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芫回到铺子,将买回来的东西提进马车里放着。
看见这一幕,江煜辰问道:“你今天要回去?”
沈芫淡淡嗯了一声。
恰在此时,海棠也发现沈芫和江煜辰回来了,她笑盈盈地走上前:“沈姑娘,江公子,你们回来了!”
她扭头看向沈芫:“水仙刚给你炕了红糖饼和葱油饼,让你路上带着吃,现在还是热的,我拿给你和江公子尝尝!”
“不用了,江公子应该不爱吃这种东西。”
沈芫拦住海棠,同江煜辰道:“天色已晚,江公子早些回去吧!”
“我不!”江煜辰可怜兮兮地倚在门边,“我想尝尝你那葱油饼!”
沈芫:“……”
江煜辰之所以这么胖,大概是因为脸皮太厚了吧!
她听不出来她是在请他走的意思吗?
“好!”海棠应了一声,去后厨给沈芫和江煜辰拿了几块红糖饼和葱油饼。
看见被油纸包着的葱油饼,江煜辰眼底闪过一抹嫌弃,但很快便被他遮掩过去。他接过饼子,咬了很小很小一小口。
沈芫注意到,挑眉问:“江公子这是在节食?”
说罢,不待江煜辰回答,她又道:“你都已经这么胖了,也不在乎这一口!”
“你……”江煜辰气得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嘶了一声,捂着脸气鼓鼓地抖了抖身上的肉:“我这哪里是胖?我这明明是有福气!”
“是是是!江公子身上的福气一百八十斤,真是顶顶的有福之人啊!”
沈芫抿着唇,但唇角的笑意抑制不住。
江煜辰刚想发作,目光落在少女如花笑靥上徒然一怔,他呆呆地望着沈芫,仿佛受到感染般也弯了弯嘴角。
春桃拿着包好的饼子出来时,看见的就是江煜辰呆愣愣瞅着沈芫傻笑的模样,她沉下脸,挡在沈芫面前,把江煜辰的视线隔开。
江煜辰皱了皱眉,用力咬了一口手中的葱油饼。
春桃扭头看向沈芫:“沈姑娘,这些饼子你拿在路上吃。灶台上的水已经烧开了,等它凉一会,给你装水囊里。”
“多谢!”
沈芫接过饼子,放进马车里。
这时,江家的家丁忽然跑了过来,凑到江煜辰耳边低语,江煜辰听后,跟沈芫说了一句“先走了。”,就跟着家丁离开了。
江煜辰离开后,沈芫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出来。
她来金陵带的行李并不多,只有一套换洗的衣物,和几样必须随身携带的东西。
吃过早晚饭,沈芫把装好的水囊和行李全都塞进马车,然后坐上马车,牵起缰绳,同海棠她们叮嘱道:“虽然这金陵城宵禁比建安城还要严,但你们晚上也要锁好门窗,我送你们的防身利器你们也要随身携带。”
“这几日有看中的帮工,便可提前招进来,替你们分担些活计。实在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可以写信给我。开业前,我会提前几日过来给你们帮忙!”
“沈姑娘放心,这里有我们!”海棠、水仙、春桃齐声说道。
沈芫点了点头,然后拉起缰绳,喊了声:“驾!”
马车穿过集市,沈芫赶着马走到城门口。她从马车上跳下来,牵着缰绳走到守城的士兵身旁接受巡检。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江煜辰的声音。
“芫妹妹!我来喽!”
沈芫嘴角一抽,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声源处,便看见一个穿着白底金花缎面长袍的小胖子从马车内钻出来,跑向她。
“额……”沈芫抬手擦了擦额前不存在的黑线,这个小胖子该不会想跟她一路,同去建安吧?
她可不要!
沈芫正腹诽的功夫,江煜辰已跑到沈芫跟前,“我回家换了身衣服提上行李就赶过来了。看见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沈芫拽着缰绳往后退了几步,试探着问:“江公子,你应该不是和我一道去建安城的吧?”
江煜辰笑:“我就是和你一起去建安城的!咱们一起去吧!”
沈芫:“……”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守城的士兵看见江煜辰,忙走上前:“江小少爷,您这是要出城吗?这边请!”
“我和这位姑娘是一起的。”江煜辰指了指沈芫,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士兵旁,接受巡查。
巡查完,他带着一众奴仆和马车出了城门。
盘查的士兵又走到沈芫跟前,沈芫看了眼身前长长的队伍,最终说了句:“劳烦官爷了!”
从城门出去后,沈芫坐上马车沿着官道往建安城的方向走。
江煜辰带了两个小厮一个马夫,马夫替他驱赶他乘坐的马车,两个小厮在后面的马车上坐着,拉着江煜辰的行装。
沈芫走在最前面,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华贵马车,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江煜辰非要跟着,沈芫也没办法赶他走。
毕竟这条官道也不是她出钱修的!
江煜辰的马车行到半路,忽然急停。
沈芫听马夫长长吁了一声,回过头往身后看了一眼,便看见江煜辰推开车门,捂着帕子急急地从马车内钻了出来。
他跳下马车,然后冲到不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树旁吐了起来。
小厮见状,急忙提着水囊跟上。
江煜辰扶着树干,低着头后背一抽一抽的,显然吐得厉害。
沈芫勒停马车,想了想,背着自己的包袱跳下马车。
“哇——呕——”
江煜辰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后,才觉得舒服了一些,他扶着树干直起腰,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水囊漱了漱嘴。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沈芫站在了自己三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