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邈指着那块手表:“海市生产的手表,大几百块呢!刘同志,看不出来,你挺有钱啊!”
被她这么一说,红袖章立即弯腰将那块表捡了起来,放在耳边仔细听了一下,随即脸色就变了。
“把人带走!”
什么玩意儿,合着是她自己身上有窃听设备,却诬陷别人。
浪费他们的时间。
刘娥试图狡辩:“不是,这东西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
她指着秦思邈,声嘶力竭的控诉道。
“是她,一定是她刚才趁我靠近的时候,偷偷塞我口袋里的,我就说嘛,明明她屋子里就有窃听设备,怎么就是找不着呢,原来是移花接木了。”
秦思邈嘲讽的看着她:“移花接木不是这么用的,这块表到底是谁的,相信革会的同志会查清楚的,我可从来没买过手表,任何一家供销社和国营商店都不会有我的购买记录。”
她确实从没想过要买什么手表,因为,她空间里有个万能机器人管家,可以随时为她报时,她还买啥表?
留着那些钱和券买其它物资不香吗?
刘娥面如死灰,直到被革会的人带走,她都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她明明已经把表放在了秦思邈的宿舍里,怎么就被她发现了,而且还反应这么迅速的将表转移到了她身上。
她当然不知道,秦思邈的五感都异于常人,她刚掏出表粘在她桌子底下,她就听到了指针走动的声音。
无缘无故往她桌下粘这么贵的东西,傻子都能看出来这里面有猫腻。
红袖章也知道今天的理亏,他郑重向秦思邈道歉。
“秦同志,很抱歉,今天的事情是我们没调查清楚就贸然前来,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们尽量满足。”
当然,满足不了的,他也没办法。
干这行这么些年,他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客气过?
秦思邈:“听说你们前几年抄了一个满族贵胄的家,得了不少宝贝,其中就有一块上好的暖玉。”
红袖章一怔:“你要那块暖玉?”
秦思邈挑眉:“怎么?不乐意割爱?我知道很多东西你们并没有上交,而是私藏了起来,比如从皇陵里盗出来的翡翠白菜,书画大师的百花藏寿图,前朝贵妃的点翠头面,龙凤戏珠的金镶玉镯……”
“你说,这件事情如果我往上报,想必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红袖章脸色一变,他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知道得这么多。
“秦同志,不是我不肯给你,而是那块玉不在我手上,已经被我们主任送人了,这送给别人的东西再要回来,怕是不太可能,但我知道我们主任手里有块鸽血玉,他自己把它打磨做了块玉雕,这个我倒是可以说服他拿出来。”
秦思邈秒拒:“不,我就要那块暖玉,既然你说你主任手里有鸽血玉,那就让你们主任拿鸽血玉去换那块暖玉,否则,我不保证我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开玩笑,鸽血玉里的能量能跟暖玉比吗?
那名女卫兵见她如此拿乔,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秦同志,我们歉也道了,补偿也愿意给,你这么咄咄逼人的,不好吧?”
秦思邈看着她:“你刚才上来扒我衣服的时候不也气势汹汹吗?怎么?你们革会有特权啊?许你们无理取闹,就不许我为自己讨个公道?”
众人脸色一变,搞特权可是要挨批斗的,要是被他们的对头抓到了把柄,他们还有活路?
秦思邈:“行了,要求我已经提了,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没有看见那块暖玉,我就只能打电话给上面,让上面来给我一个公道。”
“只不过,这通电话打完以后,你们手里的那些东西,以及收过你们东西的那些人,还能不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就不一定了。”
话落,她直接就把人推了出去,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门甩上了。
红袖章脸色极其难看。
手下的红卫兵齐齐看向他。
“老大,咱真要去把那块玉要回来啊?可那张部长是个大孝子,他老娘畏寒,那块暖玉是要给他老娘用的,他能还回来?”
红袖章瞪那人一眼,语气很冲。
“我能不知道那是个大孝子?要不回来也得要,不然,今天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玩完!”
今天真是中了邪了,惹到了一个杀神,真晦气!
一群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秦思邈立马闪进了空间吹空调。
这南方的春天太难受了,空气里都是水气,穿厚了闷,穿薄了冷,洗个衣服十天半个月都干不了,还发臭。
小六贴心的给她端来一除湿气的薏仁茶,问。
“主人,那个刘娥铁定有点毛病,不然无缘无故的她怎么一来就举报你?”
秦思邈喝了口茶,舒服的往沙发上一躺,打开电视,开始挑剧。
“我刚才读了她的心,她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有人帮她把债还了,并且还额外给了她五百块,让她想办法把那块表放到我屋里。”
“只要举报成功了,药厂群龙无首,碱水村土质改良计划也停工了,重点是,有我独家出品的那些药可能全部都得停产,那某些人不就有机可乘了吗?”
“不过,他们这一次也有可能是一次试探,没成功,他们就会知道普通的法子对我不管用,肯定还会有后招,且等着吧!”
秦思邈刚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宿舍门就再度被人敲响。
她不耐烦的出了空间,打开门,脸拉得老长。
“干什么?有完没完?”
覃浩头发湿哒哒的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歉疚。
“刚回来就听说刘娥把你举报了,没事吧?”
秦思邈没好气:“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刘娥已经被革今的人带走了,你身为她的未婚夫,少不得也要被带去审问,你还是多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应对吧。”
“天色不早了,我要睡了,没事别来吵我。”
说完,她毫不留情的把门关上了。
第二天一早,她刚要去地里,一辆军牌吉普车就朝她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