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本次大会战的李山,在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汇聚起了“第三方”军势。
银斧城外,四千人马的军阵杀气森森。
军阵最前方的,是108名人马具甲的骑兵,34名封地骑士和战争骑士中的26人身在其中。
军阵两侧,各有约300轻骑,近半骑乘战马,是正经的轻骑兵,其他也都是能够马上作战的精锐随从骑手,
这些骑手没有战马,但并非“骑马步兵”,是能在马上作战的,对于追随骑兵作战,他们有丰富的经验。
步兵军阵最前方,是七十名武装到牙齿的重装步兵,身后两百多名身披铁甲的勇士,衣甲鲜亮,气势雄浑。
军阵的主力,是上千名身穿镶铁皮甲的精甲战士,和接近两千装备了半身皮甲、包铁盾和轻弩、战弓等的民兵。
在李山的要求下,所有人带来的都是衣甲齐备的能战之士,衣甲不齐的征召兵、动员兵一个都没有,军阵含金量远超亨利子爵他们带走的军队。
城头上的白银之斧家族事务官被吓得双腿发抖,
亨利和两代群山骑士之间的恩怨人尽皆知,天知道新群山骑士带了如此精锐的大军,是来做什么的。
白银之斧家族能主事的人全都在子爵大人的军营之中,留守银斧城的是亨利的儿子和守护城堡的卫队,别的的族人没有爵位,他们不愿上前交涉,事务官也指挥不动。
僵持了半天,还是李山派出一名年轻的侍从官赶来交涉。
霍克喊开城门,策马上前,抖开手里的羊皮卷,居高临下地念道:
“响应白银之斧子爵领亨利子爵大人的战争召集令,逻辑庄园之主、群山骑士布鲁克·洛基带领……”
羊皮卷不大,上面的文字却密密麻麻,足有近千字,详细记录了包括洛基骑士家族在内的七个封地男爵家族、三十五个封地骑士家族还有五十三位战争骑士共同响应召集令的具体兵力。
不慌不忙,大声念完羊皮卷上的内容之后,将之递了过去:“签收。”
事务官被惊得满头大汗,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按规矩,封臣响应召集令,银斧城是要进行清点,然后安排住宿,并发放前往下一个补给点的粮草辎重。
可现在双方势如水火,谁敢请他们进城,就是安排在城外的庄园,不合适啊。
万一这些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来,他自己可就遭殃了。
至于粮草辎重,他觉得,真要给了出去,最后免不了要自掏腰包补回来,甚至会被子爵大人问罪。
“嗯?你在拖延大军行程吗?”
霍克厉声一喝,惊得事务官一个激灵,下意识上前一步接过了羊皮纸。
事已至此,也顾不得封君家族的威严了,事务官从腰间摸出印鉴,匆匆按下红戳。
将羊皮纸递还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大声地说道:“子爵大人正在前线,你们快快赶去与大人汇合吧。”
霍克收好羊皮卷,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策马而回。
粮草辎重什么的就算了,他们敢供应,这边也不敢接啊!
致死的剧毒他们不敢用,多掺杂些霉变的陈粮却什么毛病也挑不出来。
在银斧城的城门口完成“报到”后,李山指挥大军转向亨利的大营行进。
统御技能达到2级,他在统帅大军这方面,进步非常迅速,
大军陆续汇聚的三天里,他从一个懵懂的小将,匪夷所思地快速成长为一个中规中矩的大军统帅,
封地男爵们不仅全都拥有统帅联军的经验,麾下还有各自的副官团队和多才多艺的亲兵团,原本这联军统帅应该是由他们之中一人来做的,
但是这次的行动实在有些……
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担对抗封君的罪名,李山除外。
除了贵族院的背书和支持,他天然就有“血债血偿”的正统理由,所以,大家一致推举他,也只能推举他作为“联军”统帅。
李山也不擅权,他将大军分作几个部分,以自家的老兵们作为各部统帅的副官,完成了基本的指挥架构。
几名男爵之中,瑞德·班率领一个轻骑团作为先锋,既要保证前路安全,也要提前协调宿营地并调集后勤物资;
史蒂夫·葛林率领步骑四百人,押送三十辆大车的辎重走在最后面,作为后军,其中有不少随军工匠、铁匠和医师,是大军保持相对独立的有力保障;
其他几位男爵分别率领重甲战士和披甲战士组成的重甲步战团、精甲战士与民兵混编的几个主力步战团,由辅兵和随行马车搭载厚重的装甲,作为中军。
李山亲自带领一百重骑、一百轻骑作为主力,处在全军的核心位置,有近两百随从骑手和几十匹驮马随侍。
大军行进速度很快,每天前进的距离都在五十公里左右,按照计划,只需要三天就将与亨利子爵的大军会师。
出乎所有人意料,奎多斯没有趁着白银之斧核心高层的暂时离开,在银斧领内部展开深入调查,而是带着一支贵族院直属骑兵队和李山他们走在了一起。
离开银斧城的第二天晚上,奎多斯将李山约了出来。
相互客套几句后,李山直接催促起来:“奎多斯大人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时间不多,我还要巡视营地。”
虽然有些不礼貌,但他是真心不想跟奎多斯耗下去,
真要给他扯到联姻的事情上,今天晚上就啥也别干了……
奎多斯理了理自己的华服,呵呵笑了起来:“呵呵,年轻人就是火气大啊。”
他伸手指向小河边的军营道:“半个下午建起一座三四千人的营地,你统帅大军的能力,是我所见的年轻人中最强的一个。”
“你可知道,这营地中有多少人是白银之斧的死忠?”
李山摇摇头:“不需要知道,我只是个小小的骑士,仅此而已。”
他看向森严肃穆的营地:“我关心的,是他们怎么做,不是怎么想。这场血战,谁会死,谁能活,谁又说了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