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冷锋离开,南宫鸿煊踱步到苏时瑾身侧。
她正挨个检查病患,秀眉紧蹙,神情格外沉重。
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完全忘了身处何处,是否有危机?
南宫鸿煊轻咳一声,低声道:“阿瑾,是我说错话了,别生气了,好吗?”
苏时瑾缓缓抬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清冷:“你生为皇子,哪能有错?”
南宫鸿煊急忙说道:“不,惹你生气,就是我的不对。”
苏时瑾微微摇头:“你错不在惹我生气,你不该那样说孟大夫。如此险境,他能留下救死扶伤,本就是大义之举。而你却那般诋毁他。”
南宫鸿煊无奈道:“好,我承认他确实不同于那些贪生怕死之人,但是他不该盯着你看。”
苏时瑾瞪大眼睛:“南宫鸿煊,我觉得你有病,有大病。他哪里盯着我看了?”
南宫鸿煊一脸笃定:“有,你没发现。”
苏时瑾摆摆手:“算了,我不想跟你争论。”
心中满是无奈,这男人天天吃飞醋,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吃这种醋。
善堂四周燃起苍术,袅袅青烟升起,鼻尖传来淡淡的焦香。
苏时瑾不再看南宫鸿煊,径直走到孟玄跟前,低声嘱咐了几句,便跨步走出善堂。
门外的小巷狭窄而幽静,古老的墙壁在昏黄的光线中显得斑驳沧桑。
这巷子狭窄,马车进不来,只能停在几条巷子外。
苏时瑾快步穿过小巷,凌黛紧随其后。
南宫鸿煊看她自顾自走了,心中有些不爽。
她竟为了初次见面的孟玄,就这么把他丢下了,孤零零一个人。
他不过讽刺孟玄一句,至于这么生气吗?
南宫鸿煊提脚去追,没几步就追了上去。
他本想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好好哄一哄。
可一看到她那要吃人的表情,还是不敢,只好默默跟在身后。
隐在暗处的冷锋憋着笑,心想,总算有人治住你了,真想王妃早日过门啊!
进城时是傍晚,如今已明月高悬。
月色如水,洒在寂静的街道上,更显寂寥,还有些阴森。
路边的树木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
苏时瑾一言不发,看到马车后,提着裙角就跳了上去。
车帘狠狠摔下,正好扇到紧跟身后的南宫鸿煊脸上。
头二十年,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他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阴冷狠辣,京中无人敢惹。
任谁见了他,都是一脸讨好,虽还夹杂着一丝惧怕。
但苏时瑾不一样,她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人。
所以哪怕她给他耍脸子、耍脾气,他都能一笑而过。
只要她愿意永远和他在一起,这些又算什么呢?
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些小情调,爱人间独有的情调罢了。
南宫鸿煊望着晃动的车帘,站了好一会儿,终是按捺不住,伸手掀开车帘。
马车内,苏时瑾坐在软榻上,低头看着书。
南宫鸿煊凝视着她,缓缓靠近,轻声唤道:“阿瑾……”
苏时瑾瞥了他一眼:“你又跟过来干吗?”
南宫鸿煊微勾嘴角:“阿瑾,你明知我的心意,我怎能不跟来?”
苏时瑾轻哼一声,别过头去:“油嘴滑舌。”
南宫鸿煊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轻柔:“阿瑾,我所言皆是真心。你生气的模样,也是这般动人。”
苏时瑾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他缓缓靠近苏时瑾,气息萦绕在她耳畔:“阿瑾,别再生气了,可好?”
苏时瑾的心微微一动,但仍嘴硬道:“不好。”
南宫鸿煊看着她娇艳的唇瓣,心中涌起一股冲动。
他猛地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吻了下去。
苏时瑾想推开他,却发现双手无力,身体竟违背了意志。
这个吻霸道且温柔,南宫鸿煊双臂紧紧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舌头长驱直入,缠绕摩挲。
苏时瑾的身体软绵绵的,好像很喜欢他的触碰。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舌尖传来,直达身体各处。
她的意志告诉她不可沉沦,偏偏身体很诚实,舌尖不自觉地回应他。
南宫鸿煊心中的渴望更加猛烈,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他微微前倾,将她压在软榻上。
手在她身上游移着,如羽毛拂过,带来阵阵酥麻。
苏时瑾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低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缠绕着南宫鸿煊的心房,让他的理智几近崩溃。
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她的衣裙,仿佛被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牵引着。
苏时瑾的手及时握住他的手,她的声音微弱却坚定:“不……不要……”
南宫鸿煊的理智被拉回,他努力克制心底的欲望。
缓缓离开她的唇瓣,移到耳垂处,轻轻地啃咬着。
苏时瑾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娇声呼道:“鸿……煊……,放开我。”
南宫鸿煊深深凝视着她,眼中满是不舍与克制,还是放开了她。
他微微喘着粗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荡。
苏时瑾红着脸,潋滟动人。
马车里的动静,凌黛与冷锋都听得到。
冷锋咧开嘴,笑得十分开心。
凌黛扭头,装作听不见。
马车行得很快,转眼间来到县衙外。
郭一峰立在衙门口,见马车停了,连忙说道:“殿下,苏小姐,微臣已安排好住处。”
苏时瑾脸泛红,嗔怪地看了南宫鸿煊一眼。
南宫鸿煊狭长的凤眸透着浓浓的爱意,紧紧握着她的手,两人下了马车。
郭一峰见两人下车,立刻迎上前去。
他的目光在苏时瑾微红的脸颊,南宫鸿煊深邃的眼神间转了转,似乎察觉到两人间的微妙气氛。
“殿下,苏小姐,县衙内的客房已准备妥当,我带您二位过去。”郭一峰恭敬地说道。
南宫鸿煊点了点头,却没有移动脚步,而是转头看向苏时瑾,轻声问道:“阿瑾,你可还有什么需要?”
苏时瑾避开他的目光,淡淡回答:“没有,郭大人带路吧。”
郭一峰领着两人,穿过县衙的庭院,夜风中带着些许凉意。
夜色下,隐约可见洪水留下的痕迹。
来到客房前,郭一峰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