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阿姨一直在国外定居吗?”
“嗯,最初那几年在日本,后来搬去了伦敦。”
楚归梵极缓慢眨动眼睛,攥着他衣服的手指不由自主收紧,有点忐忑地问:
“哥哥,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里,貌似都是傅行深在扫除他们之间的障碍。
而她,好像一直在拖后腿。
楚归梵眼眸黯淡,说来说去还是她自己不够强大,顾虑的东西太多。
“不用。”
他揉她的脑袋,“我先去和她谈一谈,探探口风。”
“可是——”
楚归梵仰头,“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傅行深挑眉:“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未来婆婆?之前怎么没让我发现你那么想嫁给我。”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逗她!
“傅行深!”
楚归梵怒:“我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
“楚楚。”傅行深勾唇,捏了下她的脸,“我摸不准我妈的想法,也没把握她能接受我们俩在一起,所以我做不到带你去冒险。”
简流云和傅崇离婚十余年,搬去国外后,她再也没踏入过这片土地,一直在各个国家游山玩水。
傅行深和楚归梵在一起的四年时间里,他去找过简流云,但从未提起过这件事。
不是没想过告诉她,只是每每话到嘴边,看见简流云悠闲自在的生活,他总担心自己几句话会让她回忆起当年。
她的过去血腥而惨烈,除了她本人,没人知道那道伤口有没有彻底愈合。
“可是我不想被你一直保护,我不想每一次出了事都是你在前面解决,而我只能待在你身后。”
楚归梵满脸不开心:“我也想保护你。”
傅行深失笑,指了下地上的水果刀:“你今天确实保护了我。”
她眼神幽怨,“别开玩笑。”
“我是说真的。”
傅行深说:“她拿着刀对着我的那一刻,老实说,我当时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固然可以把刀夺下来制止住楚令秋,可她精神状态不稳定,力道把握不好的话可能会让她受伤。
“幸好你及时出现,救我一命。”
他碰了下她的唇,淡淡一笑。
楚归梵被他几句话拿捏的死死的。
被他哄得又开心又郁闷。
她还想多争辩几句,傅行深却瞟了眼休息室,“你妈妈发病,需要你在身边照顾她,你如果跟我走了,她醒过来找不到你得多难过?”
楚归梵沉默了。
他说的没错。
楚令秋醒过来的时候如果得知她去见简流云,一定会乱想,说不定还会二次发病。
单凭傅叔叔一个人在她身边,根本没用。
“所以,你留在国内是最好的选择。”
傅行深把她颊边发丝勾到耳后,顺手揉了下软软的耳垂。
“在家乖乖等我,也是一种面对。”
楚归梵犹豫了很久,点点头,靠在他胸口:“好吧。”
“楚楚。”
“儿媳妇和婆婆迟早要见面。”
见她脸色依然郁郁寡欢,男人戏谑挑逗,握住她的左手,放到唇边,暗示性的吻了下她的无名指:
“你要是担心她不接受你,我们可以先斩后奏。”
楚归梵一愣,傅行深不会是想让她先和他领证吧?!
不过,这个法子挺不错的。
反正他们无论是在血缘上还是法律上,都不是兄妹,结婚是迟早的事,如果能帮到他,现在领证也可以。
她认真思考的小模样让傅行深微微一惊,敲了下她的额头:“我开玩笑的,怎么可能这么委屈你。”
楚归梵捂住额头,嘟囔了声:“我觉得这个想法挺好的。”
两人正聊着,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傅总,救护车来了,医生推着担架在门口等候。”
傅行深拍拍她的脑袋,把人松开,打开门让医生进来。
医生简单为楚令秋做了一个身体检查,随后匆匆抬上担架。
办公室外站满了员工,大家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行深走出去,吩咐了一句:“今天的事情不准对外传播。”
他一开口,所有人一震,纷纷点头,作鸟兽散。
医院VIp病房。
楚令秋是这里的常客。
她在里屋休息,傅行深和楚归梵在客厅聊天。
“哥哥,你这次出国要去多久啊?”
“不确定。”
“那你想好什么时候走了吗?”
楚归梵抱着他的手臂,小脸哀怨。
她感觉自己好像患上了分离焦虑症,一想到要和傅行深异国一段时间就很难受。
“不急。”
他说:“在走之前,得先彻底解决掉两个人。不然,留你一个人面对他们俩,我走的不踏实。”
“谁?”
“顾洄和温怀月。”
楚归梵惊讶道:“顾洄不是离开公司了吗?还有温怀月,她现在丑闻缠身,哪有功夫来烦我?”
傅行深冷笑:“离开公司又怎样,不还是在这座城市。至于温怀月,这个女人就像一条毒蛇,冷不丁就会窜出来咬你一口。”
“你刚出来工作,小屁孩一个,哪里斗得过他们两口子。”
楚归梵切了声,“我才没那么容易被人欺负。”
正聊着,门口传来主治医生的笑声:“董事长,太太在里面休息,傅总和楚楚小姐也在里面。”
紧接着,门开了,傅崇满脸愁容出现在两人面前。
进来的第一时间他没有去看望楚令秋,而是目光复杂的看着沙发上的傅行深和楚归梵。
“你们俩没受伤吧?”
傅行深恍若未闻,楚归梵及时开口打圆场:
“我们都没事,妈妈也没事。医生说她受到太强烈的精神刺激,身体承受不住才晕过去的。吊完水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傅崇双掌紧握,来回踱步:“那就好,那就好。”
到里面看过楚令秋后,傅崇出来,眸光复杂,锁在傅行深身上:
“阿深,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