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县令申明义伸了伸手:“古大人勿急,您没看出来吗,太子提出让唐仁出任节度使,是跟圣人通过气的。”
“当时那个形势,其实我等的意见不重要。”
“何况,三十八山只是弹丸之地,给他又何妨!”
古于易拍了一下桌子,不服气道:“那就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吏部侍郎楚辞元喝了口茶:“有什么办法,还是先想想怎么补救吧,此次为了敖烈夺权,我等可搭进去不少了。”
“这敖烈,真他娘的废物,早知道,让他去死好了,这下可好,赔了个底掉。”
“好了,不要埋怨了,咱们还是研究一下怎么补上亏空吧。”
“哎……真是头疼!”
……
长安西侯府。
唐龙象坐在书房内,眼神闪烁,手里端着茶杯,已经坐了半晌,就连茶凉了也不自知。
门外,唐氏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担忧,看了看身旁的下人:“阿郎进去多久了?”
门房躬身回应:“回大娘子,已有半个时辰了?”
就在这时,院门被缓缓推开,一名老妇人走了进来。
老妇人年过七旬,头发早已花白,虽然拄着拐杖,但行走间雷厉风行,看上去比之年轻人还要硬朗。
唐氏见状赶紧行了一礼:“老太君!”
孙阑玉看了眼唐氏:“怎么样,还是不肯出来吗?”
唐氏为难的点了点头。
孙阑玉并未多说,上前就将房门推了开。
唐龙象当即抬起了头:“我不是说过……阿娘?你怎么来了?”
孙阑玉走上前,坐在凳子上,用手中的拐杖重重的点了点地:“我再不过来,你莫不是要关死自己,说吧,怎么了!”
孙阑玉的出现,让唐龙象的心没有那般急躁了。
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她,缓缓开口道:“咱家主脉的人……回来了!”
孙阑玉手中的拐杖颤抖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大伯那一脉的人……还留有后人?”
唐龙象点了点头:“怀安王战,石桥村斩龙,一个少年郎,不过弱冠之年,已经连斩两王,比之大祖父,还要锋芒必胜。”
孙阑玉脸色复杂:“当初唐家势弱,是我们对不起唐龙唐虎,不过我们终归是一家人,能帮就帮帮吧。”
“人可以错,但不能错两次!”
唐龙象闻言眼神一定:“那就依阿娘所言。”
……
昏暗的房间内,一道年轻的声音传了出来:“没想到,这唐家血脉竟然又出现了。”
“三十八山?有意思。”
“少主,用不用派人劫杀他?”
“他现在气候已成,想杀他没那么简单。”
“等吧,想要他命的人不止我一个,急什么!”
“喏!”
“唐仁?呵呵,有意思!”
……
于此同时,长安城冲出一匹匹快马,奔向天下各道。
东宫。
李雍泽刚回来,就直奔唐洛寝宫。
寝宫内,夫妻俩对坐,李雍泽笑了笑:“此次很顺利,替二郎要的封赏都下来了,老七说这小子要工匠,我已经召集了三百人,明日就启程关内道。”
“其他封赏,待龙王祀结束,咱们一起去三十八山,到时有什么事,坐在一起说开了。”
“二郎对雪儿那么好,可见不是薄情之人,你也不要多心。”
看着李雍泽絮絮叨叨的模样,本来心有郁结的唐洛心中一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着叹了口气:“年幼时二郎与我相依为命,虽说事出有因,但终究是我抛下了他。”
“二郎长大了,会明白的!”
唐洛眼中带着一丝忧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送些钱财去小柳村吧,这些年亏了这些邻居了!”
“好,我一会就去安排!”
……
就在长安风起云涌之时,远在三十八山的唐仁丝毫没有察觉。
华府山的山顶上,本来不规整的山头彻底被百诡修平。
山脚下,唐仁用断刃,生生劈出一个空间,烧焦诡和赤焰精一脸苦逼的坐在最里面,全力催动着诡气,山洞里面的范围早就被火焰布满。
铁矿石在火焰的灼烧下,杂质被快速清除,慢慢化作铁水,随后被送到山洞外围的水虎面前。
水虎用诡气将其拉成钢筋的形状,随后将其丢入一旁河童的水泽中,钢筋遇火冷却后,河童手指勾了勾,钢筋顿时脱水而出,整齐的摆放在山洞边。
流水线作业让钢筋产出的极快,不过就是有点累诡,从几诡略显呆滞的眼神中,就知道他们已经干了不知多长时间了。
洞口处不时能看到色诡忙碌的身影,此时他浑身布满了灰尘,一张脸像是吃了苍蝇般难看。
烧焦诡看着色诡身后托举的大批铁矿和石灰岩,脸色一苦:“这还有多少啊。”
色诡比他火气还大:“烧你的矿得了,墨迹什么,老子还不想搬呢!”
……
山脚下的不远处,唐仁站在一旁,指挥着雪女用冰雪搭建了一个三丈高的冰滑梯,滑梯蜿蜒绵亘,长度足有十丈。
李慕雪和葫芦娃娃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第一次接触滑梯的他们满脸震惊。
李慕雪扬起小脸看向唐仁:“阿舅,这是什么呀?好壮观!”
唐仁砍下一棵粗壮的树木,劈下了几块宽大的木板,看了眼李慕雪,嘴角微微上扬,得意道:“怎么样,没见过吧!”
李慕雪呆呆的点了点头。
唐仁笑了笑:“等着吧,马上就好了,一会自己上去体验一下!”
说着,唐仁用绳子和木楔,快速的拼装,看着眼前的成品,唐仁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大功告成!”
话音一落,李慕雪和葫芦娃娃快速跑到近前,看着地上的木架子,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阿舅,这个木架子是做什么的呀。”
小葫芦也是一脸疑惑。
唐仁笑了笑,没有解释,抱着两人一跃直接跳到了滑梯最高处,接着将爬犁放置好,让两人坐了上去。
虽然不知道唐仁这么做的用意,但两小知道唐仁不会害自己,没有丝毫迟疑的坐了上去。
唐仁见两人坐好,嘴角微微上扬:“准备好了吗?”
两小相互看了一眼,虽然不明白唐仁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唐仁见状,松开了绑着爬犁的绳子,轻轻一推。
失去了牵引力的爬犁,瞬间向下滑去,随着时间的推移,爬犁犹如脱缰的野马,越滑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