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景惠帝眉头一蹙,低喝一声,“不可妄下定论,先按大师所言,暗中观察。若永安郡主真能成为我景国之福,朕定不会亏待于她;若她有不轨之心,朕也绝不姑息。”
“皇上圣明!”大臣们齐声说道,声音在御书房中回荡。
景惠帝眉头紧锁,眼神深邃,似在思索着什么,随后他沉声吩咐道:“今日,天降祥瑞,又得神赐之物。吩咐城中百姓,捕捉螃蟹为食,共同享用这天赐的美食。至于被毁坏的田地,立刻让人详细登记在册,免去税收,并给予相应补偿。”
“皇上此举甚妙啊!”一位老臣微微眯眼,赞赏有加,“一来可以防备不轨之徒以天象之事大做文章扰乱民心,二来也可以对受灾的百姓加以安抚,皇上心怀天下,实乃百姓之福。”
一位大臣赶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不仅如此,这赏赐螃蟹之举,妙处非凡。既能让百姓深切感受到天恩浩荡,还体现皇上对祥瑞的重视,民心定会更加向朝廷靠拢,此乃一举多得之良策啊。”
“不错。”另一位大臣满脸堆笑,不住点头赞同,“皇上,臣以为可再派些人手协助百姓捕捉螃蟹,同时将螃蟹的烹饪之法,昭告天下,让百姓能更好地品尝这‘天赐之食’。对于那些受灾百姓的补偿,也应尽快落实,可派忠诚可靠之人专门监督,确保每一位百姓都能得到公平合理的补偿,如此,可安民心,保我朝太平。”
“皇上圣明,这一系列举措定能稳定局势。不过,对于永安郡主之事,毕竟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一位大臣面露忧色。
景惠帝轻轻叹了口气,神情越发凝重,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此事,朕心中自有主张,众卿就不必再议了。”
说完,他挥了挥手,似要挥去萦绕在心头的阴霾。
几日后,大理寺卿韦伯仲到达淮王寝宫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他转身回去,抬头看了三遍门楣上“逍遥宫”三个字才敢确认他没有走错地方。
原本应该门禁森严的皇宫,此时跟菜市场差不了多少。
那些原本应该守在大门外的士兵有不少停在温锦的面前。
他们推推搡搡地道:“郡主,听闻你玄术上造诣颇深,也给我们看看呗!”
“我什么时候能娶上娘子?”
“我能活多少岁?”
“我娘的病何时能好?”
韦伯仲:“…”
他冷声斥责道:“当值期间擅离职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此时身着红色的官袍,黑着一张脸。
他是大理寺卿,又加上办案如神,关于他的传奇很多,所以很多侍卫都认识他。
他虽然不是他们的直属上司,但是侍卫们也怕他,刹那间就做鸟兽散,原本在哪里当值的就回哪里去。
他们全走了之后,原本热闹的场景,瞬间冷清了下来。
他这才发现温锦在院子里支了一张桌子。
桌子的一侧挂了一块白布,白布上写着:“铁口神算,有求必应。”
韦伯仲:“……”
温锦看见他,还笑着对他打招呼:“韦大人,要不要来算一卦?”
灵寰则双手抱胸,一脸宠溺地看向她。
韦伯仲叹了口气,说出口的话满是埋怨:“王爷,郡主已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您还如此纵着她。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恐怕郡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寰打断了。“锦儿性子外向,又喜欢热闹。这都困在皇宫多日了,本王看她郁郁寡欢,给她找点乐子,帮她赚点零用不过分吧!”
“您二位怎么看,也不是缺钱的主啊!您直接把钱给郡主不就得了。”韦伯仲心中暗自吐槽。嘴上说的却是:“王爷,今时不同往日,乃多事之秋。您还是对郡主多多加以规劝吧!”
景寰面有愠色,冷声道:
“还不是你们大理寺办案不利,就一个异动,查了几天了还没有任何线索。也不知道皇兄养你们这群人干什么吃的?”
“本王还没有埋怨你们拘着我与郡主,你倒埋怨起我来了。”
“你可知郡主的医术超凡入圣,她不在的这几日,有多少人等着她去医治。”
韦伯仲被景寰说得面色一红,却仍梗着脖子道:“王爷,郡主身份特殊,在这皇宫之中行此等占卜之事,本就不合规矩,若有小人借此生事,我等如何应对?”
景寰冷笑一声:“哼,有本王在,哪个小人敢动锦儿?再说,这几日皇宫人心惶惶,锦儿此举不过是让这些侍卫们放松些,又有何不可?”
温锦见两人僵持不下,起身走到两人中间,笑道:“韦大人,您就别担心啦。我不过是小玩一下,不会闹出事的。”
正在这时,门外一阵喧哗,有侍卫大声喊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韦伯仲的面色微变,一个黑衣人飞快地朝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
黑衣人来得太快,只是几个起落便到了他们的面前。
逍遥宫门口,还有两人值守的侍卫,也摆出严阵以待的姿势。
韦伯仲反应快,直接抄起温锦面前的那张桌子就朝那个黑衣人砸了过去。
黑衣人躲避桌子的时候,身形受阻,两个侍卫就将逍遥宫的大门拦住。
景寰迅速抽出来佩剑,与黑衣人缠斗了起来。
黑衣人连连败退,想从门口冲出去,却被他拦了个严实。
门口的侍卫过来帮忙,黑衣人冲出去更加无望。
他看见站在一旁观战的温锦,飞身一掠,来到她的面前,将手中的长剑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韦伯仲心中暗暗地为黑衣人点了一排蜡烛。
温锦佯状害怕,身子微颤,怯懦的唤道:“皇叔救我。”
景寰动作稍稍一顿,执剑的手缓缓的放下。他的脸上喜怒不明,沉声道:“放了她。”
黑衣人执剑的手,又往回用力了几分。温锦的脖颈上,立马出现一丝血痕。他目露凶狠道:“只要你们放我离开,我自会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