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庭审持续了3天,于10月20日结束。当天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就作出判决,只是5天后才进行公开正式宣布:杨天勇团伙7人全部处以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至此,柴国立活下去的希望也一并破灭。
但是有一个人表现的非常高兴,那就是滕典东。
在宣布审判结果以后,滕典东当场脸上露出了激动的表情,双手也忍不住的举起来鼓掌。这下周围的人都有些蒙圈,认为这小子是不是吓傻了。
后来有采访就问他了,你当时为什么这么兴奋呢?他的回答很直接:“第一,我们7个人全都是死刑,这真是众生平等,我觉得合情合理。
第二,我其实一直想去自首,苦于没有勇气,现在警方能侦破我们的案子,我感到很欣慰。
第三更简单,我们团伙的规矩相信你们也听说了,那是无比的凶残,现在我终于不用担心我家人的安全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这种人本身就是该死,现在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很合理。
虽然面对死刑的时候,他的想法和行为很另类,但是通过这段话也可以看出来,他说的应该是发自内心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可以从侧面证明他不是装的,确实是有悔过之心。
10月30日当天,滕典东签署了一份器官捐献申请,申请在死刑判决后,捐出自己的全部身体器官。
他当时说的就是用来赎罪,他觉得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杨娟。他在落网之前三个月,其实已经和杨娟成家了,但是两人仅仅做了三个月的夫妻,就要永别,这是令他最为意难平的地方。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无济于事了,一人做事一人当。
而另一边,这个在庭上天不怕地不怕的肖林,在10月25日死刑判决下达以后怂了。
仅仅过去一天,他就慌得一批,脸色渐渐变黄,难掩内心的恐惧,慢慢的黑眼圈也出来了。
主要是这小子晚上睡觉的时候,每隔10分钟就惊醒一次,同时还会伴随着恐怖的抽泣和眼泪。
这家伙给同监舍的狱友整不会了,因为安排了专门看守他的人员,所以他出一点动静,别人就得死死盯住他,而且哭声也整的其他人无法入睡。但是又惧怕他的狠劲,那一天把狱友都给折磨成了熊猫眼。
就这样过去了几天,另一边的杨天勇也发生了变化,他的头发和胡子白了一大片,看起来整个人非常的憔悴。
11月15日这天,也就是距离他们执行死刑还有两天,监狱进来一个采访的记者,他没有向几人透露身份,只是随着审讯人员一同进去。
杨天勇他们也没有把他当成记者。
这期间杨天勇感冒了,但是擤着鼻涕都挡不住他的野心,以及那条马上就不能说话的嘴巴。
他不断的诉说着自己的宏伟蓝图,企图通过自己的理想和非凡的眼光,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智勇双全的人物。
最后记者问他对团伙成员怎么看呢?
这家伙此时露出了很不屑的表情,遗憾的摇了摇头,他说:“我对我的团伙非常失望。最初我以为,我已经把他们训练成了虎狼之师,他们是有激情有战斗力的,没成想到后面啥也不是,我属实是带不动他们。但是又不能放他们走,就像一艘破船,明明前面是冰山,但是船体太笨重了,茫茫大海我又不能推他们下去,又没有办法让船不散架,所以最后只能是同归于尽。当然了,我和肖林的看法不统一也是一方面,否则最后也不会分道扬镳。这其实都是我的领导无方。”
等到采访结束,记者起身郑重地跟他握了握手,同时嘱咐他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其实这时候,杨天勇神志已经有些不正常了,所以当他一听完这句话,心里一下子如释重负。
回到监舍以后都乐傻了,感觉他的鼻子都一下通气了。于是逢人便说他感觉很好,今天跟他交谈的人知道很多关于他的情况,部分内情连参与办案的警察都不知道,没想到这位记者只和杨天勇见了一面就能如数家珍。
杨天勇说:“我都进来快半年了,期间没有人跟我握过手,没成想这人临走前,还告诉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其他人听完,也没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没想到他又来劲了,脸上露出神秘的小表情就说了:“这人我从来没见过,但是旁边的警察对他毕恭毕敬的,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搞不好是某个神秘部门的领导,很有可能是看上我的能力了,想让我去做一些伟大的事情。所以今天特意来了解我的情况,你们就等着我出去的好消息吧。谁要对我好,说不定我出去了,顺道也把他保出去。”
此时狱友已经把他当成傻子了,所以谁也没有搭理他,就让他对着墙自己偷乐去吧。没成想,当天夜里杨天勇居然睡得很香,梦里都是自己飞黄腾达的场面。
那么肖林这边的谈话怎么样呢?
这小子又开始死不悔改,一直就是板着个臭脸,撅着张臭嘴。虽然对于自己做的坏事还是不认,仍然说自己是被冤枉了,但是他一直希望肖力能够不死,毕竟他家就他俩人,要是都被处决,那么老肖家就真绝后了。
时间来到第二天的11月16日下午,法院派人来到看守所,当面宣读了终审判决结果。此时肖林终于是绷不住了,默默的低下了头,小声问了一句:“有不死的吗?”
法官告诉他没有,顺便问他还有没有想要问的。没想到肖林又生气了,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法官也没搭理他,继续问他还有什么要说的。他就问执行是哪天,法官说:“不会提前告诉你的,一般是临刑当天直接把你提走,你就好好的呆着吧。”
这里给铁子们说一下,确实临刑前是不会提前通知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出现一些不可控的因素。
一般就是到执行的当天直接拉走,这样就算是犯人紧张,一般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了。另外在拉往刑场之前,提一些不过分的要求是可以的,比如抽根烟、喝口酒、听首歌等等,这都是常见的解压方式。
肖林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虽然看上去不怕,但当时旁边的工作人员说,他双腿一直在发抖。当夜,肖林彻底失眠,盯着判决书看了一夜,就想从里面找出点漏洞来。不过,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时间来到11月7日的清晨7点,他们最后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7人被带出了看守所,押到了公审现场进行最后的审判。
随后,随着几声枪响,他们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
好了,他们的案子结束了。
我们来说一下杜培武的问题。他很快就被平反,恢复了声誉,随后就回到原岗位履职。入狱期间,所有的待遇全部给他补发,还给他补偿了一套3室一厅的房子。
虽然跟后面一些案子的补偿比不了,但是,比蒋英库案中隋鸿建的可强太多了。
事后对他的采访中,他也说了一些他的变化。
他说之前他在提审犯人的时候,如果遇到特别硬的,也是会用“术”的。但是自从这件事以后,他的想法就完全变了,再也没有对犯人用过“术”。
面对犯人,他会很有礼貌地告诉对方:“说与不说的选择权在你。”并且,“任何与本案无关的问题,你都可以不予回答。”那么结果怎么样呢?
从那以后,犯人面对他,再也没有老实地交代过案情。
这个事情告诉我们,其实任何事情都有双面性,一旦开始走向极端,往往会适得其反。
那么,当时对他用“术”的那批人是怎么处理的呢?
2001年的8月3日,昆明市五华区人民法院以刑讯逼供罪,一审判处秦柏林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这就是一审的结果,后面的执行情况不明。而杨天勇团伙的那些老婆、情人什么的,也是另案处理的,具体结果也不清楚。
好了,杨天勇团伙昆明特大抢劫杀人案,全案结束。
咱们简单总结一下:通过本案呢,可以验证一个道理——天上不会掉馅饼,掉的只有可能是陷阱。
以滕典东为例,被肖林画的大饼拉进团伙,他也曾经想过金盆洗手、弃恶从善,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能越陷越深。
当有人给你一个远远超过自己能力的机会,你就要好好地琢磨琢磨了。好事不会轻易地眷顾你,贵人也不会轻易出现在你身边。
非常感谢大家的耐心观看。觉得讲的不错的老铁,可以打赏一下。您的支持是我持续更新的动力。咱们下个案子接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