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川听到黄极的求饶声,脚步一顿,冰冷的目光扫向他,眼中的杀意并未完全消散。
他缓缓走到黄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嚣张跋扈的阐教弟子,剑尖抵在黄极的咽喉处,只要轻轻一动,便能取其性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阐教行事如此霸道,抢夺他人机缘,还妄图伤害无辜,今日的下场,皆是你们咎由自取!”
黄极颤抖着身体,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不断地磕头。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我们愿意补偿,愿意补偿……”
此时,莫念和修瑶也来到易云川身边,莫念看着黄极那副狼狈的样子,眼中满是不屑。
“师弟,这种人,不值得同情!若不是他们今日落了下风,又怎会如此低声下气地求饶?”
修瑶也冷哼一声:“就是,当初他们追着我们不放,要对九儿下手的时候,可没见他们有半点仁慈之心!”
易云川想到那日蓬莱之事,反正也已经不容于三清门下,索性心一横,摇摇头,“你们今日活不成了!”
说罢,三下五除二,将那一众截教弟子尽数斩杀。
那黄极手中玉牌化作一只血蝶,飞入空中不见。
红鸾此时走上前来,哈哈笑道:“今日与诸位并肩作战,甚是痛快!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我红鸾定不推辞!”
易云川微微一笑:“红鸾道友,在下易云川,这几位都是在下朋友,感谢道友出手相助!”
“啊,好说,道友高义!”
说罢,他从腰间取出一只两头尖,中间鼓鼓囊囊的布袋,扔给易云川。
易云川稳稳接下那布袋,“这是……”
“道友不为世俗所累,慷慨出手,一点小物件,道友若不嫌弃,权当交个朋友!”
那红鸾琥珀色的眼仁合二为一,脸上红色血痕也浅了少许。
“正式自我介绍下,在下红鸾,本是一只修炼千年的蜈蚣精,蒙截教通天圣教主不拘一格,万类争光,赐我在金灵圣母座下修行,常沐大道金光,方成化形之功!”
易云川心里咯噔一下,“此人竟也是截教门徒……”
面上却不动声色,一拱手道:“啊,道友,有礼了!”
“既如此,便不打扰道友清修,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那红鸾自知打搅了易云川闭关修炼,很识趣的退后一步,拱手告别。
易云川应承一番,目送他离去。
硝烟散去,残阳如血。
莫念上前一步,低声对易云川说道:“师弟,这红鸾虽是截教之人,却与那黄极之流截然不同!”
修瑶也点头附和:“是啊,且看他行事磊落,不像心怀叵测之人。”
“不管阐教,截教,人模狗样,却多行不义之举,便算不得人,出身为妖,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他就算不得妖!”
易云川收剑入鞘,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如今与阐教已然结下死仇,三清门下难以容身,而眼前这截教的红鸾,虽豪爽仗义,可也是截教门人,不知是敌是友……”
“嗡嗡嗡……”
夜幕悄然笼罩,四周的虫鸣声此起彼伏,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易云川坐在洞口,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思绪万千。
“红鸾今日相助,绝非作伪,截教‘万类争光’,与我心中所盼倒有几分契合!”
他拿起红鸾所赠的布袋,上面绣着三千道纹,熠熠生辉。
轻轻一抖,里面的物件散落出来,竟是一些珍贵的灵草和一枚散发着奇异光芒的丹药。
修瑶好奇地拿起丹药,仔细端详:“这丹药看着不凡……”
“不凡的何止这丹药,那红鸾的人品更是难能可贵!”
莫念一边说一边翻动着树枝上的兔肉,油滴到火堆里,“噼啪”作响。
易云川凝视着那些灵草和丹药,缓缓开口:“这或许是个契机,若是截教真如红鸾这般人物众多,未尝不可结交一番。”
莫念和修瑶对视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讶。
修瑶放下丹药说:“夫君……此去截教怕是风险不小,毕竟我们刚得罪了阐教,万一引起两教纷争……”
易云川站起身来,望向东方:“那多宝不是也没有追究,我倒觉得他是个人物!”
莫念咬下一块兔肉,含糊不清地说:“唔……那就听师弟的,大不了……跑就是了!”
“等这几日蛊饲真人苏醒了,我把那蛊虫孵化了,便可留作防身之用。”
易云川心里暗暗定计,要再去会会那多宝道人。
“叽叽喳喳……”
山洞外一只色彩斑斓的小鸟地飞了进来,落在了修瑶的肩头,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们。
修瑶伸手轻轻摸了摸小鸟的脑袋,“这梧桐雨境当真是个仙境,冬日里还郁郁葱葱,草长莺飞……”
欢声笑语中,三个姑娘争抢着分食兔肉,易云川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们,时不时轻笑一声……
暮色微光,莫念和修瑶返回云梦城,易云川和凌朵颜继续闭关。
十日之后,暖阳高照,初春来临。
“啊……这一觉睡得舒服!”
蛊域中,蛊饲真人伸着懒腰,畅快的呼出一口气。
易云川起身,在心里恭敬行礼:“前辈……您可算醒了……这蛊虫……还未孵化,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蛊饲真人抬眸,目光落在易云川手中的蛊虫卵上,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这蛊虫孵化,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你闭上眼,试着以自身灵力为引,与蛊虫建立初步的精神联系!但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会前功尽弃。”
易云川深吸一口气,盘膝而坐,缓缓闭上双眼,将自身灵力小心翼翼地注入蛊虫卵中。
起初,蛊虫卵毫无反应,可随着易云川灵力的不断注入,卵壳上的光芒愈发耀眼,隐隐有震动之感。
蛊饲真人在易云川耳旁提醒道:“稳住心神,精力再集中点!”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咔嚓”一声轻响,蛊虫卵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