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眼神逐渐复杂起来,抿抿唇道:“诸位大夫,我之前有呈上册子,你们……没看嘛。”
众人一愣,等回过神来诧异道:“额,没太注意看,难道你有法子控制病情。”
“不是控制是治愈,第一个再来一日就康复了,最严重的那个能下床了,再来些日子就好了。”
咣当一声,不知谁手没拿稳,茶盏掉落在地上,直接碎了一地。
姜笙有些无奈,他还以为自己的治疗方案被否了,合着这些人压根没看,居然以为柳岸死了。
白贺呆了呆,急忙进书房找出来册子,仔细看了一遍后,小跑着出来站在他面前。
“后生,你对三个病人,是分开三种法子治嘛,药方也不一样。”
“嗯,第一个轻微其实只要能退热,就那身强体壮的也不会死,只是我想让他快点好,才用了点药。”
“第二个喝药见效慢,我就配了药浴,直接让他泡,如此三次左右鼓包消失,中期变成初期了。”
“第三个最难处理,但也不是救不了,就是麻烦一点,泡完药浴后,要把人都脱光了一点点清理掉脓包上药……”
姜笙没说的是,这些是没用灵泉水的时候,基本五日就差不多了,若是用灵泉水恢复速度更快。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着,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白贺看了眼神色平静的人,试探道:“后生,要不你带我们去看看,我们才好有对比不是,到时直接用你的法子。”
“好,我带你们去看看。”
一炷香后,众人眼神都有些恍惚。
柳岸脸被纱布包着,就露出两只眼鼻子嘴巴,手上挥舞着打招呼:“白大夫,严大夫好啊……”
众人点点头,目光灼灼看向姜笙,急切道:“杨大夫,你这药方为何有好几个,难道是没试验完嘛。”
姜笙摇摇头:“不是啊,瘟疫波及范围广,要是用好药材的话供不应求,容易耽误病人的病情。”
“有药材便宜的方子见效慢一点,但老百姓能治得起,还有针对有钱点的,那后面贵的见效更快些。”
“药方都实验过了,册子里都有详细记载,等他们三个都好了,这治疗法子可以对外公布出去了。”
众人激动起来了,纷纷要抢册子。
姜笙看着他们走远了些,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无奈摇摇头,下次还是他主动找人说吧,不然这种乌龙耽误的是人命。
抬脚跟了上去,众人进了书房商议着。
半个时辰后开门,开始调整药方治,消息很快传到林成河耳朵里,即使是他也有些错愕。
管家不敢太靠近,低声道:“大人,老奴听到的就是这般,那个杨大夫属实有些能耐,居然那么快就有了成效。”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庄子上的病人十日内就可痊愈,到时这治瘟疫的方子呈上去,大人可就立了大功了。”
“回京城也是指日可待,不必再委屈求全在千灯镇,实在是太委屈了。”
林成河苦笑一声,低声道:“之前觉得这地方太贫瘠,现在看来倒是不错,京城实在太乱了,我一个庶出回去没好日子过。”
“这折子是要呈上去,不过功劳本官不要,不如跟父亲换另一个条件。”
管家看向他,轻声说:“大人是想换姨娘来这里吗?”
“嗯,京城有嫡出大哥在,我若是回去没好下场,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娘,若是能接过来,日后在这里过点安生日子也好。”
林成河心里有了成算,自然要开始行动起来,毕竟千灯镇距离京城,还是有不少距离的。
书信来往也需要时间,他不可能等庄子病人都好才行动,这是唯一的机会,他能让娘过来的机会。
“福伯你确定,庄子上病人在好转?”
“老奴确定,这件事绝对不会出错,白大夫素来谨慎,他都说行得,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林成河嗯了一声,起身去书房写一封家书,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
姜笙开始将人分类聚集起来,好提高治疗效率,初期的放在一起,中期的也是一样,后期的聚集在一起统一处理。
杨二跟在身旁,看着他一连两三日不合眼,有些担忧:“公子,您该去好好休息下了,不然累坏身体怎么办。”
“……没事,等我安排好,不耽误病人治疗再去休息,他们等不起。”
“哎,那公子有何事,尽管吩咐给奴就好。”
“嗯”
柳岸包得跟粽子一样,自从身体一日日好转后,他能下床第一时间,就是缠在姜笙身边,生怕一个没看住人跑了。
殷勤得很,让干啥干啥,只有一条别赶他走就成。
姜笙看着他无奈道:“我知道你要治脸,这不是着急的事,等你脸上脓彻底没了,到时候治疗效果更好。”
“还有你是病人,要注意休息喝药治疗,别老是跟着我,影响……不太好。”
最近有人传流言蜚语,说他断袖,真是够够得,他可从没那种癖好。
柳岸闻言眼泪汪汪看着他,活像个要被抛弃的小狗狗,低着头时不时怯生生看两眼,不吭声,也不听话回去。
姜笙沉默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好吧你赢了,你跟我来制药房干活,等处理好了我给你制药膏。”
“真得嘛,多谢杨大夫。”
伸出手想抓着人,姜笙后退两步:“等等,保持点距离,虽然瘟疫有法子医治了,但不代表我想染病。”
柳岸连连点头,眉眼都带着雀跃:“是在下失礼了,我跟你道歉对不住哈。”
夜深人静时分
姜笙将一封信递过去,压低声音:“交给探子,尽快送到我大哥手上,让他早早安排好大夫,按照上面的来医治瘟疫。”
“主要是做好预防,以防为主,治疗为辅,小心点莫要被人发现了。”
杨二点点头:“公子放心,奴明白。”
看着他身影消失不见,姜笙关上门躺在床上,闭上眼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