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这温锦莫不是疯了?验尸岂是女子能做的事。”
“哼,她以为自己是谁啊,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我看呐,她就是想出风头,到时候指不定弄出什么乱子来。”
王氏微微皱眉,看着温锦,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锦儿,你可有把握?此事非同小可,若你验不出个结果,反倒是让事情更加棘手。”
温锦挺直脊背,目光清澈而坚定:“祖母放心,锦儿定当全力以赴。表妹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她断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相信只要仔细验尸,定能找出真相,还表妹清白。”
人群中的议论声依旧此起彼伏。“这温锦也太自不量力了,她真当自己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女子验尸,简直是伤风败俗。许是被景王给弃了,受了刺激了吧…”
“等着瞧吧,看她最后怎么收场。”
“不过,若她真能验出个结果来,倒也让人刮目相看。”
温锦不顾众人的议论,转身朝着尸体所在之处走去。
随后她停下脚步,再次转身面向王氏,微微福身道:“祖母,锦儿需要一套仵作的验尸工具越齐全越好,还请祖母差人上衙门寻来。”
王氏略一思索,便吩咐下人去京兆尹衙门去借成套的验尸工具。
不多时,验尸工具便被送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衙门的忤作。
温锦接过工具,环顾四周,寻了一处较为安静的偏厅,准备开始验尸。
温锦面色沉静,缓缓步入偏厅之中。死者静静地躺在那里,周围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氛。
她先仔细观察了死者的面容,注意到其皮肤呈蓝灰色,瞳孔放大,头部后有明显的青黑肿胀,耳朵和鼻中有干涸的少量血迹。
接着,温锦小心地解开死者的衣物,开始检查尸体的表面。
秦仵作经验丰富,动作娴熟地配合着温锦。他们一寸一寸地查看,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温锦在死者的指甲里找到一些细微的皮屑。
她与仵作对视一眼,仵作立刻会意,小心地将皮屑收集起来。
“秦仵作,为了找出杀人凶手,为死者讨回公道。接下来,有劳你配合我一下。”
秦忤作郑重地点头:“温姑娘但说无妨,定当全力配合。”
她面色凝重地走出偏厅,众人立刻围了上来。
“怎么样?可有结果了?”王氏急切地问道。
温锦往后撤离了几步,一脸严肃的道:“现下还在检查,验尸刚做一半。 只不过…不过…。”
王氏看她支支吾吾的模样,连忙追问道:“不过什么,锦儿但说无妨。”
温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也似失了神采:“死的那个小厮,他…他生前得了瘟疫。”
众人一听,顿时一片哗然,惊恐之色在脸上蔓延开来。
“疫病?这可如何是好?”一位宾客面露惊恐之色,连连后退。
“府中竟然有患疫病之人,这可太危险了。”另一位夫人也紧张地捂住口鼻。
王氏更是面色煞白,声音微微颤抖:“这……这可如何是好?疫病可不是小事,若传开了,后果不堪设想。”
赵嫣然也紧张地绞着帕子,眼中满是担忧。
温锦神色严肃,沉声道:“大家先莫惊慌。死者患有疫病,还需进一步确认死者生前都接触过什么人。”
“在确定之前,偏厅周围必须严格封锁,任何人不得靠近,以免沾染上疫病。”
“还有就是,祖母要吩咐人用布巾遮住口鼻,在府中熏艾,防止疫病扩散,死者生前接触过的人,也要尽快隔离起来。”
王氏则立刻做出紧张之态,大声吩咐道:“赶紧按照锦儿所说,用布巾遮住口鼻,在府中熏艾,防止疫病扩散。与死者接触过的人,也要尽快找出来。”
她的脸上满是担忧,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镇定。
下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在府中四处搜寻。
宾客们也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急于离开府邸,却又担心被怀疑,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等待。
跟死者有接触的丫鬟、婆子和小厮被带上来十多个人。
这数十个丫鬟、婆子和小厮被带上来后,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他们一个个神色惊慌,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带到这里。
宾客们纷纷窃窃私语。“这么多人都和死者有接触,这可怎么查?”“万一染上疫病可就糟了。”
王氏面色凝重,扫视着这些人,厉声道:“你们可知与你们接触之人患有疫病?如今你们都有染病的风险,若有隐瞒不报者,严惩不贷。”
这些丫鬟、婆子和小厮们一听,顿时吓得跪地求饶。
“老夫人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人患有疫病。”
“老夫人,我们也是无辜的呀。”
温锦和秦仵作一同上前查验这些人是否患有疫病。
当他们看到一个高高大大、手臂皮肤粗糙且上面有新鲜划痕的男子时,温锦大声喝斥道:“他,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男子惊慌失措,连忙用力摆手,急切地否认道:“不是我,绝不是我!姑娘可莫要冤枉了好人。”
温锦眼神凌厉,看向男子手臂上那道新鲜的划痕,厉声道:“你手臂上的划痕究竟从何而来?定是与死者挣扎之时被其抓伤所致。”
男子支支吾吾,目光四处闪躲,慌张地回应道:“这……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划到的。”
温锦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哼,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你且看看这死者指甲里的皮屑,与你手臂上的伤口是否吻合。”
秦仵作立刻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收集的皮屑与男子的伤口进行仔细比对。
男子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秦仵作比对后,神色凝重,缓缓地对众人说道:“这皮屑与男子伤口处的皮肤极为相似,看来温姑娘所言确实不虚。”
男子见已无法抵赖,顿时瘫坐在地,痛哭着喊道:“我也是一时糊涂啊,我并非有意要杀他。”
王氏怒目圆睁,厉声问道:“究竟为何杀人?还不从实招来。”
男子声音颤抖着说道:“我平日喜好去赌坊赌钱,钱全输光了。”
“张姨娘吩咐我将他杀了,在寿宴当天栽赃给嫣然小姐。为的就是她自己能成为正室夫人。为自己的子女,扫清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