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看不出,何雨柱的心酸得跟泡在醋坛子似的。
他打算好好在家歇歇,抽空想想未来。
今天早上想明白一个道理,穿越时空,对他有两个好处,一是来替小厨子尽孝,自己也有机会感受家庭温馨,二是能替未来争取时间,空间的时间会多出空越时空的这部分,有利于空间的发展。
虽说可以自给自足,但生长也需要一段时间,如果一下子涌入太多的人,生活物资还是成问题。
储备——成了当前要务。
只是多的面积,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聊胜于无吧。
大顺子的老爹来通报消息:大白鲨让何雨柱过去苏家。
看到老爹沧桑的脸庞堆出来的笑颜,他说不出的难受,老爹要是知道儿子没了,该有多伤心。
大顺子外出干活,老爹接应了大顺子的包车活计,每天去苏家和涛贝勒问问要不要派活。
他坐上老爹的黄包车,交代道,“以后就来这两家看看就好了,如果没有活,也不要去拉散客。”
“好,”老爹以为他怕耽搁两家的活,诺诺地说,“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苏家门口和贝勒爷家门口。”
以后苏家也没活了,他还不想告诉老头,怕老头担心不包月。
“我想在四九城忙活点生意,以后有的是活,”他看着街边的穷苦百姓,穿着臃肿的大棉袄,面带菜色,脚步蹒跚。
又想起苏家公司保险柜里成扎成扎的美金,随便拿一扎,就够一个家庭一辈子的生活费用。
到了苏家门口。
堆了白色纸花的花圈,各方朋友亲戚写的悼词。
门上挂着白色的挽联,走进堂内,穿着孝布孝服的苏明清和大白鲨跪在堂前,苏凤清肿着眼泡。
看到何雨柱,大白鲨从蒲团上站起来,走到旁边,“苏明清还是不肯走,咬死他爸爸不是死在日本人手里。
他提到了苏老板随身携带的怀表。”
“你没被他催眠吧?”何雨柱担心的是这。
从2024年穿越过来的人,杀了1943年拥有异能的人,这个异能绝有可能是继承关系。
而这个继承人,不是在成都读书的儿子,就是苏明清。
“人来人往,他也没机会,也有可能需要怀表作为媒介物。”大白鲨的眼角带点忧虑。
何雨柱看着他身上的孝服,“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你还没看到更夸张的,”大白鲨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我才进门,苏太太就把孝服往我身上一披,你说,我怎么办?我糊里糊涂就穿上了孝服。”
苏夫人是要生米煮成熟饭。
这也太儿戏了。
婚姻大事不用经过苏凤清同意吗?
两人从未表明,他不是傻瓜,能够感受到苏凤清对自己的挚爱眼光。
苏夫人叫大白鲨进正房,大白鲨回头应一声,看一眼何雨柱,挪步去了正房。
苏明清走过来,“雨柱哥,我有事想问问你。”
他跟着苏明清进了东厢房,坐在软软的单人沙发上,苏明清关上门,再次走到他面前。
神情略微一恍惚,苏明清已经从他怀里摸走了怀表。
他想知道怀表的秘密,也就没有藏起来,鬼知道,苏明清真的继承了异能【催眠】,而且不用怀表也能启动异能。
嘀答,嘀答……
怀表的声音就在耳畔回响。
苏明清坐在他的正对面,一对清澈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他,他佯装让眼神不再聚焦。
“现在你彻底放松自己,”苏明清开始了更进一步的催眠。
何雨柱背靠着沙发靠背,眼睛看着天花板,微微皱一下眉,松驰了一下紧绷绷的额头。
“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在庆隆妓院看到了什么?”
“苏老板和一个日本女人老鸨,老鸨是特务。”他尽量简洁地回答。
苏明清开始命令道,“坐正,看着我的眼睛。”
他慢慢坐起来,看着曾经熟悉的苏明清,却是那样的陌生,带着一脸的杀气腾腾。
“说,他们在干什么?”
“苏老板要见特高课课长,老鸨说课长在上海,要过几天才回来。”
“继续说,”苏明清越发严厉。
“他们开始争吵,苏老板怀疑老鸨欺骗他,老鸨说课长的位置不安稳,小心驶得万年船。”
“苏老板怎么死的?”
何雨柱咽了一口唾沫,苏明清严厉地问,“说,老老实实告诉我。”
“老鸨问苏老板美金和印章放在哪里,苏老板说要交给特高课课长,老鸨突然出手,打中了苏老板的喉咙。”
“你撒谎!”苏明清霍地站起来,厉声地问,“是不是你杀了苏老板?是不是你?你说,是不是你?”
“我冲进去,苏老板生命垂危,老鸨用枪口对准我。
我打死了老鸨,抱起苏老板,苏老板告诉我美金和印章在苏家公司保险柜,就断气了。”何雨柱机械地回答,两眼呆滞地看着苏明清。
苏明清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来:
“你说的和最初的不一样。”
他呆板地回答:“我不想苏家人知道苏老板是日本特务。”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苏明清缓缓地说,“你累了,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他慢慢地靠在沙发座椅上,胳膊肘横在心脏处,闭上眼睛,眯了一点微几天的细缝,戒备地留意着苏明清的动静。
一股冷风迎面而来,苏明清手握一柄明晃晃的水果刀,站在面前,他没有动弹,也没有睁眼。
“明清,明清,”苏凤清在门外叫了两声,急促地敲着门。
苏明清把水果刀放进水果盘,打开门,苏凤清走进来,苏明清再度关上门。
“他怎么还睡上了?”
何雨柱听出苏凤清有些不满。
“我把他催眠了。”苏明清沮丧地坐在沙发上。
“怎么说?”苏凤清急急地问,苏明清没有说话,苏凤清急地推搡他一把,“你倒是说话呀,爸爸是不是他杀的?”
“不是。是日本女人杀的,想要爸爸的钱。”苏明清十分懊恼,“他听到日本女人和爸爸的对话,爸爸是……是日本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