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远紧缩眉头,忍不住再次怒喝:
“这孽障东西,她到底要怎样?是要毁了我丞相府不成?”
说罢又看着李淑然“还有你,那嫁妆说了三天就要给她送过去,怎么到今天还没有送去。你成天究竟在做什么?”
“现在好了,那死丫头揪着嫁妆不放,你让我堂堂丞相的颜面往哪里放?”
李淑然闻言有些心虚,只能犟嘴道:
“老爷,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嫁妆好多都变卖处理了,我要重新整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馨儿的嫁妆里全是嫣然留下的,去哪都让她退回来,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就是她不把我这个父亲说的话放在眼里吗,若早早将嫁妆给了那死丫头,怎会到如今这个局面”
“我告诉你,若馨儿执意不肯,那她这三皇子妃也就到头了。我丞相府有的是女儿。”
李淑然的脸色白了白,知道温清远说得出口便做得出来,只能连声答应:
“馨儿那里我回去说,嫁妆的事情我也会尽快解决,但是老爷,馨儿现在还在大理寺,您要想办法救她出来啊!”
李淑然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骂着温墨染贱人,她真是恨极了这个女人,当年恨极了宋嫣然,如今她死了她的女儿又阴魂不散,总有一天她会除了温墨染这贱人,让她不得好死。
“不用你说,馨儿我也会救出来的,不然我这丞相的脸往哪里搁?”
温清远说完便气哄哄的走了出去。
留下李淑然一人待在原地,焦急的高声唤道“老爷,您这是去哪里啊?”
温清远没有回头,他现在必须马上去三皇子府一趟。
待到了三皇子府却发现三皇子并未在府中,而是去了宫中,无奈之下只能自行先去一趟大理寺。
徐正谦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他这一趟指不定就是白跑一趟。
果不其然,温清远到了大理寺就被告知,三皇子妃犯的事涉及皇家权威,和皇储安危,在审理之前不准任何人探望。
堂堂丞相大人就这般灰溜溜地被赶出了大理寺,事情变得棘手起来,他只能无奈地回到三皇子府中等待三皇子回府后共同商议对策。
而此时在勤政殿内,姬楚潇刚刚禀报完荆州水患的治理有多成功,并且将抓了吕得闲这贪官一事邀功似的在景文帝面前炫耀。
景文帝听后半晌无语,只问了问:
“你怎的这般早就回了京?赈灾一事并不简单,你都处理好了吗?”
“回父皇的话,儿臣已经将大部分赈灾事宜都处理好了才回京的,余下的收尾事务都交给工部两位侍郎在办。”
姬楚潇连忙回道,对自己这次钦差事宜完成的无比满意。
景文帝听言眉间已经隐有怒意,又再次问道:
“荆州区域内除了怀安县,其他城镇可有去过?”
“水灾如何?伤亡如何?百姓们的房屋毁损如何?朝廷拨款可有都到位?”
姬楚潇顿时傻眼了,内心变得惊慌失措了起来,没人告诉他要去荆州其他镇子啊,看父皇这表情是发怒的前兆啊,姬楚潇暗道不妙!颤巍巍的赶紧请令:
“父皇,儿臣,儿臣这就去安排......”
景文帝随手扔下一本奏折,直直的落在姬楚潇的头上。
“混账东西,等你去安排,我看这荆州的百姓都要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了。”
“朕派你前去赈灾,不出五日你就回了京,还跟朕炫耀你做出的功绩,啊?你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吗?”
“你走后第二日,荆州辖区的诚德县突发暴雨,洪水大涨,你可知是个什么后果?”
姬楚潇掌心开始冒着冷汗,面露恐惧,只能低声回应着:
“儿臣,儿臣不知,请父皇明示。”
景文帝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了一声。
“你可知,若不是工部侍郎孙锦翊提前巩固堤坝,挖好沟渠,诚德县全部百姓都会遭受此次天灾,家破人亡。”
“因为提前的预防,百姓们得以脱险,整个县城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个工部侍郎将本该你来做的事情,做到可以说是完美无瑕,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朕面前邀功?”
“不仅如此,荆州整个辖区范围内,所有的县城都做到了如同诚德县同样的预防,你可知此举救了多少百姓的性命,又有多少百姓的居所得以保全,又为朝廷节省了多大的赈灾款?”
姬楚潇闻言松了一口气,不曾想这孙锦翊竟如此会算计,在怀安县之时他怎么不说出他的计划,等他一走,这狗东西就开始实施,好啊,他可真是会抢功。
姬楚潇心里越发不甘,不甘自己竟比不过一个工部侍郎,这次,他要抢走孙锦翊的全部功劳,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掩住眼底的嫉妒,在景文帝面前说道:
“父皇,这些安排本就是儿臣临走时交给工部侍郎的,怎么成了他一个人的功劳?”
“再说,儿臣若不是做好万全的安排,怎敢私自回京?”
“混账,你既如此冥顽不灵,就回你的三皇子府好好思过吧,没朕的吩咐不准踏出府门半步!”
景文帝满脸失望的看着姬楚潇,他怎会不知自己这个儿子有几斤几两,再说,刚才砸在姬楚潇头上的折子上面明晃晃的写着本次赈灾的全过程。
“父皇......”姬楚潇还想辩驳。
却在此时,德忠公公走了进来在景文帝耳旁低语了几句,景文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姬楚潇:大事不妙啊!
果然,下一秒,又一本奏折砸在了他的头上。
“孽障啊孽障,你真是上天派来折磨朕的!”
“还不快滚,你那三皇子妃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诅咒太子将死,被大理寺当众抓了去,朕看你夫妻二人都该去大理寺牢里作伴。”
景文帝气的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他若不是为了压抑自己的怒气,真恨不得砍了这蠢猪儿子的脑壳。
姬楚潇听了景文帝刚才的话,脑中宕机了一下。
“什么?大理寺怎敢?”
“怎么不敢,大理寺那群铁驴连朕都敢质问指责,她一介皇子妃当众诅咒我朝储君将死,祸乱朝纲,判她死罪都未有不可?”
“姬楚潇,太子还没死呢,你就如此嚣张,这皇位不如朕直接退位让贤,你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