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没生气啊。”魏冬凝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看出来我生气了的?”
大过年的,还跑这么远出来玩,她还不至于和没必要的人生气。
何况顾佩言表现得挺好的。
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顾佩言还是不太相信,可无论他怎么问,得到的结论都只有这一个。
让他心里更是没底。
表情上看起来更严肃了。
“顾佩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脸快拉的和山一样高了?”魏冬凝手指微曲,在他的手心里挠了两下。
顾佩言握着她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查资料查到一半的小五止不住的尖叫:“凝宝,你是不是在going他?我看出来了!”
“什么going不going的。送你一句话,人心要是脏了,看什么都是脏的。”
她单纯是逗逗顾佩言,让他放松点而已。
追上前面三人的脚步后,钟书玥把魏冬凝从顾佩言的手中抢了过来。
还不忘瞪了他一眼。
魏冬凝更想笑了。
用眼神安抚住了沮丧的顾佩言,又拍了拍拽着自己的钟书玥:“大过年的,生气不好。影响财运的。”
“凝凝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
“因为我真的不生气啊。”
可惜他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肯相信。
还得是苏逸卓了解魏冬凝:“她要是生气,根本没有咱们仨说话的机会。”
“真的?”钟书玥下意识地看了苏逸卓一眼。
“嗯。”
“没生气就好。凝凝,千万不要为不值得的人生气。”
魏冬凝这下真的笑出了声,食指刮了下她的鼻子:“现在看起来最生气的就是你了。”
小姑娘共情能力太强,魏冬凝都怕她把自己气过去。
“我当然生气。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被她坏了我的好心情。”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魏冬凝一边顺毛哄着,一边用眼神示意苏逸卓过来帮她一起哄。
谁媳妇谁负责。
钟书白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开始反思自己。
为什么自己没能禁住诱惑,跟他们一起出来?
他就应该拜完佛之后,直接转身回马车上。
就算无聊点,也比在这看他们强。
广宁寺的有一棵供香客许愿的神树,上次来的时候,魏冬凝的注意力都放在后院的梅林中。
这一次,她想去看看那棵树上,都被人们许下了什么愿望。
“顾佩言,你陪我去看那棵许愿树呗?”魏冬凝安抚好钟书玥的情绪后,也询问了她要不要一起。
但钟书玥更想去别处转转,魏冬凝只好来问一下顾佩言的意见。
她记得他好像不太相信愿望这类东西的,所以最开始她也没指着他能同意。
故而在顾佩言说“好”时,她还有着惊喜。
为了不让他反悔,魏冬凝拉着顾佩言就要离开。
“佩言哥,小嫂子,你们等等我。”钟书白衡量了一下,觉得还是跟着顾佩言走在一起比较好。
姐姐这会儿估计不会太希望他在场的,他懂。
虽然打扰夫妻相处也不太道德。
钟书白三步并作两步跟上魏冬凝和顾佩言:“我……我也想去许愿,正好同你们一路。”
如果说这句话时,钟书白的眼神没有乱飘,魏冬凝还会信上几分。
不过她也没打算拆穿他:“那便一起吧。”
被挂在神树上的红布条,随着风的吹过轻轻摆动着。
远远看过去,和后院的梅花也是有的一拼。
魏冬凝在心里感慨着。
可惜她脑子里的词语比较匮乏,实在想不出合适的形容。
小五推了推压根不存在的眼镜:“不光大脑空空,眼神也不太好使。梅花不会有这么大的密度的。”
“小五,你就是浪漫杀手,真的。”
她都开始幻想小甜剧里,男女主在许愿树下写好两个人的愿望,然后一起将愿望挂上去的场景了。
就因为小五这一句话,再浪漫也都是白扯。
顾佩言从小沙弥那里要来三条红布,分给钟书白一条后,走到魏冬凝身边:“要一起写吗?”
“不要,我们各写各的,你不要偷偷看啊。”
“好。”
魏冬凝四处寻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用来挡住视线的,最后还是抬起袖子遮挡住布条。
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愿望。
趁顾佩言还在写的时候,找了一个自己够得到的最高处,把布条挂了上去。
“顾佩言,你写好没?我帮你和我的挂在一起怎么样?”
顾佩言提笔写下最后一个字,将布条递给魏冬凝。
在魏冬凝即将拿到的瞬间,又收回了手:“你不会是想借着绑布条的时候,偷偷看我的愿望吧?”
顾佩言问的认真,但眼底的笑意挥之不去。
“我跟你保证,你给我钱让我看我都不看。”魏冬凝满脸正色。
心里想的却是:你要是不给我钱,我看了你也说不了什么。
小五对此嗤之以鼻:“你问我啊,我都知道。”
“偷偷看的才带劲。你查完资料了么就来凑热闹。”
“当然,我是谁啊!我可是最有实力的统子!”小五掐腰:“你准备什么时候看?”
“等会儿,我先把布条系上去的。”魏冬凝一点都不着急。
反正资料就在那,也不差这一会儿。
现在她更想看看顾佩言写的是什么。
“顾佩言,你是不是信不着我啊?”
“我信你。”顾佩言把布条郑重地放在魏冬凝的手上:“那边有劳夫人了。”
顾佩言如此正经的模样,魏冬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偷看了。
迅速把顾佩言的布条和自己的绑在一起。
微风吹过,把他们的布条吹起来一角。
魏冬凝转身太快,没看到上面写的是“愿吾妻安宁”。
回程的马车上,钟书玥困到直接睡着了。
魏冬凝把她脱下来的披风盖在她身上,又和车夫交代了一声开稳点,才让小五把那份资料调出来。
果然那句话说得好: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单说赵安民上任后的这几年,光是贪污,数目都高达数十万两。
更别说他还借用职务之便,随意更改他人户籍。
最严重的,他还开设了一个赌坊,专门给人放印子钱。
怪不得赵欣怡害怕。
想来她也是知道这些的。
“哎,等一下,我好像看到你大哥了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