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聚餐时,气氛轻松愉快。王昭远端起酒杯小抿一口,放下后小声问道:“领导……”话还没说完,苏卓恒微笑着看着三人说道:“都是自己人,这样吧,还是叫我卓恒,别太生分了。”
沈译轩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合适,要不这样吧,没外人时,我们都叫你恒哥。”
苏卓恒还想再说点什么,王昭远连忙接话道:“虽然可能以前我们暂时做过你几天领导,但现在你才是妥妥的领导。所以沈部长说的是对的,而且以后我们可都一心跟着你。”王昭远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期待。
沈译轩也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目光坚定地看着苏卓恒。
苏卓恒无奈地点头同意了下来,说道:“行,那就依你们。”
王昭远接着说道:“今安那边那位问题不小啊,恒哥……”话还没说完,苏卓恒果断说道:“明天说。”几人点了点头,不再谈论工作上的事,一顿饭大家吃的甚是开心。
第二天,王昭远早早来到了苏卓恒的办公室。苏卓恒见他来了,说道:“把他们俩也叫来吧,一起商量商量。”王昭远点头同意了下来。
苏卓恒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交代了浦景诚给宋今安和沈译轩打电话,让他们来办公室。
两人很快来到了苏卓恒的办公室。人齐之后,王昭远率先说道:“梁桦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腐败分子,一个公安局的政委,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涉案金额近千万,不知道后面还会查实多少。恒哥,你说吧,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苏卓恒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断,他笑着说道:“彻查!梁桦璟身上的事全查清,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昭远负责查,不管遇到什么阻力,都给我一查到底。
今安回去负责做工作,发动新一轮的举报,让更多的知情人站出来,同时要做好公安局空缺岗位的及时补位,不能让工作停滞。
轩哥负责提建议,从全局的角度把控方向,确保我们的行动合法合规,有理有据。”
王昭远听完后显得有些兴奋,说道:“这案子可不小,不过有了恒哥这样的态度,我信心满满!”
三人坚定的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决心和斗志。
苏卓恒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笑了笑,暗暗说道:“梁桦璟,前世你欠我的债也该还了。如果我没猜错,前世从我办公室搜出来的钱应该就是你指使人放的。
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先从你开始吧,一个一个来。”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脸上露出坚决的神情。
王昭远回去之后,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身后紧跟着一队神情肃穆、不苟言笑的工作人员,一行人脚步匆匆,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直冲向梁桦璟所在的办公室。
此时的梁桦璟正坐在办公桌前,看似镇定自若,但当他瞥见门口出现王昭远身影的那一刹那,心中猛地“咯噔”一声响,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迅速蹿升起来,瞬间让他如坠冰窖般浑身发冷。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彻底完蛋了!
其实早在之前,当他发现自己的心腹亲信们接二连三地被有关部门带走调查的时候,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已经笼罩在了他的心头。
尤其是当他向张羽瑞求助,却遭到对方冷漠以对、不闻不问之时,这种危机感更是愈发强烈起来。
于是乎,走投无路的梁桦璟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来自救。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他终于决定拿出自己多年来通过贪污受贿所积攒下的大部分财富。
这笔巨款被整整齐齐地装进了一个个做工精细、外观精美的密码箱之中。
在梁桦璟看来,只要能够成功见到张羽瑞,并将这些钱财当面交给他,那么凭借两人以往的交情,再加上金钱的诱惑,说不定张羽瑞还会顾念旧情出手相助,帮他渡过眼前这个难关。
抱着这样一丝渺茫的希望,梁桦璟开始疯狂地拨打张羽瑞的电话,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然而每次得到的回应都只有冷冰冰的忙音或者无情的挂断声。
但梁桦璟并没有就此放弃,他转而四处托人打听张羽瑞的行踪,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他碰面的机会……
可转眼间,张羽瑞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找不到人。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每天在焦虑和恐惧中度过,盼望着能和张羽瑞见上一面。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张羽瑞竟然调走了,接任者是苏卓恒。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他深知苏卓恒和自己不是一路人,想要让苏卓恒帮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他又怎能甘心就这般束手待毙呢?于是乎,他已然下定决心,不管采取何种手段,即便是要在苏卓恒的办公室门前撒泼耍赖,也非得见上新市长不可!
在他的内心深处,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排练着与苏卓恒会面之时所需的说辞,不断幻想着应当怎样巧妙地利用那笔巨额钱款去引诱对方上钩,以及该怎样装扮成一副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悯的模样以博得同情。
因为在他看来,这世间根本不存在对金钱毫无所动之人。只要能够成功保住自身现有的地位和财富,就算必须舍弃掉所谓的尊严,卑微到极致、低三下四地苦苦央求,他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只可惜啊,所有的这一切都已为时过晚。就在这时,王昭远率领着手下众人,宛如从天而降一般,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王昭远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张因恐惧而变得惨白如纸的脸,缓缓开口道:“梁政委,烦请您随我走一趟吧,有人想请您去喝杯茶。”
听到这话,梁桦璟不禁张开嘴巴,试图说出些什么来为自己申辩一番或是恳求宽恕。
怎奈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之中犹如一团乱麻,先前那些经过深思熟虑、精心筹备好的言辞,在此刻竟然统统烟消云散,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最终,他只能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一个字也未能从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