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方少爷准备一个房间。”
玉红烛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是,二位随我来。”
侍卫弯腰拱手,然后冲站在方多病身后的离儿和旺福说道。
“那少爷,我们先去安置行李。”
离儿冲方多病打了个招呼,拉着旺福跟着侍卫走了。
斯内普微微蹙眉。
方多病的神色也有些尴尬。
离儿这小丫头确实是被他惯坏了,在场这么多人,竟然一个招呼都不打。
注意到方多病的不自然,李莲花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玉红烛不惯着他,直接开口讽刺:“方少爷的侍女好大的架子。”
“抱歉啊各位,她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情分不同,确实是被我惯坏了。我在这里向各位赔罪。”
方多病慌忙向几人抱拳,开口道歉。
“她与你方少爷情分不同,跟我们可没什么情分。
再如何不同的情分,也不过是个丫鬟,一点尊卑都不懂。
方少爷出门闯荡江湖,不忘专门带个把子给自己树敌,还真是与众不同。”
玉红烛没什么好脸色。
“这江湖人也不是人人都有花花好脾气,你这侍女再不管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斯内普难得开口,说的是劝诫之语,语气却极尽尖刻。
方多病脸色涨得通红,他知道离儿的性子容易闯祸,但这么诅咒她是不是太过了?
“西弗就是这性格,方少侠见谅。只是西弗的话也不无道理,离儿姑娘不会武功,跟着方少侠行走江湖确实危险。”
看方多病要炸毛,李莲花连忙开口。
一句方少侠立马把快要炸毛的方多病安抚下来。
方多病吭哧半天,大抵是在心里劝服了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你说的也对,离儿和旺福都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跟着我得吃不少苦。
玉城主,我还想求您一件事。能不能派辆马车,将我这两位侍从送回天机山庄?”
方多病执剑拱手,态度诚恳的望着玉红烛。
玉红烛一双美目微眯,眼神凌厉的扫向方多病。
“行啊,一点小事,自然可以。”
玉红烛一口答应下来,不过神色有些烦躁。
“只是方多病,希望你以后上门做客不要也这么不知分寸,不是人人都跟我一样好脾气的。
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我再劝你一句。出门在外就别端你那少爷架子,不是谁都像你娘一样会惯着你。
天机山庄的面子,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
说完,玉红烛朝李莲花二人点头示意,拂袖而去。
玉红烛和何晓慧,是江湖中少有的当家作主的女性,自然是有些惺惺相惜在身上的。
也是因为何晓慧的面子,玉红烛对方多病的态度还算温和。
否则就这种得寸进尺的蠢货,早被玉红烛杀了。
玉红烛当家作主这么些年,江湖上谁不给她几分薄面?
他方多病倒好,还没有接手天机山庄呢,就敢来玉城摆少爷的谱,真当他玉红烛好脾性呢。
“我怎么就得寸进尺了?”
方多病有些委屈,小声的嘀咕着。
方多病确实是被家里惯坏了,在他看来这些请求都是很简单的事,对玉城主来说也是举手之劳,为什么要骂他呢?
可是方多病不明白,除了家人,谁也没有义务无条件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方多病从小不良于行,家里人自然对他是有求必应。
即使偶尔出门,也是仆役前呼后拥,为他鞍前马后满足所有需求。
所以方多病从来不知道,原来提出的要求,别人是会拒绝的。
“要求一个陌生人毫无底线的包容和偏爱,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方少爷还没断奶就回家去,在外面还想寻找母爱,不如洗洗睡吧。”
斯内普的言辞依然犀利,他看过来的目光让方多病忍不住低下头,不敢对视。
“方少爷呀,教你个道理。
人与人的往来呢,是要有来有往的。
想要别人帮你做事,你就得有付出。
而且,谁也没有义务一定要接受你的要求。
也就是说,你想要玉城主帮你做事,你得提出交换条件。
而且即使你提出了交换条件,玉城主也有拒绝帮你的权利。
就像你要加入百川院,佛彼白石可以拒绝你一样。
不是你提出的要求,别人都会满足的。
会无条件满足你要求的,只有你的亲人。
至于其他人,帮你算他有情有义,不帮你也无可厚非。”
李莲花难得神情严肃地说了一堆话,对于这个莽莽撞撞的小辈,李莲花还是希望他能走得更远。
方多病这小子,本性还算纯良,可惜家里娇惯太过,一身的少爷脾气。
他这脾气要是不改改,在这江湖里得吃不少亏。
方多病垂着头,似乎在沉思。
“方少侠好好想想,我们就先告辞了。”
看到刚刚去准备房间的侍卫去而复返,李莲花拉着斯内普继续散步,留下方多病一个人静静的站着。
“你呀,总是心软。”
斯内普抬手,轻轻揉了下李莲花梳得整齐的头发。
“哎呀,头发都弄乱了。”
李莲花笑骂一声,但人却一动不动,任由他摸。
“没事,大不了我重新帮你梳一个。”
斯内普不以为意,甚至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李莲花甩甩头,斯内普的手稳稳的放在他头顶上,怎么也甩不掉。
“那小子根骨不错,武功也还行。好好磨练一下心性,将来未尝不能成为一个高手。
他要是长成了,让老笛缠着他去。”
“呵,就他?笛盟主怕是瞧不上。”
对方多病,斯内普是看不上眼。
在他看来,这小子甚至比不上德拉科。德拉科虽然骄纵,但好歹还会审时度势。
这小子蠢的和波特有的一拼,或许跟巨怪有些什么血缘关系也说不定。
“随便吧,反正都遇到了,帮一下也未尝不可,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李莲花倒无所谓,不过是一点爱才之心,稍微拉一把而已。
该说的他也说了,听不听也无所谓。反正不过是个过客。
“不说他了,有点饿了,也快到饭点了,不知道今天吃什么。”
李莲花拉下斯内普在头上作怪的手,两人手牵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