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却不可得
你奈人生何
该舍的舍不得
只顾着跟往事瞎扯
等发现时间是贼了
它早已偷光你的选择
爱恋不过是一场高烧
思念是紧跟着好不了的咳】
盼兮走到桌前,侧目往下看,最先看到的不是所谓的丹青,而是放在桌边昭雎写的几行小字。
“你说,我还能挽回她吗?”昭雎伸手摸了摸画上的人。
盼兮心中冷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画上的人没有脸,坐在秋千上,身体微微后仰,看向前方,衣裙翻飞。
明明画中人没有表情,但莫名的,盼兮竟然觉得对方应该是笑的眼睛弯弯,极开心的样子。
“你想不想回婵媛身边?”
身边的人冷不丁开口,盼兮回过神皱眉看向对方:“公子,我的卖身契在昭府。”
“你本来就是昭家的人”昭雎抬起手,偏头看向盼兮,勾唇:“你一定很想回到婵媛身边吧。”
盼兮微微垂下嘴角,也难为这人忍了这么久。
看来终于要说出目的了。
他就说近几日这傻逼玩意怎么总唤她来书房呢,原来打着这主意。
他做梦!
盼兮眨了眨眼睛,杀人诛心:“公子怎么不画脸,是忘了夫人的样子了么?”
见昭雎脸色一僵,盼兮捂住嘴,忙跪下:“公子恕罪,奴失言了。”
盼兮心里快要乐疯了。
她被困在昭府,不得去主子身边固然难受,但看到这男人不痛快,她也是开心的。
“无妨。”昭雎单手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低头看跪着的人,静默片刻,声音似乎有些怅然:“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权利画她”
狗男人!
盼兮悄悄翻了个白眼,声音柔柔带着虚假的劝慰:“公子,夫人曾说过,山有顶峰,海有彼岸,在人生漫漫长途中,万物皆有回转,一切终有回甘。”
昭雎:。。。。他不想听这些话。
“属奴直言”盼兮停顿一刻,又感叹一句:“奴这些年,只看见那合久了分了,却没看见分久的合。
公子,该往前走。”
“来人!”被一再暗讽,昭雎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气的朝书房外唤了一声。
“公子有何吩咐。”
冷静,冷静,昭雎握紧拳头深吸几口气。
“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跪着的人到底还有大用处,他终是压下怒火,又挥了挥手,让进来的人出去,才居高临下问道。
盼兮适可而止,抬头看向昭雎:“禀公子,有。”
她勾了勾嘴角:“我是昭府的人,自然除了昭府,我没有其他去处。
公子能不能将我调到陈姑娘院中。”
说到这,她眸中隐有恼意:“我想亲自看看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昭雎眸光闪动。
要见陈秀儿,显然是想为婵媛打抱不平。
他勾起唇角,人只要在昭府,他总能想办法让她听命于他。
“准了。
还有,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昭雎勾唇,露出笑意,朝着盼兮伸出手。
“谢公子。”盼兮不着痕迹的后退两分,做出极为感动的样子:“奴还想求公子一件事。”
昭雎很好的掩藏住眼中的得意与嘲讽,挑眉朗声:“但说无妨。”
盼兮将手里的围裙举起:“这是夫人送给奴的,刚一个姐姐想要。
我想着夫人制的东西美观又好用,只我独享实在自私了。
就想着求公子恩典,让府内秀娘给每位府中下人做一件,替代冬衣发下去。”
“准了。”
“谢公子”这次不等昭雎伸手,盼兮自顾自站了起来:“不知公子可还有其他事?
无事,奴就退下了。”
昭雎本还想说些笼络的话,但才想开口就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
他皱眉,将桌上的画收起,才问:“何事?
进来。”
“秉公子,景家夫人来访。”推门进来的是昭府门房,盼兮观他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大冷的天,额头上却布满汗珠。
盼兮心下转了几圈,抿了抿唇,眸中微微含上笑意。
这景昭两家素来不对付,上门拜访,怕不见得。
\"景夫人是女眷,上门自有母亲接待\"昭雎还没转过弯儿来,神色有些不耐:\"再说,我奉命面壁思过,岂能现身待客?
像什么话!”
门房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昭雎欲言又止。
“还有事?”昭雎见人还不走,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他绕过桌子,走上前去,没好气道:“有事就说!”
“公子,景夫人应该不是上门做客。\"门房脸色尴尬:\"景夫人带着很多人,都拿着武器,个个高壮有力,奴看着像是习武的。
老爷不在,老夫人院子又远,奴看着景夫人来者不善,这才闭门来寻您。\"
昭雎忍不住露出一丝讥笑:\"昭家虽与景家素来不合,但这是王都,她一个女流之辈难不成还敢打上门来!\"
\"公子要不还是去看看?\"盼兮上前一步,劝道:\"这李叔做了多年门房了,不可能将上门拜访的人与找麻烦的人弄混。
若夏夫人真存心找茬,老夫人性子和善,怕是要被欺负。\"
当然,最主要,她想跟着去看戏。
她现在是厨房的人,隶属后院,没有主子命令是去不了前院的。
昭雎不去,她还怎么去看热闹。
被盼兮一劝,昭雎有些犹豫。
\"带路\"他有些心烦意乱的开口。
从前独居一户,哪有这些麻烦事。
\"唯!\"
昭府门外。
景夫人看着久叫不应的门,挑了挑眉,看了看今日为参加宴会新染的指甲:\"撞门。\"
\"哎哟!夫人,这不妥吧。\"
管家急得嘴上冒泡,心想怎么老爷还不来。
再不来,夫人得将昭家掀了!
见身后的人蜂拥而上去撞门,街上围上来的人也越来越多,管家急得团团转,又劝:\"夫人啊!
要找麻烦也是关起门,这样做起码不会被百姓看笑话。
要是闹得太难看,也不好收场啊……\"
\"我都打上门来了,还考虑什么脸面\"景夫人一脸奇怪的看向管家。
\"再说,他们昭家能做出杀妻放火,谋害算计我景家小辈的事。
那脸皮啊,比城墙还厚,心比豺狼还毒。
事情都做了,她们还哪会在乎什么脸面!\"
景夫人说这句话时提高了声音,周围围上来吃瓜的百姓顿时哗然。
\"杀妻放火?\"
\"奥,我就说怎么城南那边有浓烟飘起,原来是昭家纵火!\"
\"啧啧,也太狠了!
那和离的女人听说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
这不得一尸两命?
造孽哦!\"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昭家没关严实的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终于再被撞到第十五下时,不堪重负,应声而倒。
景夫人看着门内一脸茫然还未跑到门边的昭府下人,勾了勾唇角,施施然走进门:\"给我砸!
不要放过一花一草。
若有人敢拦,一并解决了。\"
\"唯!\"景府众人应声齐呼,四散开来,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吓得昭府众人目瞪口呆。
而景夫人则冷着脸往昭老夫人院落而去。
另一边,老夫人院落内。
\"彭\"
门倒地的巨响声,吓的在院子内散步消食的昭老夫人一跳。
\"怎么回事?\"她拍了拍心脏,问扶着她的林老婆子。
\"像是大门处发出的声音\"林老婆子皱了皱眉:\"夫人,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