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库边上的水不深,落水的孩子总算被马文斌捞上来了。
但谁也没预想到,就在他偏腿上来时,脚指头却忽然踢到灌木丛中的一块暗红色的硬木板上。
疼得他妈呀一声,径直往深处掉了下去。
这下那几个孩子更懵了,连忙大声呼喊救人。可水库周边没有田地,自然也没有社员干活。
眼瞧着马文斌身子渐渐没了踪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飞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下,跃入水中。
一口咬住他的衣领,把马文斌拖到了水库边上。
几个孩子也过来帮忙,七手八脚的总算把马文斌弄到干净的草地上。
马文斌吐了几口水,缓了好大一会,这才回过神。坐起来,拍拍飞虎的头:
“好样的,飞虎,看来上辈子我没白疼你。走了,回家。”
“大个子,你等下。你救了我,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刚才被救的那个男孩问道。
“雷锋做事不留名。行了,你们也别在水库边上玩了,太危险。”
“大个子,你不留名字,叫我以后怎么报答你呀?”
马文斌一听这小孩有点意思,于是嘿嘿一笑:
“既然你有这份心,我就告诉你。我叫马文斌,文武双全的斌。你叫什么?”
“我叫刘春,以后你就是我马哥了。有事到双红公社找我爸,好使。”
马文斌一听乐了,摸着他的头说道:
“人不大,口气还不小。我也不想找你爸,只想要你卧的那罐鱼。”
“马哥,别说是罐鱼了,要我的命都给你。”
说着,刘春把一罐头瓶卧到的好看的小鱼都给了马文斌。
马文斌也不客气,拎着罐头瓶,喜滋滋地带着飞虎回家去了。
李梅看到五颜六色的小鱼顿时开心不已,直夸马文斌体贴,乐颠颠的给他端来了热乎的饭菜。
吃完晚饭,马文斌开始拿一个叫飞盘的圆形塑料制品开始有目的性的训练飞虎。
因为从今天飞虎的表现上,他发现它的身上有警犬的潜力。
于是根据前世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如何训练警犬的动作来针对性的训练它。
飞虎也是十分的聪明,每个动作只要教一遍,就能十分标准的完成。甚至有些动作不用教,飞虎也耍得出来。
因此,马文斌做出判断,飞虎绝对是受过专业的训练。
保不齐还真是警犬,只不过因为过了六岁,退役了。
至于它为何散养在公安局门口看大门,却始终是个谜。
就这样,马文斌和飞虎一直玩到天擦黑,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屋睡觉。
经过一夜的深度睡眠,马文斌浑身又充满了干劲。
第二天早起给李梅做了早饭,便带着飞虎去挖野菜。
挖累了,就和飞虎戏耍一会,教它如何与人类互动。
有了飞虎的陪伴,马文斌感觉再也不孤单了。
等一人一车一狗来到县医院门口时,早有一个穿戴体面的家长带着一个孩子专程等在那,就是为了与飞虎玩。
飞虎似乎也知道那个小朋友对它的期待,表现得尤为突出。甚至还会配合那个孩子玩数数字。
乐得那个家长一毛一毛的野菜一个劲买,足足买了有五块钱的,这才看了看表,带着孩子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谁知走了没多远,那位家长又折了回来,掏出五块钱放到马文斌手上,激动地说道:
“小兄弟,这五块钱给你。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更要谢谢你的飞虎。”
这一席话把马文斌直接给整懵了,要知道那个时候五块钱可是一笔巨款,他可不是个贪财的人。
于是,又把钱那人递钱的手推了回去:
“这位大哥,菜钱都给了,咋又给五块?
有道是这无功不受禄,这钱你还是揣回去吧。”
“小兄弟,你不知道,我儿子患有轻微的抑郁症,许久都没见他笑过了。
是你和你的狗让我重新看到了他的笑容,你明天可还要来呀。放心,我还买你的野菜。”
说完,又亲昵地在飞虎的头上摸了又摸,以示感激之情。
扔下钞票,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文斌万没想到,仅是飞虎与孩子互动的几个简单动作,竟还有治愈抑郁症的功效,不由得心里一阵得意,搂着飞虎的狗头一通猛亲。
周围瞧热闹的看见这一幕,也纷纷与飞虎玩起了游戏。
把附近卖菜的人气的直嚷嚷,一个劲抱怨马文斌影响了他们做生意。
马文斌为了平息民愤,每家送了一小兜野菜,那些人得了便宜,倒也乐得成全。
于是,心照不宣的给飞虎挪出一块空地,没生意的时候,也逗上一逗。
马文斌长得帅气,人又和气,嘴皮子也溜,很快就和周围的商贩打成一片。
其中有一个秃顶的中年人姓吕,平素最在爱占小便宜,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好叫“光头驴”
他见马文斌卖完菜,拖车刚要走,便凑到他近前,低声说道:
“小兄弟,我看你人不错,做生意也有头脑,像是个做大事的料。
我想给你吐露一个秘密,不过嘛,我最久有点馋酒,嘿嘿,你懂的。”
马文斌闻言,停下车子,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且说说看,如果我感兴趣,准保给你买一瓶酒过瘾。”
“一瓶酒才1.05钱,我这消息最少值那人给你的那张票子。”
“光头驴”信心满满地说道。
马文斌一合计,反正这五块钱也是白来的,就当打水漂了。
想到这,掏出那五块钱,塞到“光头驴”手上:
“说吧,啥消息能值这么多钱?”
“光头驴”抚摸着票子,朝马文斌竖起大拇指:
“你小子够样,将来发达了,可别忘了提携一下哥哥。”
马文斌见他神神秘秘的,越发来了兴致,凑到他跟前催促道:
“别卖关子了,有话说,有屁放。”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他可是咱九龙县的县长,大号叫杨泰山。”
“啥?县长?怪不得说起话来文绉绉的,穿得也有派。就他手腕上那块表好像是上海牌,少说也值一百来块呢。”
马文斌想起那人撸手腕看表的样子,由衷地羡慕道。心里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买一块戴该有多好。
其实以他现在的收入,一天就可以赚块表钱。只不过这钱都要攒起来用在刀刃上,不敢随便花罢了。
“光头驴”自是不知道马文斌心里想什么,手里摩挲着那五块钱,继续说道:
“我还告诉你,杨县长他老丈人更厉害,可是大名鼎鼎的郑副市长呢。据说明年老市长退位就要扶正了。
你要是把他宝贝外孙的抑郁症治好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算了。不说了,我买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