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是谁?”贺伊桃瞪着了美眸,满脸疑惑地望着面前那两张英俊非凡的脸庞。
他们正一脸激动地凝视着她,仿佛她是什么珍稀物种一般。
“你……你不记得我了?贺伊桃!”
封逸尘的眼中满是惊愕之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眼前的贺伊桃的眼神迷茫而纯净,似乎完全失去了过往的记忆。
贺伊桃就这样呆愣愣地看着他,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但无论怎么想,她的大脑里都是一片空白,根本找不到任何与他相关的片段。
无奈之下,她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毫无印象。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傅亦寒突然开口喊道:“来人!”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刹那间,房门被猛地推开,几名身材魁梧、训练有素的保镖如闪电般冲了进来。
“把封少爷带出去!”傅亦寒冷声下达命令,语气果断。
那些保镖闻言立刻行动起来,一左一右地架起封逸尘就往外拖去。
“傅亦寒,你放开我!让我跟她再说两句话呀!”被强行带走的封逸尘拼命挣扎着,愤怒地吼叫道。
然而,任凭他如何反抗,都无法挣脱保镖们强有力的束缚,最终还是被硬生生地拖出了房间。
随着封逸尘的离去,房间顿时陷入了寂静之中。
傅亦寒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温柔地落在了贺伊桃身上。
此时的她,眼眸清澈如水,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痛苦和对他的深深恨意。
傅亦寒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桃桃,你……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
“不记得!”她果断地回应道。
这个男人可真是够奇怪的!她心里暗自嘀咕着,如果自己还记得那些事情,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她压根不知道他是谁,还有他竟然能如此轻易将刚才那个人给拽走了,看起来就不是一个善类。
不过话说回来,这倒也不错,反正她打从一开始就看那个人不顺眼。
当然,眼前这位嘛,她同样也没什么好感可言。
她终于苏醒过来了,这无疑是件令人欣喜若狂的事情。
她不仅忘却了曾经所经历过的种种苦痛,也将那些带给她伤痛的人抛诸脑后。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现在,她能够以全新的视角来重新认识他,这对于他来说,是一次好机会。
可是问题来了,他究竟该如何向她介绍自己呢?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一时间,傅亦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就在这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起来。
他痴痴地凝望着她,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一般;而贺伊桃则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行为举止怪异的男人,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一些熟悉的痕迹,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许久之后,傅亦寒的视线缓缓移到了她手腕上那条刻有陆宴合名字的手链上,只见他微微张了张嘴,用一种极其轻柔且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
“桃桃,请一定要牢牢记住我的名字——亦寒,傅亦寒。你是我此生最爱的人,”
随后他顿了一下,很快就坚定地说出那句假话
“而我,也是你心心念念、深爱着的那个人……”
听到这番话,贺伊桃不由得眉头紧皱,满脸狐疑之色。
她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可脑海里依旧一片空白,对这个叫做傅亦寒的男人毫无半点印象,更不要说他说的什么深爱。
傅亦寒紧紧地盯着她,只见她微微低着头,秀眉轻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的心猛地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不知为何,他的手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深知自己编织的这个谎言既拙劣又令人不齿,可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条并非属于他的手链时,所有的犹豫和愧疚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陆宴合已经死了不是吗?没有陆宴合,桃桃会爱上他,他不断地给自己暗示。
他不能忍受她再一次以死来诀别,所以催眠遗忘她,是他能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他望着她还在思索,满脸的不信,连忙开口说道:
“桃桃,不信你看看你手上戴着的手链,是你设计的,上面是不是刻着‘Yh’两个字母,亦寒!傅亦寒!就是我。”
贺伊桃听闻此言,缓缓地抬起了那只完好无损、白皙如玉的手腕。
果然,在那纤细的皓腕之上,链子的小牌上清晰可见两个小巧精致的字母——“Yh”。她呆呆地凝视着手链上的字母,一时间愣住了,仿佛思绪已经飘向了遥远的过去。
看到她这般模样,傅亦寒的心跳愈发剧烈,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他只能强装镇定,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桃桃,你……是在想些什么吗?”
贺伊桃慢慢地转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怀疑。
她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傅亦寒,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他的灵魂,让他无处遁形。
傅亦寒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过了许久,贺伊桃终于轻轻动了动嘴唇,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地问道:
“那你的那条手链呢?这看起来明显就是一对情侣手链。”
听到这句话,傅亦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桃桃,我那条手链掉了”
是因为另一条在陆宴合的手腕上,他怎么会有。
说话间,他慌乱地低下头,迅速伸出手将衬衫的袖子往下扯了扯,试图掩盖住藏在里面的秘密。
因为就在他的左手腕上,正系着一条由“贺月月”送给他的红绳手链。
他暗自祈祷着千万不要让这条红绳露出来,否则她发现就不好了。
但贺伊桃一直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所以他的动作又怎么能逃过她的眼睛,她指了指他戴着红绳的那只手腕。
他恐惧地回望着贺伊桃,另一只手死死握住戴着红绳的手腕。
他突然恨自己怎么就一直忘取下来了,贺月月这份恩情,他傅亦寒本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铭记的。
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格外喜欢这条红绳,竟一直舍不得摘的感觉,他想可能是戴得太久了。
就在傅亦寒的心七上八下之时,贺伊桃突然道:
“你手上那根红绳,是小时候张妈妈给我的,只有小孩才戴,你一个大人还戴着它干嘛呀?手链丢了就丢了呗,搞个小孩子的绳子戴着,不难看吗?奇奇怪怪的。”
没有了记忆的贺伊桃望着那条被傅亦寒找人加了白金延长设计过的红绳,十分不解,甚至有些嫌弃,因为真的是丑得要命!她绝对不会那样设计。
“你…你说什么?”
桃桃说这根红绳是她的。
傅亦寒有些惊愣。
他的脑海飞速闪过曾经在医院张妈妈问过他,是不是有南方的亲戚,眼睛却一直望着他手上的红绳。
不是贺月月的吗?
是她的吗?
那她为什么一直不说?
她在失忆前她见过数次,为什么从未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