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天无聊的训练,还未到正式下班时间,李海波几人便迫不及待地早早离岗。
嗯,开着车走的,美其名曰进行路试。
当车子路过老赵裁缝店时,李海波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门口挂着的一件衣服。
他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什么也没说。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李海波自家门前的弄堂口。
李海波下了车,等杨春开着车子离去后,李海波才不紧不慢地朝着裁缝铺走去。
一推开裁缝铺的门,熟悉的针线气息扑面而来。
赵裁缝正坐在缝纫机前,手上的动作熟练而敏捷,听到开门声,他立刻抬起头,脸上堆满了笑容:“李警官来了?快里边请!”
两人走进店后的厨房,在小餐桌前坐了下来。
“老赵,你老婆呢?”李海波随口问道。
“带孩子出去玩了,还没回来呢!”赵裁缝一边回答,一边拿起边上的茶壶,给李海波倒了一杯热茶。
“我刚刚看到你门口挂的衣服!”李海波端起茶杯没喝,只是抱在手中取暖。
“上海站给咱们提供了一批弹药和炸药,还有两颗手雷,我和小王已经去取回来了!呵呵!”
李海波听到这话,眼角不受控制地一阵抽搐,“老赵哇,下次这种事情让我去办!”
赵裁缝连忙摆手,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说道:“不用,这种事情哪能麻烦长官亲自去办呢!
您放心,我和小王都是老手,东西放在死信箱,去取货的时候压根儿就没和他们正面接触,神不知鬼不觉的!”
李海波眉头紧锁,“最起码我得在场吧!这么重要的物资交接,我不在怎么行!”
赵裁缝还是不以为然,“这真的只是小事一桩,真心不用您亲自跑一趟!我们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李海波咬了咬牙,索性说道:“一定要我在场,你就当我担心你们私吞物资!”
赵裁缝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啊~这!”
李海波看着赵裁缝的表情,缓了缓语气,但态度依旧坚决:“相信我,下次一定不要私自作决定!
你我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每一个环节都事关全家生死,不容有失!
我的本事你是见识过的,有我在,最起码有个保障!”
赵裁缝愣了片刻,想起刺杀姚文见时,李海波在门口就能知道敌人所在的位置,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哪~好吧!下次一定听您的!”
李海波见赵裁缝点头应允,紧绷的神情才稍稍缓和了些,他伸手拍了拍赵裁缝的肩膀,随后取走了炸药和手雷。
李海波离开裁缝店就回了家。刚拐进熟悉的巷子,一阵稚嫩的歌声远远传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他不禁加快了脚步,满心好奇。
推开门,屋内暖烘烘的,去孤儿院读书的几个小家伙都回来了。
他们正围在李海波妈妈身旁,扯着嗓子唱歌。
新仔和小黑变声期少年的公鸭嗓格外“突出”,却也掩盖不住孩子们的认真劲儿。
眼尖的小花率先发现李海波,眼睛瞬间亮了,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蹦到他跟前,兴奋地说:“大哥,你下班回来啦!快听听,我们唱得好不好听?”
李海波笑着摸摸小花的头,说道:“好听,咱们小花唱得最棒!不过你们怎么学起这首歌啦?”
小花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神色有些失落,小声说:“是江老师教我们的,唱给林老师听。
林老师今天下午走了,同学们都舍不得她。
她在这儿的时候,总是绞尽脑汁变着法儿逗我们开心,还教了我们好多好多东西,写字、画画、讲故事,可有意思了。
今天同学们就唱这首歌给她送别,希望她以后不管走到哪儿,都能记得我们。”
李海波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才开口问道:“林老师走了?是回金陵了吗?”
小花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抹难过:“是啊!江老师说,林老师这次走了,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李海波嘴角微微一勾,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哟!那板鸭哥岂不是要失恋?”
话一出口,就见小花满脸疑惑,抬头直直地盯着他,问道:“大哥你说什么?”
李海波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摆了摆手,笑着打圆场:“没有没有!
大哥是说小花你别难过啦!
你看,林老师走了不是还有江老师嘛,江老师也特别疼你们,对不对?
而且以后肯定还会有新的老师来,说不定新老师又会带来好多新奇有趣的知识和好玩的事儿呢。”
说着,李海波摸了摸小花的头,神色认真起来:“小花呀,你慢慢长大就会发现,这一路上你会认识好多好多不同的人,有一起学习玩耍的同学,传授知识的老师,还有能分享秘密的好朋友。
可生活就是这样,大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相聚,又会因为生活、工作这些事儿分开。
但那些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都不会消失,会一直留在你的回忆里。
就像林老师教你们的知识、陪你们做过的游戏,这些都是谁也拿不走的宝贝。”
小花低着头说:“可我还是不开心!”
李海波叹了口气,只能动用杀手锏了,只见他掏出几张法币道:“想要开心是吧?简单,拿去买糖吃去!”
小花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耶!谢谢大哥!”说着,便一把接过法币,蹦蹦跳跳地朝门外的糖果铺跑去。
吃过晚饭,李海波匆匆回到房间,反手关上房门,迅速着手整理昨晚行动的收获。
那些座钟和壁挂钟留在空间里没有取出来,这些钟虽然品质上乘,可对于行军打仗的部队来说,实在是过于笨重且不实用,不太适合当作物资支援前线,便打消了将它们送出去的念头。
而那些从二楼带回的那些高档藏品,李海波决定把这些珍品留作自己的个人收藏。尤其是那些陀飞轮和三问,那可是在后世都是妥妥的奢侈品,闲暇时拿出来欣赏,也算是对这段特殊经历的一种纪念。
不过,从一楼拿回来的普通手表、怀表和闹钟,数量依旧十分可观。
他心中盘算着,这些手表、怀表和闹钟应该足够满足八爷的需求了,说不定还能匀一些给四爷。
于是,李海波找来两个大皮箱,小心翼翼地将手表、怀表和闹钟依次放入其中,把两个皮箱便被塞得满满当当。
有间书屋,张书明直愣愣地盯着打开的皮箱,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有多少啊?”
李海波一脸臭屁地道:“不知道,还没来得及数!”
张书明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这个~!今天中午,我听街坊们说,公共租界的王氏钟表行昨晚被人偷了,你~”
李海波双眼一瞪道:“偷什么偷,抗日的事情能叫偷吗?
我这是没收汉奸资产,以充抗日使用!”
“有道理!”
“别贫!通知小马和正国赶紧把东西送走,八爷应该用不了这么多,记得匀一些给四爷送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