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想得很简单,就是吃饭拉近关系,然后看看有没有机会拉拢戴宗。没想到,这第一步都没开始,就已经夭折。
望着戴宗离去的背影,武植摸了摸下巴:“这戴院长倒是比想象中难缠。”
武松正要上前,却被兄长一把拽住。
牢头正巧从内院转出来,武植连忙又塞了块碎银:“敢问李逵兄弟可在?”
“那黑旋风?”牢头掂了掂银子笑道,“今天刚领了月钱,这会儿八成在城西张屠户的赌档耍钱呢。”
两人顺着人潮涌到城西,还未见赌坊先听得喧哗,青砖墙外七八个泼皮正在踢打个瘦弱汉子。
武植看了一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懒得理睬,就和武松往里面走去。
忽然,里面就传出一个声音:“直娘贼!你们是不是使诈!”
竹帘掀起,武植就看见一个黑铁塔似的汉子,满脸虬髯倒竖如钢针,他愤怒地指着对面的荷官。
武松瞳孔微缩——这汉子双臂筋肉虬结,竟比自己还壮实三分。
那荷官并不怕他,倒是笑了起来:“李逵,你小子是不是输不起?又想在咱们赌档闹事?你可想好了,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又得让人来赔钱。”
李逵浑身微微颤抖道:“奶奶的,俺手气太差,下次再玩!”
李逵说完,低着头转身就想离开。
前方忽然出现了两个汉子,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正要发怒,就看见一个气度不凡的男子对他说道:
“李逵兄弟,还没玩够吧?”
李逵怒目道:“啥意思?莫不是想要借钱给俺?俺李逵穷得叮当响,没钱还!”
没想到,武植伸手就掏出了一百两的银票:“无妨,拿去玩。”
李逵眼睛一眯,好奇道:“你是谁?为何要给俺银子?”
武植微笑道:“早就听闻李逵兄弟是个好汉,武艺高强,所以想要结识一下。”
李逵当即就笑了起来:“哈哈!俺就是一股蛮力,你这兄弟,俺交定了!等俺翻本,就请你去喝酒吃肉!”
李逵抓过银票,赶紧去兑换了银子,又开始了自己的输钱之旅。
旁边的武松有些不解,轻声问道:“大哥,你咋个给银子让他继续赌?这不是害他么?”
武植笑道:“我这是帮他戒赌,一会你听我命令行事。”
说完,武植就在武松耳边轻声吩咐起来。
另一边,李逵已经冲回了赌桌,开始了他的发财梦。
“再来!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荷官微微一笑,熟练地摇动骰盅,骰子在盅内哗啦作响。
李逵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骰盅,仿佛要用目光将骰子定住。然而,骰盅一开,他又输了。
“直娘贼!”李逵怒骂一声,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不信邪的他,继续豪赌。之前他只有铜板,输得很快,现在换成了碎银子,也是直接押上去,输得更快。
不一会儿,李逵就输了个精光。
他正抓着头发苦恼,又想发飙的时候,武植笑嘻嘻又将一百两银票递到了李逵面前。
“李逵兄弟,尽管玩,今天就让你玩个痛快!”
李逵接过银票,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他赶紧又兑换成碎银子,扑向赌桌。
然而,命运似乎总在与他作对,无论他怎么押,骰子大多数时候都是与他背道而驰。
一次、两次、三次……武植接连五次给李逵银票,李逵却越赌越红眼,即便偶尔赢上一两把,但转眼间又输得精光。
他的额头渗出冷汗,手也开始微微颤抖。毕竟,他一个小小的牢头,何时见过这么多银子?虽然武植一直说不要紧,但李逵心里清楚,自己欠下的这笔债,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我没银子了?我怎么都输光了!怎么可能?”李逵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死死盯着荷官,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荷官却不屑地笑道:“黑旋风,你今天运气不行,我劝你还是别赌了,回去休息吧!不然,你还得输!”
李逵仿佛受到了刺激,早已经失去了理智:“放你娘的狗臭屁!下一把,老子一定能赢!”
说完,他转头看向武植。
武植见状,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轻轻放在桌上:“李逵兄弟,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可要想清楚。”
李逵看着那张银票,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被疯狂淹没。他一把抓过银票,毫不犹豫地押了上去:“全押!这把赢了,俺就把银票还你!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武植微微笑了起来,这李逵倒是可爱,他虽然已经输红了眼,但还是想着还自己银子。武植不动声色看了看已经悄然接近到荷官旁边的武松,给了他一个眼神暗示。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荷官摇动骰盅,李逵的心随着骰子的声音剧烈跳动。骰盅一开,李逵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又输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李逵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指着荷官怒吼道,“你们使诈!一定是使诈!”
荷官冷笑一声:“李逵,我早就说你运气不行,你非不信邪。怎么,输不起了?我劝你别在这儿撒泼!”
就在此时,武松忽然出手,一把抓起桌上的骰子。
“你干什么!”荷官当即大惊。
只见武松猛地一捏,骰子瞬间粉碎,里面灌的铅暴露无遗。众人见状,顿时哗然。
“果然使诈!”武松冷声道。
李逵见状,怒火中烧,抄起一旁的板凳就朝荷官砸去:“直娘贼!敢骗老子!”
“哎哟!”荷官直接被砸得头破血流。
周围的打手一看,瞬间涌了过来。
“他娘的,敢在这里撒泼!给我打!”
赌场顿时乱作一团,李逵和武松两人此刻火力全开,这些虾兵蟹将哪里是对手,很快就被揍得哭爹喊娘。
张屠户看见自己的打手根本就不是两人一合之敌,赶紧大喊:
“好汉手下留情,别砸了!我今天认栽,愿意赔偿你们的损失!”
李逵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怒道:“张屠户,你奶奶的,竟然诓俺哥哥的银子!赶紧吐出来,一千两,一分都别少!”
张屠户赶紧拿出一千两银票,双手奉上。
李逵接过银票,毫不犹豫递给武植:“哥哥,这是你的银票,拿好了!”
武植笑道:“你怎么不讨要你输的银钱?”
李逵挠了挠头道:“我那几个铜板,不值一提。”
但张屠户只想赶紧送走这几个瘟神,赶紧又递上了一百两白银:“黑旋风爷爷,求您今后别来了!”
李逵接过银子,白了张屠户一眼:“老子才不想来你这破地方,哥哥,咱们走,喝酒去!”
等几人走出赌档,被李逵第一个砸趴的荷官走了过来,小心翼翼问道:“大哥,咱们就这么算了么?”
张屠户一巴掌抽了过去,怒道:“废物,出千都能被抓住!这事怎么可能就算了!李逵,还有那两个小子,给我等着瞧,老子这就去府衙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