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没听到看到,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的?”张飞狐厉声道。
那打手心里一紧,手便颤抖了起来,差点儿将灯也打掉了,忙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滚吧!废物!饭桶!没用的东西!……”张飞狐连声责骂着。
“还呆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张飞狐一眼见得那打手还呆呆地站着,便又喝叱道。
“是!”那打手惶惶恐恐地应着,但他却并不知道张飞狐命令他干什么去,所以只稍稍地往后靠了靠,并没有离开。
“蠢才!”张飞狐站了起来,道:“赶快派人到处去找,他们一定还没有走远的!要仔细地搜!要里里外外都给我搜个遍,就是将清河翻起来也要把他们给我揪出来!知道吗!还有,立即给我封锁城里各处进出口,从现在起,到找到他们为此,严查所有出入人物,不可放过任何一个男人女人!还有,马上知照县衙,让他们从此刻起,加强巡逻防卫,就是苍蝇飞蚊也不可让它们从清河城里飞了出去!尤其是最近这几天!”
“是!”那打手将灯小心地放到桌子上,急忙而去。
现在,张飞狐又回到大厅来了,但他再也没有刚才的惬意了,反而显得心神不宁。
没有风,但他却感到了一股寒意,寒意来自他心的最底层!
因为他似乎有着一种深沉浓重的预感,但预感到了些什么,他却又说不清楚。
虽然大院里仍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张飞狐却已闷闷地往他的小院而回了。
闷闷郁郁的并不仅此张飞狐一人而已,至少还有一个人。
这人就是李华!
自被王强率人将他抓住后,他就一直被关在县衙的大牢里。
司徒一抓自然知道从他身上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并没有审问过他;而因为他原来是县衙捕头,与这大牢里的人熟悉,而群差役敬他平时为人公直,所以也都没有为难他。
但在大牢里的日子,怎么也不会过得有滋有味的。
所以,每当那一缕微薄的阳光从高高的墙那小小的孔洞中透照进来的时候,他就会靠在墙壁上呆呆地望着——望着阳光透射进来的那个孔洞,他知道,又一天开始了!
而他就会想到,外面的天气一定很好很好,是一个很适合享受的日子。
他虽然向往外面自由舒适的生活,憎恨这阴森得犹如阎王殿一般的牢狱,但他却并不后悔——不后悔选择为李日报信。
他所忧虑的是,李日有没有从司徒一抓手中逃跑出去?此刻的他又会是怎么个模样?
在牢里,他想得最多的也是这个问题,除此之外,他就一个人默默地发呆了。
但现在他却似乎有了点精神,因为他听到了有人说话,而且正向他这边过来。
现在,他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说话的人了。
那是两个牢子,都李华所认识的,一个叫梁风,一个叫胡飞。
二人一见李华,便笑道:“李头儿,恭喜了。”
“有什么喜的?”李华苦笑道:“二个兄弟可不用取笑我了,我现在不是什么头儿了,被关在这鬼也不敢进来的地方,连送口饭的人都没有,哪来的什么喜啊。”
“你还不知道呢,告诉你吧。刘大老爷叫我们来放你出去呢,你现在可以出去啦。这不是喜事是什么呢?”梁风见得李华一脸迷糊,便又道:“你不信呀?这个我又怎敢骗你呢?你不信可以问胡兄弟。”
胡飞便道:“是啊,李头儿,你可以出去了,我这就给你把门开了。”
胡飞说着果真从腰间取过钥匙把牢门打开。
“真的?”李华这才信以为真,赶忙站了起来来,但才走得两步,就停住了,问道:“司徒总捕他……是他的意思吗?”
“司徒总捕?嗨,别提了。”梁风摆摆手道:“没人知道他去哪了,这几天都没有见过他。而听人说,他被人害了,但不知是谁干的。也有人说,他被飞鹰大盗李日给杀了。还有很多种说法,嘿,反正怎么说的都有。但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头儿,你说这怪不怪?”
“这……”李华大感疑惑。
胡飞道:“李头儿,你这是怎么啦?他叫人把你好端端的抓了进来,你倒还关心起他来了?说真的,要是他还在,你怎么能够给放出来呢?”
梁风接道:“是啊。李头儿,现在就是因为司徒总捕不知去向了,衙门里的兄弟才敢去求大老爷放头儿你出来的呢。刘大老爷见大伙都来请求,更没了办法,而且也知道头儿你并没有跟李日他们是同伙,是被人误会诬陷的,所以也就答应了……”
“那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们了。”李华忙给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头儿,你与我们兄弟还用得着来这一套吗?来,到那边去,我们兄弟准备了一壶酒和两个小菜与头儿庆祝一下。”
梁风和胡飞便一左一右的拉扶着李华走到已经摆放了酒菜的桌子边,又伺候着李华坐下,便一味给李华夹菜敬酒。
三人便边吃喝边聊起天来。
喝了几杯后,梁风便与胡飞对视了一下,便朝李华道:“李头儿,这些天你都在这里,外面呀,可发生了很多事呢。”
“是啊。”胡飞道:“司徒总捕两次都带了很多人到狼岭里去,可不仅没有将李日他们抓住,还白白送了许多弟兄的性命,好在我们俩是个牢子,要不,也被司徒总捕挑上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幸好,幸好。”
“司徒总捕又怎么会挑上我们这样的人呢?”梁风小饮了一口,道:“不过,说起来那什么飞鹰大盗李日,可真是了不得的人物,就连司徒总捕和四个大内锦衣高手都没能够将他们抓住,我们这些当差的,遇到这样的盗贼,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不过,好在现在他们已经逃到狼岭里面去了,要是还呆在这城里,我们的日子可有得好受的了。”
听得李日并没有被司徒一抓抓住,李华终于有些宽心。
“管他呢,我们可是一朝有酒一朝醉的。来喝酒。”胡飞为李华满满地斟上了一杯,道:“不过,说真的,那狼岭上到处都是狼群,司徒总捕他们竟然可以找到李日他们住的那个山洞却又没遇到狼群,可也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