回府吗?恐怕现在下手太早了些。”
“没想到这个小贱蹄子居然跑了,还让国公府死了那么多的暗卫,如今京都府衙那边已经派人查这事,你说到时候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江氏微微眯着眼眸,冷哼一声,“放心吧,派去刺杀的全部都是些死士,他们任务没完成,会咬舌自尽的。”
“就算是大理寺,也不会查出什么。”
沈凝将手中那张纸烧掉,意味深长的看向江氏。
“今日女儿出门时,已经听到了京城里的一些传闻了,是事关母亲和爹爹的,如今算算时间,恐怕那老太婆已经知道了。”
“母亲趁如今沈括没在沈家,要不就赶紧动手吧,到时候没人知道秘密,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将军府夫人,女儿就是将军府嫡女。”
“女儿这几日好担心,害怕身份被人察觉了,我就再也不是京都世家贵女了。”
江氏忍着伤口从椅子上起来,意味深长的看向沈凝。
“说是这么说,可要做得天衣无缝谈何容易?”
“到时候,若是官府的人查到我身上,恐怕就麻烦了。”
“必须想个万全之策,让那老太婆不知不觉的去了,也可以一箭双雕,到时候沈家的一切就由我来做主。”
厢房里二人的谈话声虽不大,却一字不漏的传进窗户外的沈萱耳朵里。
沈萱站在在厢房北面的窗户下,听着里面母女二人的谈话,瞬间瞪大眼睛。
她捂住嘴巴,吓得惊慌失措,刚想往后退一步,却踩断了一根枯枝。
那根枯枝发出清脆断裂的声音,引得江氏和沈凝立马侧头往她这边看。
“谁?”
“去,抓住她,把她弄死!”
沈凝立马开门往侧面而去,就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穿着府中丫鬟的服饰,身形十分熟悉。
沈凝顾不了那么多,往那身影追过去,可追到假山时,却发现那人不见了。
沈萱全身颤抖,躲在假山后,屏住呼吸,不敢动分毫。
外头,是沈凝细微的脚步声。
“让我抓到你定将你碎尸万段,出来!”
沈凝声音冰冷,似乎察觉到了假山后的人。
“让你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
沈萱屏住呼吸,颤抖着将身子缓缓蹲下,从脚边捡了一块石子紧紧捏在手里。
眼看着沈凝离她越来越近时,她拿起手中石子,狠狠朝沈凝脑门砸去。
沈凝疼得惨叫一声,还没看清楚砸她的人时,一个粉色身影冲了过来,狠狠的将她推进池塘里。
一气呵成后,沈萱也顾不上其他的,直接从假山另一头下去,往周氏的院子里跑。
她匆匆进了侧屋厢房,全身颤抖的将自己丫鬟衣服脱下来,又将周氏的一件外衫披上,便连忙去了周氏的厢房里。
“母亲……母亲。”
“怎么了萱儿?”周氏见沈萱神情惊恐,立马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吓成这样?还有你这身衣服?怎么穿了母亲的衣裳?”
沈萱全身颤抖,缩在周氏怀里,想到在华庭院厢房内听到的话,只觉得心口一紧。
原来沈萱和沈佑根本不是将军府的血脉,是……驸马冯修的。
她们母女二人还准备杀了祖母,掌控整个将军府。
难怪,难怪如今沈知秋重病在床,难怪这江氏要伙同二房的人还有皇后,将沈菀设计嫁给睿亲王,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
那自己的母亲呢?
沈萱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母亲会帮着那群外人,祸害整个将军府?
她就算因为辰王的原因,再不喜欢沈菀,嫉妒沈菀的美貌,可她也是沈家的女儿呀。
她又怎能看着外人害死自己祖母,鸠占鹊巢掌控整个将军府。
想到这沈萱从周氏怀里出来,“母亲可听到外头一些疯言疯语?”
“女儿今日出门时,就听到了一些流言。”
周氏皱了皱眉,自从沈萱在皇宫出事后他便没脸出门,整日待在自己院子里,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
她叹气道:“没有,母亲不知外头发生了何事。如今你被毁了,虽是嫁给睿亲王为王妃,可母亲总觉得面上过不去。”
沈萱吸了吸鼻子,“都是沈凝那贱人,若非是她我怎会……被毁得如此。”
分明就不是沈家血脉,分明就是野种,有什么资格还待在沈家,占着嫡女的名头。
她越想越气,可沈凝母女背后之人,是当今辰王和皇后,还有荣国公一家。
而自己的母亲周氏,娘家不过五品小官,如何能和那一群人抗衡。
可她也不甘心,看着祖母被下毒,看着沈家被鸠占鹊巢。
若是祖母没有了,将来整个沈家就是江氏说了算。
江氏就算要不声不响的弄死她和母亲,也不是不可能。
“萱儿,你出去听到了什么?”
沈萱吸了吸鼻子,低声道:“灵隐寺当日起火,有人看到大夫人和冯驸马从厢房衣衫不整的出来。”
“母亲……”沈萱顿了顿。
“你有没有觉得,沈凝和沈佑都很像冯驸马,根本不像大伯。”
“萱儿你休得胡说!”周氏呵斥一声,又看向沈萱。
“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小心丢了自己的命!”
“母亲,女儿说的是真的,四妹妹和五弟本来就不像大伯,或许他们姐弟二人就是野种!”
沈萱话音刚落,周氏猛然伸手一耳光扇在沈萱脸上。
沈萱被打得脸发颤,不可思议的看向周氏,“连你也要打我,你……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还是,你是和她们一伙的,都是想来搞垮沈家?”
见沈萱依旧不依不饶,周氏扬手又是一耳光狠狠扇在沈萱脸上。
“你才多大,你懂什么?”
“祸从口出,你没有真凭实据,怎能说出这样的话?若是你的话被旁人听了,传去华庭院,你可以知道后果?你随时都会被人弄死的。”
“母亲打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
“更何况,你大伯母来我们沈家十多年,生了沈凝和沈佑,又怎么可能是和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