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敛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将食指横在嘴边,重重一咬。
丝丝血腥味飘出来,鲜血顺着指尖滑落,形成漂亮的水滴形状。
有几滴支撑不住顺势滴落在地上,隐入尘土间。
不仅师迎寒他们看呆了,就连宁越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咬手指干嘛?
宁敛的声音传来:“小越,把胎记露出来。”
宁越:“……”
宁越看了眼周围,虽然胎记的位置在肩膀,并不是什么隐私部位。
但这里人也不算少,而且露出来得扒光半个膀子。
宁越略微迟疑了一下。
师迎寒也反应过来了,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但他又确实不放心让小师妹和宁敛独处。
毕竟这个宁敛的实力,以他们的境界尚且看不出。
是个危险人物。
宁越也被宁敛说的勾起好奇心了。
到底怎么个方法,让他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胎记。
宁敛指尖的血一滴接着一滴往下落,但并没有催促。
宋伊始皱着眉,从腰侧摸出一张符,随手甩在半空中。
符篆几息的时间内,就被不知从何燃起的火焰燃烧殆尽了。
与此同时,一道无形的屏障闪烁了一下金色的光芒,笼盖住宁越和宋伊始。
宁敛欣赏地看了头顶的屏障一眼,又看了宋伊始一眼。
——隐身屏障。
这姑娘在符篆上的造诣不浅啊。
宋伊始回头踹了杨飞一脚。
杨飞‘嗷’了一声,抱着腿嚎叫:“干嘛啊师姐!”
宋伊始没直接回答,冷冷地甩了他一个眼神:“背过身去。”
“奥。”
杨飞反应过来了,乖巧的背过身。
宋伊始视线再一扫,扫到旁边的师迎寒和江以深。
两人同时身体一紧绷,没让宋伊始多说话,自己就转过身去了。
宁敛指尖的血还在滴,速度越来越快。
宁越注意到他唇瓣的血色似乎变淡了。
宋伊始指尖捏着一沓符篆,站在宁越身侧,对宁敛说。
“开始吧。”
宁越扯着领口就要拉开。
宋伊始突然皱着眉制止了她。
宁越好奇的视线朝师姐看过去。
心说咋了?
宋伊始直接一张符贴宁越的袖口上。
袖口在几息时间内就扩大到原来的一倍。
宋伊始把宁越的袖管利落往上一卷,完全卷到肩膀,才勉强将胎记露出来。
原来还有这种方法。
宁越愣愣地扒着自己的袖口。
宋伊始满意点头,退到一旁。
宁敛终于捂着自己的手指上前一步。
血珠靠近宁越的胎记时,火焰形胎记骤然发出红光。
亮到宁越有一瞬间睁不开眼睛。
血珠滴落到胎记上时,像是被吸进去一样,瞬间消失。
同时胎记周围的血管突然根根分明了起来,宁越能感受到血液的膨胀和跳动。
红色的血管暴动几息后,终于平静下来。
宁越愣愣地捂着手臂,看着宁敛。
宁敛得意的一仰头:“感觉如何?”
“我焯。”宁越爆了声粗口。
本来被压境石狠狠压制的境界竟然有了短暂的回升。
从炼气期一路攀升,一直突破到金丹初期才停下来,竟然直接无视了压境石的镇压。
宁越这次是真的忍不住震惊了。
他的血可以提升境界!?
宁敛则十分满意地看着宁越的表情,给自己止了血。
“是不是感觉到境界提升了,这可是咱们家族独有的能力。”
宁越:“……”
她突然想起来司锦之前说想吃她来着,是感受到她血液中的秘密了?
宁越突然朝旁边看了一眼,这种事情绝对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旁边的师兄师姐可都在呢。
这种事情万一被别人知道了,说不定就成为别人的粮仓了。
这还哪用修炼啊,时不时喝点宁越的血就能破境了。
让宁越没想到的是,师兄师姐竟然像是没听到他们说话一样,无知无觉。
连离她最近的宋伊始也无知无觉。
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和宁敛的对话。
宁越不明所以,宁敛开口解释。
“你爹的境界虽然被压制得挺狠,但这种隔音的小法术还是容易施展的。”
小法术?
宁越咂舌,他口中的小法术,竟然就能让这些修真界的天骄没有丝毫察觉。
还是在他们十分警惕的情况下。
宁越再次刷新了对眼前这人的认知。
以他的实力,如果想对宁越做什么,宁越恐怕没有还手之力,根本等不及小花小草出来相救。
这样的人应该不是她所想的,觊觎她实力和天资,想对她不利的人。
况且,他说的血液的秘密,确实是真的,之前的司锦也算变相地验证了一下。
她的血液上次在魔窟的时候吸引了那对魔族姐弟。
“现在相信你爹是真的了吧!”宁敛说。
宁越当即点头:“相信了相信了。”
宁越想了想,打算说点好听的,于是眼睛弯弯,对着宁敛笑了一声。
“爹爹。”
宁敛当即整个人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宁越,感慨万分地看着宁越。
“闺女,这声爹叫得真诚心。”
宁越:“放心爹爹,以后多的是机会叫,你想听多少遍我就说多少遍。”
宁敛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被宁越哄得心花怒放。
只想立刻把世界上一切好的东西都送给宁越。
无奈现在穷人一个,身无分文。
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亮亮地凑近宁越说。
“爹教你一个厉害的法术,你把手放在胎记上。”
宁越虽然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
手覆上胎记的一瞬间,一阵焰光闪现,掌下阵阵发热。
宁敛悄咪咪说:“爹偷偷跟你讲用法,不许跟你娘告状,你娘不让我告诉你来着。”
她竟然还有娘!?
但宁越现在没时间多问,她着急想知道宁敛说的厉害的法术。
宁敛凑到宁越耳边,小声跟她说,还时不时朝天上瞥两眼。
看着鬼鬼祟祟的。
宁越听他的耳语,表情逐渐变得奇怪起来:“就这样?”
“快试试,别跟你娘说哈,就说你自己无师自通学会的。”
“行行行。”宁越有些无奈,按宁敛教的方法实践了起来。
她轻轻闭上双眼,睫毛轻微颤抖,一丝游移的血线突然从她颈侧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