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在停车场等了有一会儿,周寅之才过来。
“怎么这么晚?”
“有学生找我问题,耽搁了会。”
不语伸手去捏他的脸,周寅之顺势弯腰。
“哪有大学生还找老师问题的?她肯定是觉得你帅,找借口接近你,周大美人。”
“昨晚想认识你的那男生,你们聊得怎么样了?”
不语意味深长道:“他啊,我们聊得可开心了。”
“是吗,带来让我看看,昨晚太黑,没看清,都是一家人,认识一下。”
不语要被他这“一家人”笑死了。
······
“喂,你真的没事?”
听到陆潜的声音,轻月胡乱抹了脸,冲他道:“谁让你跟着我的?多管闲事!”
“谁跟着你了?餐厅你家开的啊?要不是看你哭得这么伤心,我才懒得跟你搭话。”
“谁哭了?眼睛不好使就去捐了。”
轻月故意说得很难听,想把他气走,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哭的样子。
陆潜气得深吸一口气,重复道:“本少爷不跟女的一般见识。”
端着盘子坐在她对面,“我才不是关心你,我是想看你笑话。”
“有病!”轻月不吃了,端着餐盘走了。
“哎!”
轻月没有回头。
“我犯贱!气死我了!”
陆潜用筷子使劲戳盘子,蛋包饭被他戳成稀巴烂,毫无卖相。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再跟你说话我是狗!”
鸡蛋软烂,但他咬得很用力。
“嘶——”
陆潜扔了筷子,捂着嘴。
咬到舌头了。
“什么破饭!不吃了!”
疏影特意在宿舍楼外等轻月。
“轻月,你回来了。”
轻月下意识低头,怕疏影看出她哭过。
“嗯,怎么了?”她笑着。
“你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你想和我去聊聊吗?”
轻月咬着下嘴唇,最终轻轻点头。
反正,回了宿舍,她也只是闷在床上,不如出去散散步。
东区情人湖。
金桂飘香,湛蓝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朵柔软的白云。
吸入的空气香甜,让人心旷神怡,轻月的心境开阔了不少。
“疏影,别问我为什么不开心,我不想说。”
疏影对她笑,“我知道,我没打算问,我只是想陪陪你,那晚,我们去看演唱会,你一个人在宿舍,我本来想待在宿舍陪你的,但转念一想,你可能更想一个人待着,肆意发泄情绪,不用辛苦伪装。”
疏影说的没错,她不想在朋友面表露异样,让她们担心。
“疏影,谢谢你。”
“我一直觉得,遇见你、阿浅、笙笙、阿香和不语,是很幸运的事。如果······”疏影小心观察轻月的表情,“我是说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们六个中有人发生冲突,轻月,你会怎么办?”
“我们会发生冲突吗?可能性不大,就算真的有冲突,解释清楚不就行了,亲姐妹还会吵架呢,吵架不代表着绝交。”
“如果······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呢?”
轻月蹙眉问道:“疏影,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疏影垂眸掩下眼底的心虚,笑道:“没有,我朋友的宿舍吵架了,吵得特别凶,我怕有一天我们也······”
轻月信誓旦旦道:“不会的,我们六个会一直是好朋友,就算吵架,也会和好的。”
“好。”
“轻月,其实、不语很可怜。”
疏影有私心,希望轻月知道真相的那日,别太生不语的气,但这些话对轻月来说,也很残忍,她找不到让跷跷板平衡的力道。
红肿尚未完全散去,轻月的眸子多了几分楚楚可怜,“是啊,不语前几年活得太累了,她总是报喜不报忧,轻描淡写略过那些苦难。还好,苦尽甘来,她不仅有我们,还有爱她的男朋友,以后,她一定会幸福顺遂的。”
“会的,我们都会,轻月,你也会。”
平淡的语气下,藏着疏影对她由衷的祝愿,只是轻月没看出来。
“我已经够幸福了,爸妈那么爱我,从小到大没吃过一点苦,娇生惯养长大,我很知足,如果可以,我希望把我的运气分给不语一些。”
这些话,没有一个字是客套。
疏影的嘴唇张了又张,什么也说不出来。
轻月笑着揽她的胳膊,“好了,我没事的,谁还没个伤心的事了,不用担心我,回去吧。”
“好。”
“对了,上课见到陆潜的话,你帮我给他道个歉,就说,之前是我心情不好,我很抱歉。”轻月神色不太自然,她长这么大,还没跟谁道过歉。
“好。”疏影没有多问她和陆潜的事。
下午课间休息,疏影走到陆潜旁边,笑着说:“哈喽,轻月有话让我带给你。”
陆潜心里窝着火,“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
疏影笑容不减,“她说之前是她心情不好,她很抱歉。”
陆潜:“我没听错吧?骄傲的校花居然会给我道歉?我真是受宠若惊。”
“好了,话我已经带到了,轻月本性良善,你也是。”
突然被夸的陆潜有点不知所措,“这话也是她让你说的?我才不稀罕,我一大男人,才不会跟女生计较。”
疏影走后,陆潜偷看轻月,她已经恢复如常了。
“魔女还会哭,真稀奇,谁这么大本事?”
正在上课,不语收到一条微信。
吱吱:【下课来我办公室。】
周寅之的办公室就在这一片,走几分钟就到了。
她怕里面有人,站在门口敲门。
抬头看到是她,周寅之笑:“回自己家还敲门,陈同学真有礼貌。”
“我这不是怕有其他人在,你喊我来干吗?”
“不干吗,想你了。”
不语放下书包,“我怎么说上课老打喷嚏,原来有人想我了。”
周寅之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到怀里,低头想亲她。
叩叩叩。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吓得不语汗毛倒立,猛地推开周寅之。
周寅之后退两步,两人看向门口,房门虚掩着。
不语吓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来人有礼貌,没有直接推开门。
门口,轻月见没有回应,大声说:“周教授,你在吗?”
是轻月,不语更慌了。
她急忙拿起书包,找书。
周寅之:“在,怎么了?”
“您现在方便吗?我有几道题想······”
话没说完,房门开了。
“周······”
看到不语,轻月的喜悦转变为惊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