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风想不起来,夹起一个烧卖,吃得五味杂陈。
同福楼的奉探使藏头露尾,不知卖什么葫芦。赵阎罗又死了,刘虚如的行踪就变得扑朔迷离。雪桂草终究还是要派上用场。
没多久,进来一个女人,与夏侯云有些相似,只是气质有些清冷。
“有什么事吗?”她瞥了一眼张纯风,再转向夏侯云。
“放了阮文和阮静,停了楼下的营业,全城戒备。”夏侯云吩咐道。
夏侯舞听完,转身就走。
“等一下,”夏侯云又道,“明晚拍卖两株雪桂草,你把消息放出去。”
夏侯舞站了一会,不见夏侯云再开口,转身离开。
张纯风剑诀暗转,幻化出一只蚊子,跟着夏侯舞,飞到阮文的头发上。他的直觉告诉他,阮氏兄妹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无辜。
“我护你一天,一天后你怎么办呢?”张纯风继续吃烧卖。
“你担心我?”夏侯云对张纯风放电。
张纯风感到不适,将目光投向窗外,说道:“这驼铃城的买卖你就那么眷恋吗?”
“难不成你想带我远走高飞?”夏侯云继续电他。
张纯风有些窘迫,回道:“夏侯姑娘真会开玩笑!”
“不开玩笑,只要张少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双宿双飞!”
夏侯云一脸正经,见张纯风并无动心,旋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开个玩笑而已,张少侠不要紧张嘛!”她笑道。
张纯风心里呼出一口气,说道:“你先去休息,我帮你守着。”
夏侯云喝了口酒,这才不紧不慢地进了客厅后面的房间。
她房门留着不大不小的门缝,张纯风无意间抬头,无限春光若隐若现,惹得他心绪不宁,赶紧将视线转移到蚊子那边。
却见阮氏兄妹一路北行,没入一处暗巷,四处张望一番,脱下外衣,露出一身夜行服来。又各自从怀里掏出一块布,遮住了脸。
果然不简单!
两人悄悄摸到巷口,望着对面一家灯火通明的棺材铺,静静等待着。
大约一盏茶时间,棺材铺出来几个人,正是袁冰和他的手下。
兄妹两对了一眼,相继扔出一个圆球,滚到袁冰等人脚下。
袁冰眼疾手快,立马飞身而起。其余四人就凉了,只听噼里啪啦一阵爆射,身体已经成了刺猬。
袁冰站在屋顶,忍痛拔下大腿处的一根短箭,警惕地环顾四周。
阮文一跃而起,向袁冰连射几枚圆球。袁冰在屋顶极速飞奔,圆球在他身后陆续炸开了花。
他横飞纵跳,绕了一圈,突然暴起,长刀出鞘,直向阮文砍来。
刀未至,刀意已到,阮文斜身飞出,快速逃跑。阮静跟在后面,边跑边扔球。
噼里啪啦,爆射的响声接二连三。袁冰追在后面,长刀旋转,化成盾牌,抵挡住了圆球的攻击。
“我看你们往哪跑?”
袁冰大喝一声,再砍一刀,刀意立马划破了阮静的后背,现出一条血痕。
她扑倒在地,马上又跳起来继续跑,奈何又被划了一刀,再次扑倒在地。
袁冰冷笑一声,想要踩在阮静身上,几支袖箭紧接着射来,使得他不得不翻身躲开。
阮文扶起阮静,转身就跑,眨眼就隐入另一条黑巷子。
袁冰哪能让他们跑了,翻上屋顶,连踢数次瓦片,噼里啪啦砸向兄妹俩。
阮静再次跌倒,袁冰已经落到小巷里,隔着五六步,杀机重重。
阮文蹲下,扶起阮静,步步后退。
“我看你们往哪走?”袁冰耍了耍他的长刀,胜券在握地向两人靠近。
突然,他感到脚底一阵软麻,瞬间传至全身。他心里大喊一声不好,整个人已经被倒着吊了起来。
他本能地挥刀,却发现那吊着他的绳索,毫发无损。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袁冰呵斥道。
“与你们金凤楼为敌的人!”阮静语气中满含怨恨。
“就凭你们两个筑基期的小蝼蚁?”袁冰冷笑。
话音刚落,嗖嗖嗖,几根袖箭刺入袁冰的胸口,疼得他惨叫连连。
“你的命值多少两?”阮文上前一步,问道。
“你想干什么?”袁冰有些慌。
“值一千两吗?”阮文又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袁冰有些害怕。
“你不回答,那就算一千两吧!”阮文掏出一小块银子,扔在袁冰下面的泥里。
“你们扔这一两银子干什么?”袁冰恐慌。
“买你的命,”阮文冷冷道,“一两,不能再多了!”
袁冰恐惧到极点,哀嚎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们要报复,应该去找城主。”
“你以为一句奉命行事就能将自己做的恶推卸得干干净净吗?”阮静恨道。
袁冰还想说什么,阮静已经出手,一支袖箭刺穿了他的心脏,瞬间毙命。
阮氏兄妹果然是有故事的人,张纯风看得兴致盎然。两个筑基期的小人物,竟然撼动驼铃城的地头蛇,实在有意思。
正想着,窗外突然传来一股极强的杀机。张纯风眯眼一看,一把短斧携带着汹涌的气势,划过夜空,正往金凤楼袭来。
来得真快!
张纯风放出一把匕首,疾飞而去,与短斧撞了个正着。火花四射,各自都退回几十米,不相伯仲。
张纯风收回匕首,说道:“阁下进来喝杯酒如何?”
“打一架再说!”
话音未落,人已经窜了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张纯风生怕打翻了他的烧卖,轻推一拳,激起盾阵,将来人推出了窗外。
“你这啥玩意?”窗外传来那人的声音,短斧随之而至。
“喝酒多好,打什么打?”张纯风匕首再出,又将短斧推出去。
“喝个屁的酒,打架才是正经事!”那人又窜了进来,手持短斧,作势就砍。
张纯风再伸一拳,盾阵又将那人撞了出去。
“打个屁,不打了!”那人在窗外翻了个身,落在栏杆上,生起气来。
张纯风仔细打量,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英姿飒爽,干练非常,就是两颗龅牙有些严重,影响了颜值。
“前辈进来喝杯酒?”张纯风笑道。
“喝个屁的酒,我老人家不喝酒!”那女人气鼓鼓地走进来,抓起一个烧麦就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