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爷抬眼看了一眼在场的三位,最后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行吧,吃完这些,我们一起回看看。”
牛爷话毕,便起身招呼大家用餐。
餐后,陈雪茹亦表示想去看看,牛爷便一并邀请同行。
从餐馆步行至牛爷家仅十五分钟左右。
这是一所两进的小院子,除了牛爷父子三人,再无人居住。
原来,因小儿子长期患病的压力,牛夫人早早离世,因此院子里只剩他们四人。
高阳环视了一周,被院子里精心打理的模样所吸引。
不仅有一座精致的凉亭,还设有小型池塘。
只是如今,小池塘已干涸,一片空旷。
简短的观察之后,高阳跟随着牛爷走入正厅,“高阳兄稍候片刻,我这就将我儿领来。”
牛爷说完转身离去。
牛爷先是为高阳和陈雪茹倒上了茶水,简单招呼过后便走向后方。
牛爷走远后,高阳不禁四处打量起了这间房子的装饰。
大厅两边安置了两个架子,架上摆放着各类花瓶与瓷具。
墙上亦是字画繁多。
高阳立在一帧字轴前细细品味其上的笔墨:“这应是明代书法家董其昌的作品。”
正当他沉迷于这些墨宝之时,陈雪茹在一旁发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高阳老弟对艺术作品颇有见解嘛?”
高阳轻轻摇头,苦笑几声:“其实我之前不过是职场人一枚,对于这类艺术并不在行,但仅凭直觉也觉此书佳妙非常!”
“自然非同凡响!董氏可是明朝时期的大名鼎鼎书法泰斗之一,尤其以书法造诣最为世人所称道,在我国历史艺术界中占据前茅之位呢!”
高阳听罢略感尴尬地一笑:“说到书法家,我能叫得出口的名字也就王羲之而已了。”
随即反问向对方:“那么,陈姑娘对于古代工艺品也有研究?”
陈雪茹掩口笑出声,“说不上精通,只对古玩有所偏好罢了;然而真正称职的鉴定专家唯有牛爷莫属,屋内每件珍贵藏品均出自其眼光独到之手。”
牛爷听到两人对话,恰巧自门外走入屋内:“陈姑娘谬赞了,我这把老骨头一辈子也就是喝喝酒,再加点这个爱好罢了!”
话音刚落地,只见他身后紧随其后地走进一位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约莫二十上下年纪。
此外还有名男子约莫三十许人模样:“宏图,宏图,你给我站稳了!”
后者迅速拽住了前一名青年——宏图。
然而被唤作‘宏图’的人好似完全充耳不闻似的,始终坐不住身子四处活动。
牛爷随即介绍道:“哎,这位就是小友高阳以及尊客陈老板了,这是我的长子,名叫牛宏福,次者便是舍弟牛宏图,至于次子宏伟则因事外出去了未在此地。”
高阳轻轻点头示意后缓缓走近了正活跃不止的牛宏图身旁。
只见高扬略显忐忑开口问道:“那位...高...高医生,请问家弟尚有希望医治吗?”
对方平静答道:“还未经诊察过具体情况如何,不妨先让我给他检查一番再说吧。”
虽不清楚父亲此次究竟邀请何许人物到来,但鉴于来客是为给弟弟看病而至的缘故,牛宏福亦不敢贸然提出反对。
由此可见,牛家教养之深。
于是高扬迈步至宏图近处,后者却如同完全未曾注意到对方存在一样,依然在桌边不停地玩弄着饰物和茶盏。
一旁的哥哥立即轻呼道:“宏图!宏图!别折腾了,医生要替你瞧病呢!”
然而宏图一听‘医生’二字顿时满脸恐惧之色,“啊?医生?我不要看病,哥我不要看医生,我想回家,求求你,我想要回家!”
他开始竭力躲避哥哥身侧,企图找到安全之地。
父亲在一旁无奈叹了一口气,“唉!高小友啊,孩子这病已困扰多年,各种药物针剂尝遍无数仍旧不见成效,每次听见提及医生两字就心生恐惧,还请您多多包容理解。”
他的话语满含苦涩与哀伤。
对此高扬微笑着回应:“不碍事,先容我仔细端详片刻。”
随后,他逐渐逼近牛宏图,并伸出一只手轻按在对方肩上。
就在这一瞬间,先前还在胡闹不已的少年骤然安静下来。
周围三人——包括陈 ** 、牛爷以及大哥宏福都被这一幕深深震慑住,但他们选择不打断高阳正在进行中的诊治过程。
高阳一把抓住牛宏图的胳膊,三根手指搭上去,细细地切起了脉。
约莫五分钟后,高阳才放开牛宏图。
牛宏图随即一闪身,快速藏到了哥哥牛宏福的身后。
高阳紧锁眉头,认真地回味着刚才的脉象。
“唉,高阳老弟,不成算了吧!反正我也习惯了。”
尽管牛爷嘴上这么说,但语气里依旧流露出些许无奈和遗憾。
“不!”
“这病并非无解!我只是在思考具体治疗的方法。”
高阳随即解释。
“行,高阳老弟,就算……”
“什么?”
牛爷突然一声大喝,让沉浸在思索中的高阳吓了一跳。
待高阳回过神来时,牛爷已经站在他跟前,紧紧握住他的双肩,结巴地问:“高……高阳老弟,你刚才是不是说……你能治好宏图?”
“呃……”
由于身上的伤势,高阳被这一番摇晃弄得胸前隐痛不已,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牛爷一看,吓了一大跳,立即松手。
“高……高阳老弟!你怎么了?这……这是我错了,真对不起!”
陈雪茹见状也是一惊,赶紧上前几步关切道:“高阳弟弟!你没事吧?”
高阳稍作调息,挥了挥手:“没事,没事。”
看到高阳没事,一直揪心的牛爷又急忙问道:“高阳老弟!你说你能救宏图,是真的吗?”
高阳点头回应:“是真的!”
牛爷和他的大儿子牛宏福激动异常,同时高呼了一声,“那真是太好了!”
然而,“但是……”
“高阳老弟,又是咋了?”
高阳按住胸口,勉强一笑说:“要想治好宏图,需要采用针灸之术,但因为我的身体暂时有伤,可能要迟一些才能进行!”
听罢此言,牛爷反而松了口气:“哎呀,这有什么,能治疗就行!”
牛爷没有细想,陈雪茹却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所在:“高阳弟弟,你是受伤了吗?到底是怎么了?”