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正要享受第一顿晚餐,门口响起敲门声。
“小何,怎么是你呀?快进来,是领导有什么事儿吗?”小何是师长的警卫员,他这时候来,应该是领导找他。
“肖连长,我是来找容思沫同志的。”小何进屋后,先拿出一个红色证书,是一张表彰的奖状。
上面没有写明具体原因,只写了容思沫同志协助部队做了重要工作,予以表彰,并奖励五百元作为奖金,以资鼓励。然后小何拿出五百元奖金的一个信封,递给容思沫,让她点一下。
容思沫以为这就是工资了,毕竟一个工人一月才三十多的工资,她这一下子就赶得上人家一年的收入了。
“谢谢你小何,这么晚了,干脆一起吃顿饭吧。”容思沫叫他坐下来吃饭。
“不了嫂子,这是师长特意申请的奖金,希望你能继续为咱们部队贡献力量!因为这次工作特殊,不方便开表彰会,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理解,领导也太客气了。”容思沫其实觉得不给钱也行,这张奖状可比五百块钱更有价值。
“那我就先走了。以后再来尝尝嫂子的手艺。”
“这是单纯的奖金,还是翻译费用算一起了?”容思沫一脸好奇地问肖方遒。
她真不在乎有没有翻译费,她都想直接把几十年后的各种资料给提供出来了,可想想这样不行,路得一步步走,饭也得一口口吃才行。
咱们的科技人员很有能力、又勤奋,有时候他们只需要一点点提示就好,他们需要成长和锻炼,把饭喂到嘴里反而会影响他们变得强大!
容思沫本来邀请了庆爷爷过来吃饭的,他说自己不合适来大院,就拒绝了。
这时候已经十二月底,该回家准备过年了。并不是她不想陪肖方遒,而是她家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安排好。
第二天她过去找庆爷爷,想告诉她自己过两天带孩子们回乡下过年。老人家正在院子里练武,三个小家伙自觉地跑到他身后站马步,一个个绷着小脸,非常认真的样子。
“这可都是好苗子啊,丫头,你怎么想的?将来让他们当兵吗?”
“谁知道他们将来想干什么?练武还是要练的,也为了防身。我看寒秋跟您学打拳,现在一板一眼地也练得不错呢。”
“你这丫头有福气,婆家人都挺好,人家小姑娘大老远的跟着你来,给你带孩子,你可要对人家好点儿。”
“嗯,肖家人确实都很善良。不过我对寒秋也很好的,我为她的人生路提供方向,意义非凡呢!”
“臭嘚瑟!老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是不是快回去了?”
“嗯,来跟您辞行,在大院里住几天就回去过年。年前我还能弄一些东西,您最想要什么货?”
“烟酒糖茶、布匹还有棉花。你不是说你弄了不少棉花吗?咱这边天冷,现在棉花是最好卖的。”
“那就元旦之前吧,我把东西放在旁边的那个小山洞里。”
“这些东西价值不低,放那里不安全,你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新的地方。抚城那边儿厂子已经赚钱了,我安排了人在那边看着,过完年还能赚一波。”
庆爷爷他们在抚城附近一个有废弃矿坑的穷村子里,偷偷开了个制砖厂,生产那种空心砖。村里人一家出一个人去做工,还承诺每月给一家分两块钱。现在已经投产一个多月了,在周边几个小县城卖的还不错。
庆爷爷手下养活着几十号人,要是将来能让做买卖了,他们可都是特别好的管理和销售人员。
“就是你弄的那种瓷砖还烧制不出来,我没找到好的陶土,真是可惜。”庆爷爷很遗憾这个来钱的道儿没走通。
“庆爷爷,这些东西你都是平价卖的,也不挣什么钱啊?听你徒弟说,你还送出去不少呢,你这是图啥?”
“不图啥,我也不缺钱花,就图个心里痛快!我这边儿的东西一出,老百姓得了实惠,还把黑毛儿那个混蛋顶的啥也卖不出去,不得不降价,这我就高兴。”
“哈哈哈,您这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当心那家伙狗急跳墙!”
掘金鼠被打到住院,被黑毛的人抢了他弄来的化石,容思沫让诺诺去调查,背后的买家已经渐渐露出头儿来了。和黑毛相关的势力错综复杂,她暂时还不想灭掉他,想通过他牵出更多的线索。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黑市里交易非常活跃,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利益,她怕黑毛儿集合人马先对付庆爷爷。
“哼,这些混账做事儿没有底线,早晚得完蛋!从古到今,江湖复杂、人心险恶,可归根结底都脱不了一个利字。
庆爷从年轻到现在,混了四十多年了,也没少打打杀杀,可那也得有所为有所不为,丧良心的事儿千万做不得。我看得太多了,那些机关算尽、谋财害命的,都没有好下场!”
“庆爷爷,你放心,黑毛那家伙敢针对你,我早晚收拾了他!”
“精瓷怎么能跟瓦片碰?你还有三个孩子呢,这事儿你别瞎掺和。黑毛儿他把那么多条道都占了,让人无路可走,总有比他更厉害的出来收拾他!”庆爷爷看得很明白。
“那是,他如果只是黑市这边霸道点儿,还不至于引起众怒。不过他把手伸得太长了,倒卖文物、杀人越货这样的事儿都干,国家也不能饶了他。”
“黑毛儿的主要精力不在这些柴米油盐的小买卖上,说实话,真要是硬拼,我们干不过他。他打压这些同行,闹腾的凶,怕是为掩盖别的生意。
不知道他究竟在干啥,按你说的那些,他干得都是断子绝孙的买卖,快遭报应了。你也不用担心我,再过几个月我就回山东老家去,不混黑市了。”
“你不混就不混吧,也没必要回老家啊,那边不是也没什么亲人了吗?”容思沫知道他早有退意,没想到都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
“亲人是没了,应该还有几个发小活着,回去看看,不顺心再回来找你们。”
“等过两年,我接您去京城,你可一定要去啊!”
庆爷爷有着特殊的经历,他并不想一直在盛城待着,也是担心因为自己给思沫一家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