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过去了,林海仍然没有回到昆吾门。他在离开之前就说过,最多半年回到宗门,现在已经超过了两个多月了。
大长老齐志国放心不下,通过传音阵与百丹谷取得了联系。得到答复是:林海在三个月前已独自返回宗门。
大长老立即将情况向宗主禀报,高擎天一听焦急万分。
按照百丹谷到昆吾门的路程,林海一路游历回来,最多只要两个月时间。可如今过去了这么久,并无半点有关林海的消息,不得不引起高擎天的关注。
“你同二长老和四长老分开寻找,一定要把林海带回宗门。”高擎天放心不下,安排大长老等三人立刻出发。
百丹谷这边,欧阳蕊听到林海尚未回到宗门的消息,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林海诚实守信,做事也很低调,他不可能迟迟不回宗门,除非遇到了什么情况。
欧阳蕊心急如焚,她亲自带领文长老,沿着林海出发的路线一路寻找。她很清楚,从百丹谷到昆吾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官道,一条小路。林海从官道上回去的可能性最大。
于是,她让文长老从小路找寻,自己沿着官道一路追踪而去。
百丹谷通往昆吾门的路途中,所经过的城市并不多,这些地方也未发生重大械斗事件。两大门派出动了五个顶尖人物,花了整整十天时间,居然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出现这样的情况,欧阳蕊和高擎天感到非常震惊。
两位掌门人商量,决定各自派出上百名精英弟子,在两条道路上逐一打探排查,不漏掉任何一个地方,不放过丁点蛛丝马迹。
双方出动的人员分成了若干小组,见人就问,逢村必进,哪怕只有两三户人家,也会进到里面探访。
听到大哥失踪的消息,闵奇才、江立波、宋小星兄弟三人心急如焚,他们坚决要求参加寻找林海踪迹的队伍。以他们对林海的了解,齐志国让他们作为三个小组的组长。这三个组查找得更仔细,听说哪里发生过口角,他们也要去调查清楚。
除了派出寻找的人,欧阳蕊还下令,凡与百丹谷有贸易往来的药店丹铺,要全力以赴查找、提供与林海的有关线索。
两大超级门派,出动了几百个人,这样大的动静,引起了各个门派、各大家族的关注。经多方打听才知道,他们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原来是为了寻找一个人:林海。
“林海失踪了!”这个消息在长橙域传开了。有人为他担忧,有人暗中高兴,更多不认识的人在问:“林海是谁?”
搜寻还在继续着,欧阳蕊却得到一个重要线索:林海化名水木,在新乡城出现过,这一线索是祝依依提供的。
水木就是林海,这个名字只有她和父亲祝大会长知道。
祝依依忙于事务,一般的小道消息,手下人不敢向她说,是五湖城吉昌恒拍卖行的金尊月,从丹店获知寻找林海的消息后,通过传音阵报告给她的,她在第一时间想办法联系上了欧阳蕊。
欧阳蕊在赶往新乡城之前,及时将这一线索告知了高擎天。
姜闻天心神不宁地坐在家里。自林海被人从家中带走之后,他总感到精神恍惚,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百丹谷和昆吾门寻找林海的事他也听说过,可他认为水木和林海不是同一个人,不可能与自己扯上关系。
尽管他不断安慰自己,但内心的惊恐却丝毫没有减少。
欧阳蕊赶到新乡城后,随便一打听,便知道了林海被姜闻天强行带回了姜家。问清了地址,欧阳蕊直接找上了门。
听到下人说百丹谷掌门登门拜访,姜闻天脸色顿时一片苍白,但依然强打精神,走出大门迎接。
“欧阳掌门到访,姜家蓬筚生辉,欢迎,欢迎!”姜闻天热情地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我跟你没有那么多废话。”欧阳蕊拿出一张林海的画像,说:“你可认识他,听说你把他强行带回了家,他现在在哪里?”
姜闻天一看,心里涌起了滔天巨浪,这正是水木的画像。
他强装镇定地解释说:“这是新乡城诗词大赛的冠军水诗神,老夫对他没有恶意,只是仰慕他的名声,请他来家中做客。”
“我只问你,他现在在哪里?”欧阳蕊大声地说。
“水诗神在姜家只住了一晚,脚长在他的身上。他要去哪里?难道一定要向我禀报?”姜闻天有些心虚地回答。
“他离开姜家有谁证明,偌大一个新乡城,有谁看见了?”欧阳蕊一时气恼,身上的气势随即爆发出来。
姜闻天现在是骑虎难下,他只能装出愤怒的样子,说:“他离开有谁看见我怎么知道?我从哪里去帮你找到证人?”
“如果你找不到人证明他离开了姜家,你绝对脱不了干系?”一个声音响起,姜闻天的面前多出了两道身影,从来人的身上暴露出来的气势,这两人的修为比他只高不低。
“你们是谁?”姜闻天壮着胆子问。
齐志国用手指了指高擎天,说:“他是昆吾门的高掌门,我是昆吾门大长老齐志国。”
“要是高掌门和齐大长老来做客,姜家欢迎!如果和她一样是来要人的,我爱莫能助。”姜闻天摆出一副不进油盐的样子。
“到姜家做客?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高擎天不屑地说: “如果你不交出林海或者证明不了他已经离开,你的日子到头了,新乡城从此没有姜家!”高擎天霸气地说。
在他的心目中,林海的重要岂是一个姜家能够比得了的?
新乡城的另一处,城主府今天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是南城城主司徒宽。他的到来,让新乡城城主栾赢杰感到不可思议,往日高高在上的司徒城主,怎么会光临他这个末流小城?
“栾城主,新乡城诗词大赛上出现的水诗神,在你的地盘上失踪了,你可知罪?”司徒宽见面就给栾赢杰一个下马威。
“水诗神在新乡城失踪?这怎么可能?”栾赢杰惊讶地说。
他在庆祝宴上见过林海,对年轻人的印象非常深刻。
“你的确是一个不称职的城主,水诗神被姜家主强行带回了家,此后就没有了踪影,你连这事都不知道?”司徒宽严厉地说。
见事情与姜家有关,栾赢杰为难地说:“姜家主是新乡城唯一的元婴期强者,虽然与城主府没有冲突,但也不把我这个小小的结丹境城主放在眼里,他的事我怎么敢过问?”
“那姜家杀人放火,做出残害平民的事你也不管吗?起码可以行文上报。”司徒宽怒斥一声。
“走,带我去姜家!”司徒宽命令说。
姜闻天知道惹出的祸太大了,他只能咬着牙死不认账,希望将此事能拖过去,否则他和姜家彻底完了。
双方正僵持着,见到栾赢杰带着一个人过来,姜闻天眼睛突然一亮。大声地说:“栾城主,你来得正好。请你为我作证,我姜家人一向奉公守法,什么时候做过抢劫杀人的事?”
他把栾赢杰当作了一根救命稻草,希望能帮他躲过这一劫。
“他救不了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把林海怎么了?也许你还有一条活路。”司徒宽向高擎天等人点了点头,威严地说。
“姜家主,你把水诗神请到家的事,我也听说了,他现在去了哪里?怎么走的?谁可证明?你据实向南城司徒城主交代。别人帮不了你!”栾赢杰接着司徒宽的话说。
听到栾赢杰带来的人是南城城主,又一位元婴境后期大佬。一天里有四位元婴境后期登门,不但不是姜家的荣耀,简直像一张张催命符,姜闻天的心理快要崩溃了。
“我与水诗神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害他?他只在姜家住了一天就走了,我怎么知道有谁看见了他的离开?”姜闻天仍然重复着先前说过的话。
但在场之人,都能看出他有一些心虚。
“姜家主,你我都修炼到现在的境界,绝不是别人一两句话可以糊弄过去。你如果说的是真话,你敢不敢发誓?”高擎天厉声地问。
姜闻天胆怯了。如果违心发誓,会遭到天谴;不敢发誓,说明心里有鬼。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干脆闭口不言。
高擎天失去了已有的耐心。作为一个超级门派的掌门人,哪一个不是从血风腥雨中走过来的?他指着站在门口观望的姜家人说:“你不想说是吧?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我就当着你的面把姜家的人——从孙子辈杀起,再到你的儿子,最后才是你。”
说完。用手一招,站在前排中间的姜鸿儒,被一股大力吸到高擎天身边。
高擎天将一只手放到姜鸿儒的天灵盖上,望着姜闻天,再次问道:“到底说不说?你想看到你的子孙一个个被你害死?”
姜闻天的心里又争又怕,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滴落下来。他知道:如果再不交代,高擎天手上的劲力一吐,姜鸿儒立刻就会命丧黄泉;如果说了,接下来会有什么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姜家主,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一人做事一人担,至少不牵连到后人,或许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栾城主在一旁劝告说。
看到儿子危在旦夕,姜轶载苦苦哀求:“父亲,你难道真的不顾儒儿的生死?他还年轻,是姜家的未来。有什么事情,你就照实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