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见董文文走了,叹口气道:“唉,那个……”
“陆年这个孩子我也是没法教了。你们做家长的回去做下思想工作吧!”
“去吧去吧!”
赵老师这个意思就是让沈厌领着陆年回去。
沈厌扯了扯嘴角道:“什么时候可以来上学?”
“责令回家一个礼拜,学校会记过处分的。”
沈厌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陆年,心想:被打的是他,受伤的是他,记过处分的也是他,回家责令休息一个礼拜的也是他。
实惨啊。
“行吧,行吧!”
沈厌将陆年带出了学校。
然后去医院看伤的路上,沈厌问:“你真绑上富婆了?”
“你才十八岁,刚成年哇。年纪轻轻就吃上这碗饭了?”
陆年没说话,也不是因为鼻青脸肿,流鼻血。
而是他在想一个人。
这个人叫莲香。
他是个纨绔,陈国有名的纨绔,常年留恋在青楼妓院里。
有一段时间,父亲母亲以及族人就连宫里的贵妃姐姐断了所有开销。
他就跟勾栏里的一个叫莲香的女子好上了。
莲香她是个妓女,他爹是个拉皮条的,她娘楼里的老鸨。
她也是贪慕虚荣,傲的很的女人。
勾栏这种地方,杂乱的很,男欢女爱,逢场作戏,在正常不过了。
可偏偏莲香就看上了他这个纨绔。
整日跟他厮混在一起,将自己攒了半辈子的体己全给了他。
供他吃穿,供他开销,唯一的心愿就是让她以妾室的身份进门。
他家虽不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好歹有个贵妃姐姐,一个王妃姐姐。
也算的上皇亲国戚。
怎么可能允许他没有娶妻就纳妾呢。
怎么可能让一个青楼妓女进家门呢。
就算他爹娘同意了,陆氏族长那一关就过不去。
所以他忽悠她,骗她,玩弄她的感情。
后来他不去这个勾栏院了,就再也没有莲香的消息了。
有一天他从狐朋狗友嘴里知道,莲香最后被一个老头娶了做妾。
那老头是有怪癖的,整日将她打的遍体鳞伤。
他心里是难过的,可又能怎么样呢?
一笑置之后又开始了他花花公子的生活。
直到造反被牵连,他一家无辜被诛灭,所有陆氏子孙被拉去游街砍头。
那一天,他再次见到了莲香。
她穿着补丁的麻布衣裙,发髻上没有任何首饰,只有丝巾。
她给他送了断头饭。
给他带了他最喜欢喝的桃花酒。
喂了他几口饭。
她喊他陆郎,让他吃饱饭好上路。
还让他走慢点,她会来寻他的。
有情有义的妓女不多,莲香算是一个。
再次见到她时,在这个穿书世界里。
那天她挨着一个老头,大红唇,波浪齐肩的烫发。
婀娜多姿,风情万种。
他震惊万分,脱口叫喊她名字。
她回头看他,眼里都是陌生,甚至朝着他意味深长的笑笑。
在他训练的俱乐部门口,再次见到了她。
她正倚着柱子,正在抽烟。
她问他干嘛盯着她看。
他就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莲香还是那个莲香,但感觉很不一样。
多了几分凉薄,少了几分傲慢,还有几分搞笑。
她居然说“诺,就你刚才看到的那个老头。”
陆年觉得不像是这关系。
所以又问她能不能做她男朋友。
她却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是给人做二奶的。“
沈厌见陆年一直不说话,蹙眉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跟你说话。”
陆年从思绪中醒来,有些恍然道:“姐夫,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沈厌沉声道:“不相信。”
“可我相信。”
沈厌:“……”
“我遇到一个女人叫莲香,前世的我骗光了她的体己,她将一辈子挣的钱都花在我身上了。”
“她只要要个名分。”
沈厌:“????”
“她是个妓女。姐夫,你知道勾栏院吗?就是男人花钱就能睡女人的地方。”
“我是她的恩客,她很喜欢我。尽管我不学无术,游手好闲。”
“喜欢这东西很奇妙,她真的很好的一个女人。”
“结果今生我再次遇到了她,这次她不再是个妓女,她说她是个二奶。”
沈厌:“!!!”
沈厌心咯噔一下,一个劲的往下沉。
他暗暗想:糟了,幻想症严重了。
沈厌一味地不语,只一个劲的踩油门。
到了医院,沈厌没有去伤科看,而是去了精神科。
去光顾了顾明泽的门诊,开了后门。
顾明泽:“???”
“看看他的脑子,不正常了。这次是真的不正常了。”
“你赶紧看看,会不会影响到他去参加比赛。”
顾明泽:“……”
陆年:“!!!”
沈厌的焦虑是无人理解的,顾明泽让沈厌先别着急,然后仔细问了下陆年。
陆年一味地沉默,全身紧绷。
沈厌见陆年不说话,赶忙说:“他说前世今生了。前世他遇到了一个妓女,这个妓女供养他。”
“今生再遇到,现在这个妓女是被老头包养的二奶。”
“这正常吗?这不正常对不对?”
“这幻想症又严重,不得治一治?”
顾明泽听了后,看向陆年:“你真这么说。”
陆年扯了扯嘴角道:“我姐夫才有幻想症,我压根没有说过。”
“真的。我拿我人格担保!”
沈厌一愣反应过来,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顾明泽默默开了单子,叹口气道:“来都来了,你们一块都做个脑部检查吧!”
“就当给我贡献点业绩了。”
沈厌,陆年:“……”
在医院待了三四个小时,最后拿了点外伤药,两人心情欠佳的出了医院。
陆年见沈厌沉默,小声说:“你也别太担心。”
“脑子有瘤子,这不是良性的嘛,又不会癌变。咱们抽个时间,动个手术。”
沈厌感觉天塌了。
他真是没事找事,这下好了吧!
自己检查出了毛病。
沈厌叹口气道:“希望吧!”
“都怪你。你有病吧!”
“我真是招谁惹谁了,摊上你这祖宗。好端端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他妈就是脑子有病。”
陆年心平气和道:“我不怪你口出恶言。”
“看在你脑子有瘤子的份上。”
沈厌:“草泥马的。”
“我告诉我姐,你草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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