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气氛因为她的话哽了一下。
刘清麦的目光对有些不清不楚的审视,最自然的不过刘政屿,他想也没想道:“病历我这就有。”
许在眼睛一亮。
“不过放在了刘家的老宅,姐姐要是有空,可以和我回一趟老宅拿一下。”
刘政屿说的煞有其事,许在也挺疑惑的,看来有必要亲自跑一趟。
许在点头:“时间我们再联系。”
说到这,刘清麦有点埋怨的意思:“当初要不是你姑父怎么也不肯接你的手术,小屿你也不用冒着风险去国外,又是在国外一待待了好几年。”
心脏病人最忌讳高空坐飞机,尤其刘政屿当时年纪小,心脏已经非常脆弱,随时都有可能在飞行过程中骤停。
“刘女士,爸都走了那么多年,您还怪他。”一直没发声的陆斯衡开口。
刘政屿也劝她:“姑姑,您别怪姑父,他也是担心手术不成功。再说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克利夫兰的医生也很专业。”
“丙杭他……。”
刘清麦嵌了鱼尾纹的眼角闪着泪花,吸了口气,转了话题,“不说这些伤心事了。”
当领导多年,刘清麦习惯性关心完身体情况,接着问近些年来的发展。
官僚的普遍聊天术话。
“小屿和姑姑说说,这些年你画画画的怎么样了?上次斯衡拍了一个亿的那幅,你表哥送去当代艺术博物馆,可把馆长高兴坏了。”
刘政屿谦虚:“那是表哥抬举,他送什么,馆长都得说好。”
“……”
他们一家子其热融融,站在一旁的许在脑子放空。
看上去他们都好像不知道陆伯父为刘政屿做手术的事?
陆伯父真能瞒住所有人吗?
还是所有人都瞒着她?
吃完午饭,刘清麦雷打不动先回屋午休,留着小年轻们继续聊天。
陆斯衡接到一个电话,拄着拐杖去了院子。
他前脚一走,后脚正说着话的刘政屿突然就面色发白,朝着沙发靠背一倒。
许在见状,连忙从单人沙发上挪到他身边:“政屿,你是哪不舒服?”
说着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心率还算齐。
刘政屿白着小脸,微微喘气:“可能是坐了太久,聊天累到了。平时这个点,是要午睡一会。”
也是,聊天也伤精神的。
刘清麦在午休,这种小事就不打扰她了。
许在叫来佣人:“王姨,家里有收拾干净的客房吗?”
王姨面色为难:“许小姐,太不凑巧了。客房刚换了一批新家具,味有点大,住人恐怕有点不行。而且刘少爷这个身体……”
“没关系。”刘政屿朝着沙发斜斜一躺,“我就躺客厅的沙发上睡一会,不碍事。”
许在皱眉:“这怎么行?”
好歹他是客人,而且要让刘清麦知道自己侄子睡沙发,得多心疼,怪她没礼数。
许在往陆斯衡的方向看去。
明亮的阳光下,男人利落分明的轮廓紧绷,看来有重要的事,不方便打扰他。
扶正刘政屿的身体,柔声和他说道:“去我房间睡。”
刘政屿眸子一亮,而后推拒道:“姐姐的房间不好吧,表哥要生气的。”
许在知道少年是在担心陆斯衡挑他的刺,在刘陆两家里,和他同辈的都怕他,她也不例外。
尤其在床上更怕。
政屿不过是身体弱要休息一下,能有什么坏心思,许在宽慰道:“政屿你别担心,他要不高兴就去和刘阿姨说。看阿姨帮谁。”
少年用力点点头。
许在让他的手勾在自己肩上,扶他上二楼自己的卧室。
走过楼梯的拐弯处,她还是下意识地看向玻璃移门外,心脏像做贼般怦怦直跳。
刘政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眼底映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唇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
许在的屋子,只进过一个男人。
刘政屿是第二个。
虽说许在认他是弟弟,但毕竟只是相识的伙伴,总有点不好意思。
想着让他赶紧躺下,自己好快点离开。
许在扶他坐到床边,刘政屿垂在身侧的手碰到一样东西,他顺势看了过去。
纯白色。
突然脸就红了起来。
“怎么了?”许在以为他不舒服,直到顺着他视线,看见他手指下碰到的东西,脸也跟他一样,唰的一下红透。
赶紧伸手,从他手掌下扯走,藏在背后,用话掩饰尴尬:“房间有点乱,政屿你别介意,快休息吧。”
少年乖巧地点点头,其实手心碰到的地方热的发烫。
刘政屿钻进浸满她味道的被窝里,虽然没有脱衣服,但整个毛孔都舒服地打开。
拉着她的粉色被子到鼻下,不由地吸了口:“好香。”
许在被他夸的不好意思:“哪有,都是口水味。”
谁睡觉不流口水,尤其是在被子的边缘,烘臭烘臭的。
刘政屿摇头,一本正经道:“不是口水味,是奶香味。”
许在:“……”
许在尴尬地脚趾抠地。
“……你、你快睡吧!”
说完撅着屁股跑了出去,被她藏在身后的一团布料,像是兔子的尾巴一翘翘的。
在她没能看见的身后,少年贪婪地吸吮着她还忘记在床铺里的睡衣。
许在关上门,倚着门板平复气息。
才喘两口,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盯着,心里瘆得慌。
抬眸朝前看去,阴暗的角落里,一双狼一般犀利阴鸷的黑眸紧紧盯着她,像是野兽发现了猎物。
许在心脏猛地一跳。
“斯、斯衡哥。你什么时候打完的电话?”
男人一脸阴沉,不说话的时候给人的压迫力极大。
陆斯衡拄着拐杖,停在她一米的地方。
抬手举起拐杖,穿过她手里衣物的细带,用力一勾,许在来不及反应,白色内衣就顺着黑色棍身,滑到了男人手里。
看他把它捏在手心里,许在又羞又急:“把它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