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
撇了撇嘴,温柠低头继续收拾茶几,嘟囔着:“扔了就说扔了,还飞走了?”
江挚眨了眨眼,放下了杯子。
温柠收拾完卫生,准备走人的时候,江挚忽然想起明天上午要去见许媛拿药的事儿,于是叫住了她:“温柠。”
“什么事?”
“明天早上你不用过来,中午之前过来就行。我有点儿事。”
“行,知道了。”
从阳台看着温柠的身影离开小区,江挚转着轮椅回到了卧室。
卧室靠近阳台的地方,两只笨熊在天花板上飘着。
*
今晚到家早。
进了家门,温柠没有着急休息,而是拿出抹布和拖把,准备打扫一下家里。
昨天是中秋,时间匆忙,她也没有来得及把家里打扫一下。
把自己的房间和外面打扫完,温柠才打开母亲李婉生前的房间。
李婉的房间是主卧,里面基本保持着原样。
因为温柠经常给房间打扫和通风,所以房间里并没有长久无人居住的潮闷的味道。
打扫完,在母亲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温柠回到了自己房间。
既然明天上午不用去江挚家,温柠就联系了祝凌云。
祝凌云当即决定明天陪温柠去医院挂号。
温柠在医院小程序里查了查明天上午的医生坐诊信息,意外的是看到了许媛的名字。
许媛竟然假期期间还坐诊。
温柠看到还有十几个预约号码余额,于是挂了许媛的专家号。
临睡前,温柠神神叨叨地念了几句:
“千万别梦见江挚,千万别梦见江挚……”
许是念叨起了效果,温柠这一晚无梦,睡得很饱。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
上午十点钟,温柠到了医院门口,和祝凌云汇合。
祝凌云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递给温柠:“我从老家给你带了月饼,我妈在隔壁村里月饼加工坊打的。五仁馅儿的,没有添加剂噢!”
“谢谢,我好喜欢!”
温柠接过礼物,和祝凌云一起进了医院。
假期的医院虽然开门,不过医护人员和患者都不多。
倒是显得比平时清静。
两个人来到候诊区的椅子上坐着,祝凌云对温柠说:“柠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就问问医生你做这种梦在医学上有没有解释。”
温柠冲祝凌云笑了笑:“嗯,我知道。”
祝凌云看着温柠,神色认真:“柠柠,我知道你善良心软,可是我觉得,总是这样做梦,对你来说不是好事情。前天晚上你去救那个聋哑姑娘,自己出现在凶杀现场,我想想就害怕!”
温柠抿起唇角,明白祝凌云的关心。
温柠抓着祝凌云的胳膊,撒娇一般:“好啦,我这不是听你的话来看医生了吗?”
祝凌云嗔她一眼:“总之,你做的那些梦里那些人,对我而言都是陌生人,他们的生死跟我没有关系。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总是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温柠听着祝凌云这番话,内心感动到想哭,可脸上却不禁笑出一朵花来。
“傻笑什么?”祝凌云被她传染,也弯了唇角。
温柠歪歪脑袋:“我开心才笑啊,霍晴晴没有死我很开心,我有你这么好的朋友我也开心。”
俩人正说着,到了温柠的号码了。
祝凌云送温柠去诊室门口。
两人走过去的时候,诊室的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温柠意想不到的人。
轮椅上的江挚和温柠目光相对,二人的眸子里都流露出些许诧异。
大概谁都没有想到对方会来医院的精神科。
温柠的表情管理没有江挚那么熟练,等江挚将目光中的情绪收敛,温柠的脸上还留着疑惑。
坐在轮椅上的帅哥在此时的候诊区是稀有存在。
祝凌云也忍不住的多观察了几眼轮椅上的男人。
温柠在许媛的诊室见到江挚,心底是震惊的。
在江挚家的时候,她就偶尔看到江挚会吃药。
她一直以为是治疗脚伤的消炎药什么的。
从来没往别的地方想过。
江挚为什么会独自来看精神科医生?
江挚失眠还是有心理疾病吗?
祝凌云细心注意到温柠的神色变化,戳了戳温柠的胳膊肘:“你们认识?”
温柠的思绪被祝凌云打断,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对祝凌云说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江挚江警官。
如果告诉祝凌云吧,又怕侵犯江挚来看精神科医生的隐私。
正犹豫着,轮椅上的江挚直视着温柠,问道:“你来看医生?”
温柠这下也躲不了了,江挚不避讳,她也没有理由纠结。
她有些尴尬地笑笑:“嗯。”
握着手里的候诊单,温柠觉得像是烫手山芋。
也不知道江挚会怎么想她。
江挚没有表态,往前动了一下轮椅,对她说:“进去吧。”
温柠跟祝凌云点了下头,进诊室之前对他们简短介绍了一句:“这位是江警官,这位是我的好朋友祝凌云。”
替他们做完介绍,温柠独自走进了诊室。
*
诊室中,许媛见到温柠,露出一个真诚又温暖的微笑。
“温柠。”
“许医生,又见面了。”
温柠坐到椅子上,看到许媛,她总是欢喜的。
许媛说:“我看到你的名字,还以为是重名重姓的人。没想到真是你。”
温柠笑笑。
许媛观察着她的神色,声音轻缓,问道:“最近情绪不舒服吗?还是抑郁症……有复发迹象?”
温柠赶紧摇头:“没有,我挺好的。今天来挂号,是有些问题想咨询你。”
许媛看似松了口气,微笑点头:“说说吧。”
温柠知道许媛是个值得信赖的医生。
她把自己从南方回漠城之后这两个月的做梦经历全部跟许媛和盘托出。
如她所料,许媛的表情很平静。
神色中没有丝毫八卦和嘲笑的意味。
全程都是很感兴趣并且很有耐心的样子。
温柠说完之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她真怕许媛说她是神经病。
温柠问道:“许医生,知道我这些经历的只有少数几个人。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种情况正常吗?还是说,我是得了什么精神方面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